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启微微挑眉,心下有了判断。
他一直奇怪,苏朝进对小儿子不闻不问,但对自己这个大儿子可是极尽宠爱,怎么会听闻死讯之后,完全不着急,过了一个月才回来呢?
原来他根本就不觉得苏铭澜有胆量杀了苏铭航,他只觉得是被关起来了,怪不得不说一声先突击老宅,原来是因为他猜测大儿子被关在这里呢。
这可真是……有趣啊。
要不是场合不对,谭启真想放声大笑。
苏铭澜面色沉沉:“他死了。”
苏铭航的尸体上有明显的枪眼,没法走正规途径,伪装成车祸现场的尸体根本就不是他本人的,他的尸体被扔进了海里,现在恐怕已经被吃得只剩一个骨架子了。
“他还活着!”苏朝进斩钉截铁的语气让谭启心一动,尸体是他去处理的,保证死得透透的,绝对没有返生的可能性。他究竟是因为什么,这么肯定呢?
苏朝进拿出一份合同书,掷地有声:“这是你所谓的‘车祸’发生之后,才签署的合同,上面的批注和签名是苏铭航的字迹。看你还怎么狡辩!”
说着,他把合同狠狠地砸在地上,没钉严实的纸张四散开,有几张飘落到谭启脚边。
谭启往地上瞥了一眼,立刻就明白了事情原委。
苏铭航愚笨,在偶然间发现了幼弟的才能之后就起了利用他的心思。但是随着父亲对他的评价越来越高,压力也越来越大,即使是苏铭澜也只能卡着父亲给的期限完成任务,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让苏铭航再原模原样复制一份。两个人笔迹不同,当然没法直接用苏铭澜的作业交差。
但面对着严厉的父亲的期待,苏铭航说不出“不”字。他动的歪脑筋让他得到了父亲的赏识,当然不愿意就此甘休。于是他想出了一个馊主意。
他逼迫着苏铭澜从此只能模仿他的笔迹写字,这样他省了中间的一道,越加轻松。
苏铭航刚刚“车祸”死亡的那天下午,他们意外发现之前清点的时候漏了一份合同,想着时间差也就几小时而已,国外的合作商资讯滞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依旧使用了苏铭航的字迹签署。没想到这成了苏朝进抓住的“破绽”。
谭启肩膀一抖一抖,险些憋不住失态,一旁的特助怪异地看了他一眼,不懂他在这样紧张的气氛之下是怎么能笑得出来的。
苏朝进怒目而视,端的是势在必得的气势,他确实也没把眼前的人放在心上,只当他被戳穿,哑口无言。
苏铭澜不说话,反而还更让他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越加有底气。假如苏铭航确实没死,苏铭澜自己又根本没有那个能力独自撑起一个集团,那么他迟早会露馅。
苏朝进搜寻未果,厌恶这个小儿子污了他的眼睛,擦肩而过。苏铭澜站着没动,谭启也没吩咐人拦,一行人就这么浩浩荡荡地走了。
只不过,苏朝进在走之前还停下回头看了一眼,话中意有所指:“我知道你为什么突然要忤逆兄长。”
苏铭澜低垂的睫毛颤了颤。
“不就是为了一个女人,也值得你和兄长反目成仇?”
留下轻飘飘的一句话,苏朝进驱车离去,很快消失在视野中。
谭启收起脸上玩味的神色,堆起担忧的表情上前:“他会不会……对牧小姐下手?”
苏朝进那是赤裸裸的威胁了。但谭启怕苏铭澜听不懂,还特意再提点一句。
实际上,他心里一点都不担心的牧天音的安危。苏朝进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个会主动滥杀无辜的小人,他顶多为了交换出宝贝儿子而把天音请去“喝茶”。即使有天他确信苏铭航已经命丧黄泉,也不会杀天音泄愤。真的到了那天,他自己上了年纪,再无力培养出一个新的继承人,而他对苏铭航特殊的感情也不过是因为看中他的才能,很容易就能转过弯来,改去利用天音控制苏铭澜成为一个乖顺的继任者。
谭启想要的绝不是让这对父子和好如初,他只想当那个鹬蚌相争后得利的渔翁。
他不希望天音出事,不过她吃点苦对他来说没什么关系。
他继续说:“可是牧小姐的工作性质……很难做到完全的防范。”
天音每天都会接触不同的人群,而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动手的机会。
苏铭澜想起前不久他才和天音提起过,但她热爱自己的工作,绝对不会同意接受失去自由的庇佑,可如果苏朝进真的对她做出什么……
在一切被戳穿之前,他不太愿意把危险摊到面上来给天音看。如果可以,他希望她永远都不要掺和进他家的纷争中来。
这样想着,他先吩咐谭启安排人去保护天音,而自己也急忙给天音发信息,告诉她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如果她得了空闲务必第一时间来电。他随时有空。
但他没想到的是,这个回复,他却很久都没能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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