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雪泡梅花酒见了樽底,你已晕沉了脑袋,靠在无情肩膀。
虽是晕沉,意识尚算清醒。茶坊的酒水大多微醺宜人,无情不善饮,也陪了两杯。但你乐得凭些酒气,歪缠他身上。
临街的大中铺席,正纷纷封装上门板。零星尚有开深夜食摊的小贩,借着卫衙栏院的灯火,守着蒸腾的炉笼。
云消雾散,月近中天。蝉鸣绵延,凤萧声远。
婆娑的树影,流水般滑过相互依傍的身形。无情眼里带着了然的笑意,薄红挂在耳廓,时不时应和你的醉语胡言。
什幺“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一锅装不下。”,“马道街上那幺多侵道贩子,负责把风街道司的是不是有提成?”,“下次不要和月牙儿去玩神课命摊了,相士看到月牙儿大多成了锯嘴葫芦,推说没签缘了算不出。”,“妇人无子而出,万一是男方不行呢?民间相婿又无司寝的宫女,岂不是吃了暗亏?不若官媒开个婚前自愿认证的文书。”……
你越说越没边,他扶扶额角,拈起泡过的梅花压你唇上。等你呜呜哼唧直瞪他,方才松开。
“虽说心怀自在,可不是百无禁忌。谁会请这般官媒?”
“这花真苦。月牙儿吃起来不觉得涩口吗……”
一时噎住了话,他哭笑不得,伸手要戳戳你额头:“你啊,看来——”
……修长的手落了空,身体因你在胸口躲蹭的温度僵住了。
娇俏的鼻尖,点火而不自知,隔着凉夏的罗衣,无章法地刮撩,在他敏感的茱萸一点。柔软的唇瓣,喷薄着湿濡热气,笑盈盈地抿动,在他鼓胀的肌线。
“唔——”闷哼一声,无情一下子按住你作乱的脑袋。清磁的声音压低了,更加喑哑:“别动。”
突然的逼仄困窒,你下意识挣扎推攘,柔荑猫爪似的,挠在他紧绷的腹上。
呼吸猝急,他抿唇咬断欲脱口的吟哼。抓住你双肩,拉开了彼此的距离。
两副面庞都染了霞色,喘着气。他目光灼灼,你不明所以。
后知后觉,你目光移向那被口水沾湿的袍角,又落过腰封下、不知何时撩拨起来的隆起。
许是酒力壮了胆,你捂了捂右颊,消解热意,迎着他欲言又止的表情,思跗着,不知死活地絮絮:“也是,不用官媒,我也知道月牙儿是行的。不行——官媒定是走街串户大嘴巴。 万一说出去,我得拦多少春兰秋——唔”
一袭梅息封缄你的胡言。一样带着淡淡的酒香,却不是苦的。
柔软,又强势,责恼,又疼怜。温凉的梅瓣,包裹心心念念的樱色,含吮咂磨。火热有力的长蕊,追逐喋喋不休的雀舌,勾缠碾抵。裹挟着雄性气息的梅津,侵润绢滑的嫩腔。
你嘤咛出声,他不见停缓。反因这娇软的嘤咛,愈发血脉偾张。多日的分隔,忐忑的心神,不必醅醪、自可醉人的夏夜。不以这般缠绵抚慰,仿若无法收场。
大掌不禁揉搓着薄纱下圆滑的肩头。流连不去,捏疼了你,也压抑着自己鼓噪的妄念,克制着,在这夜行的厢车,偶有行人的街巷。
酥麻热意如电,自他的唇舌指尖激窜你周身。腰肢酸软,大脑昏沉,睫毛翕动,醉眼半睁。视野里,铺满他近在咫尺的面庞。本是九重月,天池莲,却微簇了眉,闭了眼,难耐地,鼻尖撩拨你的鼻尖,口涎交换你的口涎,沉沦入红尘万丈。
感知你的注目,天人祛了魔怔,掀开眼帘。上挑的眼尾,猩红得厉害,仍是退却了禁锢。温软间拉开细长的银色水线,被他中指轻轻挑断,指腹拂在你丰软的下唇,把水珠细细抹散。欲收回,被你抓住了。
迎着这双幽怨怨的鹿眼,他忍俊不禁,任你抓着,调笑道:“有女怀春。”
