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你真有那话儿吗?

有些东西入了心,就会生根,牢牢的扎在里头,缓慢的、毫无障碍的拓开着。

宁可活在欺骗中,花墨潾在窒息前从水中仰起了头,瞬间空气进入了肺部“咳-”呛咳了几声,背靠在浴池边,仰头……茫然的双眼,那日……

──

那日花墨潾的确是目送了冷炽被架回太医院,他确实回了寝宫,只是回去时,他就悔了!“我并不欠他了!”默念着,欺骗着自己。

寝宫内还是如此的凌乱,为了不让其想法再度侵蚀着自己,花墨潾清扫起了寝宫,只是……

冷炽的蛊毒虽解了,不过身子确实不乐观,指腹还残留着经脉的乱象……

“呵-”花墨潾嘲笑了一声,怎幺绕,怎幺想……似乎就是无法也抹不掉,烦闷。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声李公公的声音“皇上驾到──”

还有慕子璇啊!?花墨潾露出了一丝笑意,凝着慕子璇,真令人作恶。

从体内扩散开来的疼痛,总会不断的……提醒着这是个现实,花墨潾记着每一刻的疼痛,脑子却越来越浑沌,似乎……还产生了一些幻觉。

-像似冷炽炙热的舌头……

慕子璇不会多留在这个空间内,因为他害怕,害怕会死……

花墨潾把自己遍体鳞伤的身子浸到了温水中,享受着温水造成的刺痛,阖上的眼睛……却想起了一个人。

趁着夜色,花墨潾托着残破不堪的身子,到了太医院的煎药房,看着那张药单,不禁拧眉,换了张药单,看着旁边还在煎的药壶,打开加了些药材,发愣着看着药壶……

直到一个急促的脚步声,花墨潾躲至阴暗处。

魏太医,一米七的身高,白白净净的,是一个年轻的太医“唉!什幺汤药都灌不进去,这高烧也是反反复复的,真是折腾。”碎念着。

花墨潾双手握在了胸口前,有耳闻有一太医今日救了炽将军。

魏太医又端起了药壶把汤药倒入了药碗“说不定放着好的比较快,他本也是放着就好的,唉……”端起了药碗又急躁的走了!

花墨潾确定他把汤药拿走后,便想折返回寝宫,并不想节外生枝“墨潾已经还了人情,没理由把自身也搭了进去,毕竟……”话说到了一半,就见李公公领着魏太医离开的画面,咬着下唇……“毕竟……”看着那两人……

──

太医院里的临时安放冷炽的地方,花墨潾最终还是折了回去。

冷炽额头冒着汗,表情狰狞痛苦,眉头紧皱,粗喘着气,仿佛正在遭受着折磨似的。

花墨潾到了床沿,伸手替他把脉,脉像还不到平稳,刚煎好的汤药还在一旁冒着热气“小炽子,不服药可是不会好的。”淡淡的说着,他的脖子已经被缠上了纱布,上头还有大面积的药渍,看来是……是给纱布饮药了!

冷炽正被噩梦缠身,想睁开眼睛,却像被压住般,又像被拖入了深渊似的……“唔……”痛苦的呢喃了几声。

花墨潾的手抚上了冷炽汗湿的脸庞,你并不怕我,从来也不怕,那时候你也是……嘴角扯了个苦笑,睨了一眼汤药,拿起了药碗饮了一口,擡起了他的下颚,含着汤药吻了上去。

苦涩的药汁流入,冷炽就会抵抗,只是……这次除了药的苦味,多了一股淡淡的香味……

是因为高烧吗?他的舌头很炙热,苦涩的药汁在舌和舌的翻卷中成了甜,花墨潾眷恋着这个吻,他粗喘的气息打在了鼻间,唇和唇的相碰,都让人觉得舒服。

冷炽想留住这个总在梦里来来去去的气味,却无奈手怎幺也擡不起来,眼怎幺也睁不开,思绪还渐渐的沉沦在了那时在军营中和他的一切……花墨潾。

外头寒风吹拂,花墨潾走在了空无一人的长廊,刚刚还如此的灼热,现下却觉得冷……“真是可悲啊!活成了这副样子。”看着夜空中黑漆的毫无一点光,就像自己深处的地方,从来也没有从浴桶里出来,终究还是成了……巫毒师啊!嘴角扯了一丝苦笑,舌面上还残留的酥麻,鼻间还残留的气息,始终都只能……

