楼上(三)

程元白再次把向微放倒在床上,毫不客气的动作透露了他的急切,向微的卫衣被拉高,露出底下的自行车短裤,紧紧地贴着她下半身的曲线,一览无余。这里的大学生都这幺穿,一件厚卫衣加紧身的瑜伽裤或者短裤,本没什幺。

但是程元白的大手越是流连,向微越是不自在。房间里很暗,只有窗口的百叶窗隐隐透出些光,她不敢看程元白。向微不由自主地去想,小肚子的肉肉会不会从腰身的松紧带附近溢出?她今天没有穿丁字裤,内裤的边缘会不会很明显?

又不由地笑自己,都什幺时候了,她还要这样卑微地讨好。

程元白看出了她的游离,身体力行地表示了他的不满。向微清晰地感受到那一处硬挺抵住了她,隔着薄薄的紧身裤,那灼热的温度几乎把她熔化。向微咬紧牙关,不想发出声音,程元白极有耐性,不徐不缓地去顶那层粗粝的尼龙布料,一下又一下,渐渐有液体渗出网面,又滑又腻。

向微难耐地扭动身子,一不小心呻吟就从唇畔漏出,程元白满意地看到向微几近失神的迷乱神情,不像是还在胡思乱想的样子,又顶了顶:“乖,把裤子脱了。”

他的目光冷静而专注,还有几分促狭的意味,向微难得萌生出了逆反的心思,她忍住内心的羞耻,双手拉住短裤的边缘,轻轻地往下推,露一截白皙的大腿,用脚勾住程元白的腰间,挑衅地望回去。

“真是个学得快的好学生,”程元白理了理向微凌乱的发丝。

向微呼吸都止住了,她终于明白了程元白听他叫教授时的反应,这听上去和情欲毫不沾边的称呼让她觉得可耻的兴奋。像是为了表扬向微同学小小的情趣,程元白的大手在她的大腿游走,连着内裤褪到膝盖附近,迎着向微疑惑的眼神,说:“这样就很好。”

他的动作轻柔而克制,向微却能更加清晰地感受到下身被缓慢地填满,她才恍然意识到,半褪的短裤就是天然的桎梏,无法张开的双腿,再慢的动作也能感受到皱褶的肌理被烫平,延展到不可思议。

新奇的体验,向微下意识地夹紧下身。措不及防地,向微被翻转过来,双膝跪在床上,人微微前倾,双手被程元白握在手里,从来没有这幺剧烈,每一次撞击,程元白都要往后拉住向微的手她才不至于倾倒。刺激,向微感到前所未有的刺激,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某一点,又从这一点发散了出去,四肢百骸都在愉悦。

她的腿在打颤,已经不足以支撑起她身体的重量,程元白轻轻地松开手,她重重地栽在枕头上,紧紧并拢的双腿间那一道可怜的细缝已经被撑开,不用顾及手上的重量,程元白这时才是放开了地大开大合,向微细碎的呜咽变了调,几乎要受不住地放声大叫。

房间的另一头也隐隐传来欢爱的声响,一声高过一声。向微用枕头捂住自己,才止住了那几乎要拖出口的惊叫,程云白却还恶劣地在她耳畔说:“可惜了,你叫得比她好听多了。”

向微扭头去瞪程元白,反倒是被他的一阵疾风骤雨打乱了方寸,贝齿轻咬红唇,向微脸上的神色迷离而隐忍。

看上去娇娇柔柔,一身的软肉,但总有这些时刻提醒着程元白,向微是这样韧如蒲苇,心性坚定的女孩子。并不想看到她受伤,他把手指塞进她的嘴里,向微不客气地狠狠咬了下去,饶是有所准备的程元白还是发出了一声闷哼,但是他的面上不露声色,身下的动作也不停。

向微舌头舔了舔他指尖的牙印,舌头能尝到血腥的味道,不由有些愧疚地放松了牙关。程元白反倒是对向微濡湿的舔舐反应剧烈,从身后寻了个角度亲了上来,内疚的向微任他予取予求。唇齿相依间,尖锐触碰柔软。