讨厌,明明是他起的头。
倾身上去,你纤细的腕子,勾住他脖项:“那是,有吉士诱之。” 纤眉微挑,瞥过车窗。不知何时,左右的帷帘被扣上。
“大捕头的话,江湖上字字不疑,言不由衷可不好。” 揶揄言笑,唇瓣堪堪停在他下巴前。濡热水汽,喷薄在那上面,还有立领间露出的那片肌肤。
肉眼可见地,他脖间温度愈炽,复火中的白瓷一般。沁出了细汗,洇开在领沿。
无情抿了抿唇,滚动着喉结。凤目中闷灼着,能让汴京无数小娘子融化的蜜意。 身子却一动不动。
是了,会口是心非。所以不说话。果真这幺坐怀不乱幺?对这灵犀所向的小姑娘,这失而复得、两心相惜的宿缘,他知道的,禁不住。
早已,只是她一个人的月牙儿……
僮仆世人,多道他清冷出尘。他不是……至少对着这轻易牵动他喜乐愁思的小姑娘,他不是。
年少时情动,只有她入过自己的绮梦。第一次自亵,就在十五岁,收到她信札和小像的夜晚。白稠近黄的初精,沾染到小像上笑盈盈的菱唇,羞耻得他第二日也没出小楼,不让人近身。小心翼翼擦抹,怕洇花了她的面容……
他知道自己长得好看。一颦一笑,能让那些女孩子揉碎了春心。他知道自己也生的好……那些,欲仙欲死的事情,只要他想学,无一不精。
他谁也不防,只防你。他,谁也不诱,只想诱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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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陆那厮呐? 怕关扑输不起啊?”
“池子那领了赏就一头扎春明坊去了。嘿嘿嘿!”
“爷们儿一个月忙活竞渡了。那小浑家呛得很,不得扑上去骑他个几千下才刹了痒。”
“啧啧,别看人前是个横货,仓房里被盆大个水腚钉麻袋上,磨得嗷嗷的,喘得比婆娘都浪,嘿嘿嘿!”
你看着无情,那半敞的襟口处,全然腾开了绯色。夏日的幕帷消隔不了多少车外的聒噪。闲游士卒的浑话一字不差,飘入车中。
平素端肃冷飒的名捕,别过头去,错眼垂眸,赧得视线不知落在何处。睫毛纤长,在锋挺的鼻梁侧,投下微微颤动的阴影。薄薄的汗,附在突起的喉结、宽直的锁骨,随着胸腔明显加速的起伏,汇成一线,滑过轮廓分明的胸膛,落入深浅暧昧的心口。
只这副灯下美人卸了器刃、凭任女孩子予取予求的模样,你已酥了腰肢,一下子软倒在无情身上,引他又一声闷哼。
素手撑在肌骨亭匀的胸口,软甲划擦过左侧茱萸。那处挺翘起来,深红圆晕里浮突细小白点。
软腹压在乌亮的腰封。桃臀跌坐在紧绷的腹股,丰腴软皋,压裹炽胀的隆起。你脆弱的脐眼,被缀着墨玉的银扣戳中,躲着疼,腰肢摇晃。难言的麻痒美意击中彼此紧贴的脚心。双双喑声抽气,为这情动的声音,理智几近崩析。
“要回去了....”他转回头,原本清冷声音哑得让你心颤。
“……明,明日还要忙吗?” 你盯着他,鼻音里带了几分委屈。
“嗯。” 眼目赤若琉璃,又浸润了歉意,“押了不少人,得审上些时日。”
“后日呢?也回不来吗?”
“……抱歉。忙过这几日就好了。到时候连着沐休,我告个长假。你想去哪,我都陪你。”
你静默几息,缓缓起身。“好吧。就这样吧。”
“哪样?”心头一灼,无情忙挽住你的腰,拉回身上,“....还,还有一阵儿路....”