花墨潾垂眸“呵-”轻蔑的勾了一个笑,拖着脚步走回了寝宫,想得如此的多,不如想想……要如何折磨皇帝-慕子璇。

──

我以为……复仇会使我心里愉悦,却始终……也得不到,只要和他一对视,这颗冰冷的心脏,又会跳动……不过我是知道的,那都只是痴人妄想。

花墨潾从浴池起身,湿淋淋的衣裳贴在身上,沉重不已,他觉得有些累了……摇晃的身子,几次险些被沉重的衣裳拖落地上,回到了寝卧,也不顾身上的湿,倒向床塌,阖上了双眼……混乱的脑子,身子传来的不适,只想这幺就睡去“小炽子……”呢喃了一声。

──

慕子璇的寝宫内一片狼藉,身体的燥热如何也解不了,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说朕的身体无恙,那这股闷热,不断窜升的热气,是为何?

“磅啷-”茶杯再度被打碎的声音。

李公公推门进入了寝宫,一入内双膝跪下“皇上,小心龙体啊!”

慕子璇不断打颤的手,红了的眼睛,披头散发,剧烈的疼痛早已让慕子璇不同于以往,每当这时,花墨潾那勾引着冷炽的画面,他那冷笑的声音,一幕又一幕侵袭着自身,身体就会越来热“啊啊啊──”怒吼了几声。

李公公甚是担忧,但太医院的太医轮流诊断都毫无大碍,这……

慕子璇摇晃的身子,抓住了李公公“朕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眼眶红的渗人,阴冷的声音。

《他的巫毒师》仅发表于po18、米国度,其他任何地方转载均为盗版侵权。

──

不到两月,冷炽能够行动时,慕子璇便下令花巫师和炽将军即刻出征竹国,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竹国和思心国并不远,约一月可到达,竹国算是处在一个不错的位置。

安全营当初设置的位置离竹国算是不远,里头已经剩下鲜少的士兵,那次的征战的确死伤无数,至今冷炽也未痊愈,更何况是留在安全营受伤的士兵。

到时的安全营,里面一片死寂,军医也是满头大汗的正在和冷炽汇报一切的状况,而这次同行的除了有十万士兵外,还有魏太医,他不知为何又从御医被指派到此。

花墨潾冷眼的看着军医和魏太医的争论,觉得有趣,还是有人可以撑过这种疼痛的。

“您既然是太医院指派的,而且还治好了炽将军,那这些绝对不是问题的。”军医急切的想要知道如何医治,毕竟虽然可以延缓,但也只是突增痛苦罢了!

魏太医倒是害怕了起来,看着这些半死的士兵,不禁微微颤抖,这……没看到还真以为只是打战,这……哪是打战,这看来就是……就是……中毒啊!而且……眼神飘向了在主帐那和众人穿着都不同的花墨潾。

花墨潾半瞇着眼神和魏太医来了个四目相对,那人马上就转开了眼神,嘴角扯了个冷笑,慕子璇竟然可放我来这,难道他就不怕我这幺跑了?还是他想知道什幺?他的身子应该正在缓慢的痛苦,没见到我他会安心?真想亲眼看着他受折磨。

冷炽在安置好所有的士兵后,看了副将的状况,他虚弱的模样……大概也活不过几日了,跟着自己的士兵,损伤惨重,纵使有新的这批兵,但毕竟都是思心国的,论忠诚就不说了,战力甚至也不到位,紧皱着眉头,看到了花墨潾……便向他走去,张口……思考了许久便唤道“花巫师。”

花墨潾正在沉思,被这一声“花巫师”,挑眉着看向了冷炽,花巫师吗?

“您可有高见?”冷炽还是不赞成他说的作战方式,虽然现下是一片松散,但……

可能是他的那声疏远的“花巫师”使的花墨潾不悦“墨潾是个只会用湿软后庭得领土的贱人,何来的高见?”

还是这样嘴上不饶人,冷炽倒是没有生气,就是对于他如此贬低自己,还是心疼的,压低了声线直捣问题的问道“这是毒造成的,您可有方法可解?”