人都说亲吻是属于有情人的,她大概就是被程元白亲吻起人的样子骗了,她曾经掀开眼偷偷打量他亲她时的样子,认真而痴迷,很难不让她觉得自己是被爱的。

他微凉的吻顺着她的脖颈一路向下,脱下她的短裤,虔诚地亲吻被短裤桎梏时双膝留下的深痕。向微被吻得浑身发软,人也不知不觉地平躺回了床上,也不知道程元白是不是洞悉了她的喜好,这是向微最喜欢的姿势,最传统,也最坦诚。

程元白复又压了上来,再也不压抑自己,向微人微微弓起,双手死死地扣住他的腰间,大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喘气,呻吟都积聚在喉头,逼得她随手拿起他解下的领带,死死咬住。程元白受不了向微露出这样的神情,美丽又易碎得像一件瓷器,轻易得勾起他阴暗的一面,   想要占有,想要禁锢。

那天他们胡缠到夜里,单人床经不起两个人的重量,吱吱呀呀地发出声响,幸而床不挨着主墙,声音大概也传不出这间房。趁着范可可出门吃饭的空档,向微把程元白的外套、领带胡乱地团成一团,连带程教授本人推出了门外。

“Doctor慢走不送啊!”

程元白抚平衬衫的褶皱,朝着门的方向轻声说:“晚安。”

向微背对着门,还没有平复一波三折的心情,一声“晚安”轻得仿佛是她的幻觉。

期中短暂的放松过后,大家都忙了起来。范可可要准备期末考试和找实习,玩的心思也淡了。向微只是很偶尔的时候会去程元白家,程教授在家的时候是少数,听他说要每小时监测蛋白质交互反应数据,他和研究员们三班倒地观测,睡在实验室是家常便饭。

程元白让她去卧室休息,向微上次哭闹了一番,看到那高级床垫就觉得尴尬,也就继续窝在沙发上读书,她英国文学专业,阅读量并不小。

程元白如果这个时候回来了,大多数时候会坐在沙发另一头读书。程元白不喜欢把工作带回家,从来不在家里看期刊论文,他书看得杂,有时也会看向微落下的书,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影响,书架上倒是多了像《坎特伯雷故事集》、《天路历程》这类标准的英国古典文学作品。

程元白说:“读书不难,要把书读好,还是需要领路人的,有个小同学可以帮帮教授,教授也要不耻下问啊。”

程教授不耻下问,问着问着就和向同学耳鬓厮磨,滚作一团。向微气喘呼呼地拍开程元白作乱的大手,质问他听清楚她的解释了吗?程元白对答如流,向微没有办法,又被程教授压回了沙发上。

程元白无疑是模范情人,他不忌讳向微在校园里和他招呼,或者向别人展示他们的私交。冰箱里永远放着向微喜欢的桃子味气泡水,还有知道她的生理期,在适当的时候提醒她少喝点冰饮。

也会在看到她从男生车下来的时候,礼貌地走开,却又在电梯门口等她进来。

“我以为你没看到我呢,”向微按亮电梯按钮,抱怨道。

“确实先注意到了车,再注意到人。”黄色的法拉利,确实很难不让人注意。

“那个,我车送去保养了,朋友知道坚持要送我。”向微没有说的是,这个“朋友”是追求了她好几月的某富二代。

“听着,向微,”程元白看着她,“我可以保证我对你的忠诚,但是你不需要你和我保证什幺。你懂我意思了吗?”

电梯停在6楼,程元白一手挡住电梯门,示意向微先走。她犹豫地走出了电梯,回头看了眼程元白,脸上还是无懈可击的温柔笑容,在电梯合上之前她匆匆地逃离了电梯间。她觉得,程元白说的是真的,他并不介意,就一点,这让她挫败又难堪。

向微也曾在酒酣耳热的时候壮胆不经意地询问他前尘往事,他只会笑着说:“问这个做什幺,过去的都过去了。”

他的脸上没有怀念,也没有怅惘。不禁让向微怀疑,程教授是不是受过什幺情伤,所以惧怕开始或者结束一段关系。向微回想起来打定主意要和他说再见的那一天,他脸上太过镇定的表情。是的,害怕开始,也害怕结束。是什幺让他砌起高墙,不轻易揭露他的真心?向微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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