你扁扁嘴,不说话。他眉目缱绻,檀唇微张。
手掌压在你脊尾,勃发硬胀的物事挺了挺,小心翼翼,隔着纱裙绢裤,磨蹭着氤氲的蜜谷。酥入骨缝,欲热难当。你脚心愈夹愈紧,“嗯——”的一声,绢裤缝涌出一片热流,黏腻沾连。
——又被这口是心非的家伙勾撩成这样……
咬着银牙,你盯着他灼灼的眼。春葱十指,扯开了他腰封的下扣,拽松了罗绔的系绳。
那凶狞狞的肉茎憋足了劲,热腾腾地,弹打在你柔白的手心。青年被允得水色漾漾的唇珠上,溢出一声快慰的粗喘。
颀长欲柱,粗棱棱的,从罗绔褶皱中斜翘起来。硕大的龟头,裹着湿气,晶亮,饱满,几乎要戳到腰封上沿。
随着愈猝的呼吸,菇伞轻轻地摇晃,在你低头的凝视中,羞臊了皮相。一缩一张,菇眼难耐地吐出透明的腺液。一路淌下,油润了他弯刀似的肥硕茎身,勾勒他鼓动的青筋,滴答下紧绷的大囊、沉甸甸的两团赤色睾丸。
气血躁动得鬓角发胀,你跪立起来,咬着唇,提起裙角。无情干咽着,嗓眼里燎了火,胸膛明显地起伏,长眸漾着水光。
“不许看。”受不住在那样的凝视,你伸手遮了他视线。
“嗯。”无情温柔地应着,挺着那样的凶物,笑意却似人间四月,细密的睫毛刷在你手心。
你扯过腰间绸带,松松系他头上。
鹅黄的绸带,女儿家的甜甜温香,丝丝缠缠,盈满细细鼓张的鼻尖。本就六识过人,失了视线,耳鼻舌身意,更加敏锐。
纱裙轻抛的风,玉腿倾落的滑,纤指抓在肩膀的紧,雪丘……唔——
鼓涨的雪丘,磨蹭着,隔着一层绫纱,轻薄青年宽厚的胸膛。无情高仰起头,失声溢出一丝吟喘。
封隔双目的软绸下,化了妖的仙君鼻峰高挺,张启的唇瓣弓线分明。如此禁欲又勾撩的情态,折磨得你快咬破了手背,绞着的腿心又吐了一滩,裤缝里完全黏糊得不成样子了。
殷殷挺了奶脯,软弹丘肉,挤压他腔骨的空气。抵着粗粝的绣纹,绯晕紧贴他的绯晕,肉尖摩擦他的肉尖。
“——卿卿,啊——嗯……”无情低低地呻吟,挺起了胸,绷紧了胯。
是那件新作的诃子罢……
雪绫云香纱,绣了两朵青梅。那时还藏绣筐里,不让他瞧见。原来....唔——磨起来....是这般滋味....
他十指紧扣入手心,在如此难挨的境地,勉力压抑心底肆虐的恶欲。
但这爱物娇顽,见不得他的端方。抛了羞,挺翘着纤腰,抖送着桃臀,夹紧了他公兽似的窄胯。解了裆,丰腴潮湿的蜜谷倾覆而下,肌肤相就,碾压住他炽热的欲器。
春汁淅沥,嫣红充血的肥软肉瓣张开了,勉强吞裹住紧囊赤柱的交合处。圃一吮咬,销魂的电蛇,自被他肉茎刮蹭的嫩唇糙茎激荡周身,双双脊椎都快融化开。
烈焰焚身,口涎溢出大张的嘴角。尖舌难以自持地伸长,双双在稀薄寂寞的空气求索,乍然交缠,放浪形骸地搅弄,吞咽心上人儿不欲人知的吟哦。
苔痕缠媾苔痕,探索舌根最敏感的神经。磨肿了一圈的脯晕上,花蒂儿又硬又尖。耻骨顶抵耻骨,搅混愈发汩汩的春汁和腺液,私花和赤丸将对方涂抹得湿靡不堪,标记只能属于自己的禁脔,发出咕叽咕叽的声响。
“月,月牙儿……嗯啊——啊……舒服吗?”受不住这羞耻的声音,你强挣一分心神,软软糯糯地问。语音含糊在漫游的唇腔,一齐落在他突起的喉结,包了细齿,切切地抿舔。
仿佛听到脑中什幺东西绷断的声音,无情狠狠捏住你腰间的软肉。随着你压抑在嗓眼的抽泣,大掌滑落,玉石般的手指深陷入你雪腻腻的肉蒲,再也无法控制的胡乱揉捏,紧紧压入被逼穴骑蹭得爽利难当的胯下,用粗硬的肉棒压榨嫩缝内更多动情的浆汁。
也好,这样遮了眼……怕吓着她,看到自己狰狞的脸……会在那嫩芯儿处留下青痕吧,也许……为什幺不呢。
只有他自己能看到的地方,只为他绽开的青梅小朵,只被他磨肿的红靡肉瓣。他黏人的母猫儿的雌穴,吐了这幺多汁液……唔——嗯……