花墨潾轻蔑的一笑“炽将军您太看的起墨潾了!我无法、也做不到,我不是医者,只是个巫毒师。”和他对视,他的眼神如此的炙热,转身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不想和他再多说一句,会在这都只是……偶然。

冷炽并不是死缠烂打之人“花巫师,您是真的无法?”只是我不喜他如此的……作贱自我。

花墨潾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他对我的好,要的是什幺,嘲弄的一笑“自古以来,有这幺一句话,得巫毒师者,得天下。”转过了身子看向了冷炽,一双受伤的眼神“炽将军,您得巫毒师为的是什幺?”

冷炽愣的看着花墨潾那双眼睛,嘲弄的、悲伤的……巫毒师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花墨潾,正想开口。

“呵-若我说这会要我的命,炽将军还会要我做吗?”花墨潾其实并不想知道答案,更正确的说……认清这一切,胸口还是会如此的疼。

是啊!又有谁会对巫毒师好呢?

冷炽睁大了双眼……

花墨潾泯唇随即露出了一丝冷笑“行吧!毕竟在这,炽将军可是细心照料过墨潾。”垂眸,不再看他,凝着他的靴子“把受伤的人集中起来,墨潾可以救他们,但……炽将军可要想一下,谁先谁后,毕竟……他们什幺时候亡,墨潾不知。”突然觉得累了!疲惫感袭卷而来,转过身子,想离开这……

冷炽抓住了花墨潾的手腕,他再次对上的眼神已经有些疲惫“救我也是用你的命吗?要怎幺做才不会让你丧命?要怎幺做才不会让你露出这样的表情?花墨潾……你告诉我啊?”这个人总是这样,就像个受重伤的猛兽,却什幺话都不说,宁可……

花墨潾看着冷炽的眼神,还是如此的灼热,只是……“炽将军,墨潾一但答应了的事情,就不会食言,您放心吧!”

冷炽泯唇,还想再说什幺,只是周围似乎已经注意到了这场骚动,抓着他的手就朝主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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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墨潾并没有挣扎,他现在的确是累了……这天下容不下他似的。

主帐内一片安静,花墨潾被冷炽安置在床塌上,冷炽则踱步,欲言又止……

“你们入竹国多长?进入多深?”花墨潾已经调适好了心情,仔细思考过后,冷炽的确对自己不差,实在没有必要交恶,且……这次也算还清了,不欠了,只是梦醒罢了!

冷炽微微一愣,便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况“约莫千步,就自相残杀,初入的时候浓雾弥漫,只知有竹林。”

“墨潾知了,把有进入的人集中起来,我需要准备些东西。”花墨潾起身“墨潾还不知该入哪个营帐?”带着一丝笑对着冷炽询问,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

就像刚刚的事情似乎都没发生般,冷炽紧皱起了眉头“你……”说还是不说……?

“和巫毒师待在同一个空间本就是不智之举,有单独的营帐吗?墨潾想……应该也不会有谁想跟我待在同个空间。”花墨潾正在思考着要如何解“最好是有药草的。”提出了自己的需求。

“你会丧命吗?”冷炽对于刚刚花墨潾的话语问着。

花墨潾愣了一下后便露出了媚笑“您想多了,若是如此容易丧命,皇上又如何把墨潾当成珍宝呢?”从他身边走过“况且……没让人死的残缺,墨潾又如何……先丧命呢?”轻蔑的口吻。

冷炽再度握住了花墨潾的手腕,双手抓住了他的肩膀,和他对视着“花墨潾,我就不行吗?”

花墨潾被他这句话问的笑了“小炽子你有那话儿吗?”挑衅的问他。

冷炽弯腰把花墨潾扛了起来放回了床塌上,他错愕的表情只有一瞬间“你真的认为……谁都是有求于巫毒师的吗?”单膝抵在了他的两腿间,握住了他的双手腕。

花墨潾并不害怕这样的,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只是……他的眼神是如此的……露出了媚笑“怎幺?小炽子也想上我吗?”双脚讨好的夹住了他的腿“若是你想要,主子倒是可以让你上啊!”

冷炽拧着眉头“巫毒师?我倒是真的有所求。”凝着花墨潾那双故作放荡的眼神,在我说这句话时,闪过的哀伤。

花墨潾擡头“小炽子想要什幺,主子倒是可以满足你呢!”又有谁……

“但我有求的是你……花墨潾。”冷炽深情的声音,他愣住的表情,实在是……吻上了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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