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谈话
狄安娜并没能把话说完,她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就在她屏蔽了自己内心属于人类的优柔寡断之后,房门却被敲响起来。房间里原本呼吸都险些凝滞的两人震了震身体,狄安娜很快上前去打开门,站在门外的朗姆洛左肩上也被处理好伤势,眉目间有些疲惫地对狄安娜说:“局长醒了,想要见你。”
狄安娜并不怀疑彼得能不能听到朗姆洛的话,所以她在向朗姆洛点头应允后,便回头朝彼得说道:“你好好休息,托尼很快就会过来的。”她不再提起彼得与她之间的联系,没等神情低落的男孩回应,便侧身离开,紧紧关上了门。
走廊里断断续续都有一些神盾局的特工经过,这家医院是斯塔克投资来为神盾局等政府特工专用的,狄安娜可以在这里肆意地露出真面目。但与她同行的朗姆洛还是在附近没什幺人的时候才低声开口:“我刚才好像打断你和那男孩的对话了。”
狄安娜瞥了朗姆洛一眼:“没什幺,只是在问发生了什幺。”
弗瑞的病房里正有其他人在与他谈话,狄安娜在不远处看到玻璃里时便停下了脚步,侧身倚在走廊墙壁上。她以为朗姆洛会就此离开,但并没有,他只是同狄安娜一样站在墙边,只不过挺直着腰板,闲聊般又与不甚相熟的狄安娜说道:“蜘蛛侠看起来很喜欢你。”
这话说得就有些超过他们之间的同事交情了。狄安娜微微皱起眉头,饥饿与疲惫让她没有太多精神伪装自己的情绪,便直直用警惕的目光去回视朗姆洛。
朗姆洛擡起右臂做了个投降的动作:“就只是八卦而已,你也知道最近事情比较多,总得找点什幺分散一下注意力。”朗姆洛毕竟是特战队的队长,义警蜘蛛侠是可以因伤休息,但他显然是处理过事情后才来找狄安娜的,面容里的疲惫并不比狄安娜少。这样想着,狄安娜也收回了目光,微微垂下眼,语气平静:“他也很喜欢托尼,小男孩什幺都不懂。”
朗姆洛嗤嗤地笑了两声,这笑声听起来多少有些嘲讽,但是在朗姆洛那确实打笑的意味多了点:“你在他这个年龄已经进入神盾局了,多少男孩在他这个年纪已经谈过两三次恋爱。”
他似乎想转变狄安娜对彼得的看法,但还没等狄安娜想到怎幺回答,朗姆洛便又立刻开口道:“局长谈完了,你进去吧。”
这时狄安娜才认出来,刚刚在病房里与弗瑞对话的,此时走出来向她点头的,正是亚历山大·皮尔斯,他是神盾局前局长,在狄安娜刚入职神盾局时便已经退休,转而去到政府军队里工作。狄安娜虽然与他不熟,但他却与尼克·弗瑞十多年战友,于是狄安娜也以点头回应了他,直到朗姆洛跟在他身后走远了,才转身走进弗瑞的病房里。
弗瑞一直在车里,神盾局特制的车给了他救命的保护,但同时也让他浑身都有大大小小的伤,最严重的是头,这导致弗瑞刚才的昏迷。
狄安娜朝弗瑞扬了扬下巴,便转身去给他倒了杯水:“躺下去吧,不累吗?”
狄安娜将水送到弗瑞嘴边,但弗瑞之后微微躲开,自己勉强擡手接过水杯。狄安娜挑了挑眉,但也没说什幺,只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等他喝了两口水后,开口:“既然已经和蝙蝠侠成功联系上,并且达成了合作,之后还是先处理好纽约这边的事情。”弗瑞脱下了眼罩,露出了老旧的伤疤,狄安娜看了看放在床头柜上的眼罩,微微抿起嘴回望向弗瑞。
弗瑞又问:“你要什幺要问的?”虽然小时候并不是完全在弗瑞身边长大,但弗瑞还是了解她的脾性和一些小习惯。
“今天是怎幺回事?九头蛇吗?”狄安娜决定按下其它不说。
于是弗瑞低低地骂了句脏话,回答道:“是九头蛇,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消息,知道我今天要把你那边得来的资料递交上去,所以来袭击我。”
“刚刚皮尔斯……就是过来拿资料的对吗?”
弗瑞点了点头:“他会汇报上去,神盾局现在要做的,是把告密者找出来。”
“会不会……”狄安娜犹豫了片刻,还是继续说道,“神盾局里还有九头蛇的人。”
这是一个危险但又无法否认的猜想,除了神盾局内部人员,谁会知道弗瑞今天的行动?
“所以在我伤好之后,我需要你做一件事情。”弗瑞默认了狄安娜的想法,他说话确实是这样的,如果不是立即的行动,他通常会提个醒,但却不完全告诉任务执行者。狄安娜习惯了,于是也不会再追究是什幺事情,只是问道:
“在你伤好之前呢?”
“留在复仇者大厦,辅助他们。”
狄安娜自己在曼哈顿也是有一间公寓的,但是的确,复仇者大厦的环境与设备都比自己的单人公寓好上太多,即使弗瑞不说,有一大半时间,狄安娜也会住在复仇者大厦,以托尼表妹的身份。
彼得·帕克也被赶回来的托尼带回了斯塔克大厦,连带着彼得唯一的亲人梅姨也被送到了托尼旗下较为安全的地方。
后来他们从弗瑞那得知,出任务的指令一部分的确是弗瑞出的,但另一部分弗瑞只说不知道。他们一面要从神盾局内部查起,一面又拎来了袭击弗瑞的幸存者进行审问,试图寻找九头蛇的下落。
狄安娜在复仇者大厦里与娜塔莎一同负责对袭击者的审问。受过苏联红房子训练的娜塔莎,与从小在弗瑞身边耳濡目染的狄安娜,总有千百种方式榨出她们想要的答案。
但这批派来的似乎是死士一样的士兵,有着异于普通特工的力量与速度,同时闭口不言。狄安娜从囚房里出来时已经快要傍晚了,那几个士兵的生物钟是与普通人颠倒的,白天休息晚上活动,狄安娜与娜塔莎从早晨十点审问到现在,也还没问出九头蛇的基地在哪里。
狄安娜先出来休息,娜塔莎还在里边继续着。
她捏着自己脖子左右扭了扭,给自己倒了杯冰水便到落地窗旁的椅子上坐下,准备掏出烟来放松一下自己。
但还没等她将烟叼进嘴里,一个一轻一重的脚步声便从身后响起。
狄安娜认得出是受了伤的彼得,她将烟收了起来,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你可以抽的,狄安娜,我并不讨厌。”
——————————
大家注意保暖,昨天差点就发烧了,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