右手徒然抚上你的脸,琢玉拈花的手指侵入龈腔,进退抽碾,夹住在他身上作乱的舌尖。左掌压住丰美的臀丘,浸透了一溪春水,火热指腹逡巡过肥腴的皋地,涂抹开来,一下子碾破麻痒滑腻的肉瓣。
崩溃的长吟被无情的右掌封缄,大腿痉挛着夹住如玉公子的劲瘦腰胯。紧仄腟口,箍住他骨节分明的玉指,阻隔不住凌梅飞雪的去势,在勾捻插挑的爱怜亵玩里,逼穴儿噗滋噗滋地喷满了一掌。
天地翻转,公狸奴将他的牝猫儿压下,翻转了早已软塌的纤腰,扯过披风铺在下方。扯开那绸带,双目充血得胀痛,几乎模糊视线。
拢紧湿漉漉的腿根,拉拽起布满青痕的雪蒲,潮湿的大掌贴着心上小姑娘的弹软奶团,揉出年少绮梦中,那些难以启齿的形状……
单手撑在厢臂上,无情俯贴到你汗汵汵的背上。感知着指下害羞的逼穴已经抚慰得熟软开绽,挺胯奖赏,送上卵圆滚烫的龟头棱尖,浅凿慢研,任那馋极了的嫩逼唇儿嘬咬他的马眼,吸允他的精浆。
“舒服……你,你呢……喜欢幺? ……卿卿,喜欢幺?那儿咬……啊……咬着不放呢。这幺喜欢幺?嘬着不撒嘴……唔……都是你的,都是小太阳的……不急。”无情攫住你的耳珠,公兽般的粗喘吹入你敏感的耳廓。
根本哑了嗓子无法回答,你高高翘着丰圆的皋丘,蜜唇满淌香涎,嘬嚅他此味只应天上有的蜜棒。
“小……小日子才过,是不是?”硕大的伞头终于破入,塞满了还是不成比例的逼唇缝。极致逼仄,可怜兮兮地,嫣红小肉嘴此刻绷得发白,却馋坏了般,滋出水泡,咬住他红津津的大龟头不放不放……
“唔——别咬……动不了了——啊嗯——别怕,就……就进去一点,像……上次那般。”本是吟风咀花、读诗吹箫的嗓音,埋入你云鬓。男性的有力两指,乍然拨开疏淡的毛发,摁裂你饱满的肉萼。
颀长硕大的肉根退了退,挺翘着,又攻陷那天堂般所在。缓穿慢凿,坚硬龟头伞棱抚慰着颤抖的逼肉嫩芽,饮鸩止渴,勺子似的,刮舀下更多清黏的淫靡花蜜。
几乎丧失所有意识,你知觉只剩那臀股相接、操撞媾和的美处。几层绫罗压簇过来,遮掩那淋漓羞耻的声浪。方念起,这次地是午夜穿行的厢车。听着窗外零星飘入的车辚马嘶咤喝人言,你仰着头,咬着袖帕,嫩逼儿咬死了无情的肉棒,又泄得目斜神散。
行至处极喧嚣的街巷,夜航船工的呼号,食肆邸店的呵传,勾栏夜场的嬉唱,一股脑儿遮掩了一厢春响。
决然而动,无情扯过你右手,整个儿拢套在久被冷落的长茎。想着方才军汉的荤言,弓卷了腰,大力夯入,又准确地停在女儿家的薄膜小孔前。旋磨后退,勃涨阴茎鼓了狰狞青筋,刮磨你白嫩的指圈。狠捣入寸许,操撞你饥渴的逼穴褶皱,毫不怜惜,周而复始,“兵、兵、兵” 杵得白沫滴答,春液飞溅。
你早已无力思绪,在心上人肉棒的夯打中食髓知味的沉沦。扬起桃颜,咬破口中的袖帕,全身绷成满张的弓,脐眼愈压愈低,雪臀愈擡愈高,蜜缝越戳越肿,越肿越爽。花房跌宕着情潮,吃力绞旋粗长的雄茎,媚好深吮,诱它乍破无力承载的银瓶。
“别……别咬了……给你——给,给卿卿! 啊——!” 几乎可见劲瘦公胯的残影,无情的前茎暴胀起来,终于夯破你饥渴的牝唇。凉齿咬陷你后颈的嫩肉,炙根刮擦水红肥肿的逼唇。桩入无上快美的空白处,胞宫全然开放,疯狂宣泄所有久存的蜜液,冲击了早已鼓绷欲裂的茎身。
菇头紧抵着薄膜小孔,激灌入积攒月余的浓炙精浆,烫化了牝道,在肉芽立刻全缩死死绞嘬中,轻微进退,痉挛颤抖,喂饱了他的小姑娘贪吃的肉穴,浇注入这夏日良夜最后一道甘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