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
她好像一直在救赎别人。
可从来没有人来救赎她。
偏偏在她绝望之际。
又给她了从未有过的温暖。
这世间怎幺会有这样一位如此懂她、怜她、惜她、爱她之人。
要偿还这冰冷无情的世间欠她的所有温柔。
她死去的心都开始颤抖了。
那一刻。
她好像要解脱了。
又好像被死死束缚了。
被他束缚。
她,终究贪恋世间颜色。
想要企及从未得到的温暖。
却是。
这样的迟,这样的慢……
她怕还不起他的情深。
远晴哽咽的摇头,“宋宣,太迟了……”
世子不会放过她的。
她不想连累任何人。
宋宣看出了她的动摇,他激动得握着她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生怕控制不好力道弄疼她。
暗淡的黑眸瞬间燃起希望之光。
他灼热的目光都不敢眨一下,甚至连浑厚的呼吸都在克制。
生怕眼前的一切只是镜花水月,转瞬即逝。
有些不知所措的安慰道,“远晴…你…你不用担心,我早已命人去追捕萧宝儿了。”
他想就算追不到,他也已经准备好替死鬼。
他会保护她。
不让她再受到一丝伤害。
这是他第一次背叛萧琰。
可是他不在乎后果,他只想要保护心爱之人。
“什幺?你竟然派人追宝儿?”
远晴猛地推开他,嚯地一下从浴桶里站起来,她扶住桶边,快速踏出来。
扯下腰带,想要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可就在她脱完外衫,扯开里衣时,似想到什幺,她手一顿。
她惴惴不安的擡头,却见流着鼻血的宋宣,发愣得死死盯着她,纹丝不动。
浑身湿透的远晴,单薄的里衣让傲人丰满的曲线一览无余。
清水出芙蓉般,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宋宣艰难地吞咽着口水,粗犷的喉结不停滑动着。
那双鹰隼般的黑眸,毫不掩饰火热的欲望,死死的粘在了远晴的胸部。
第一次,亢奋的冲动直冲他身下,底裤下的欲望在她起身的那刻,胯间凶神恶煞地猛然顶起一根巨硕无比鸡巴,很硬很硬。
那是他从未有过的欲望,突然很想很想强烈的占有什幺。
涨得他很疼很疼。
远晴扯着里衣的手倏地一紧,她顷刻面红耳赤,但又强装镇定道,“宋…宣…你赶紧去换身干净的衣服,带我去找宝儿。”
她皎如秋月的双眼刚刚被水雾氤氲着,湿漉漉的格外诱人。
就连声音都是软软糯糯的没有一丝力道。
她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几近透明,没有一处不勾着宋宣的,高大的男人被撩动的燥热无比,连盘旋在脑中的亢奋,都冲动一股劲儿地往腹下冲去。
哪怕隔着一点距离,他都能闻到她身上散发的淡淡清香,像是蜜桃,沉寂二十年的心开始溶入噬血以外的嗜好。
远晴对上那双满是情欲的黑眸,势在必得的强势如觅食的野狼,猩红双眼拼命的压抑着异样的情愫。
她的心不禁一沉,下意识的往后仓惶退去。
她轻颤得陡然提高声音,“宋宣…你…带…我…我去寻宝儿……”
此时已经陷入情欲的宋宣,浑厚的呼吸声极度紊乱。
吸着她的清香,听着她软糯的怒斥。
满足得他魂都飘了。
“宋宣!”
她扬起的尾音婉转盈盈,拨弄着他混乱无章的心弦。
宋宣的掌心都开始痒了起来,他用力握紧又松开,指腹细细地摩挲着掌心,好像那团奶子天生就该在他大掌任他揉搓。
超强的意志此刻也崩溃全无。
他就那样死死的盯着远晴,周围的一切事物都被他隔绝在外。
极致贪婪的目光,好像扒开了那件衣不蔽体的薄薄里衣,从里到外将她扫视得干干净净。
蛊惑着他的心魂,已是神魂游离。
直到远晴忍无可忍,转身将床上的软枕砸到他脸上,他才有了一丝反应。
她假装镇定,强忍怒气,一字一句道,“去换衣服,立刻马上带我去找宝儿。”
“哦…哦…哦……”
情欲渐起的沉声格外低沉性感,可他的反应却与之极为相反,傻傻的应和着她的话。
他高大矫健的身形,像是被抽走了主心骨的木偶,呆板、迟钝地没有一点主导能力。
很是木讷地同手同脚走着。
他呆愣的模样完全看不出往昔阴狠森然的模样。
此时此刻,看起来倒是着实滑稽、可爱……
他满脑子都是远晴袅娜的身姿,雪白的酥乳,挠的他心痒难耐,鸡巴涨疼要命,连掌心都格外的犯痒……
“碰”的一声。
额头一下子撞到了门上。
他却没有一丝反应,笨拙地打开了门,刚踏出去准备关门,又转身极为恋恋不舍的盯着远晴看。
那赤裸更恣肆的眼神好像又要冲进来把她吞了,灼热得烫人,深情更专注,看得远晴毛孔悚然。
远晴飞快地向他走过去。
登时,宋宣的心跳强烈地快蹦出胸腔,暗淡的黑眸瞬间明亮起来,像是耀眼的星空划过缕缕流光。
难道,她要将自己留下来?
他小心翼翼的刚要踏进来,想离她近点。
却见她猛地阖起了门,“碰”的一声,再次磕到了他的额头。
他怔怔地驻足她在门口良久。
最终,捂着红肿的额头,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离去。
………………
凛冽的寒风卷起雪沫不停的拍打在萧宝儿苍白的脸上,像是一个雪团砸在她的脸上,啪啪打得很疼,风大的更是吹得她睁不开眼。
也吹透了她厚厚的衣裳,如刀锋刺骨般的寒冷浸透到她的肌肤里。
她浑身冻得麻木了,整个人难以自控到瑟瑟发抖,可牵着缰绳的手,哪怕僵硬的没有知觉了,依旧死死握紧。
她要离开。
一定要离开。
谁也无法阻止。
身后的马蹄声、嘶鸣声越来越近,一边飞奔一边呐喊,“抓住她,千万不能让她跑了,否则咱们都得死。”
周围的人一听,更是策马扬鞭,飞快地向萧宝儿奔驰。
萧宝儿心紧张的快从胸腔里蹦出来了。
她不断深呼吸,遏制即将崩溃的思绪。
孤注一掷的大喊道,“疾风,快点!快点!再快点……”
闻言,疾风迎着寒风极速奔腾,速度之快,如飒飒流星。
飞快地穿过漫长的丛林,前面就是渡口。
只差一步。
这一步。
她不能输。
决不能输。
那清明的船只,明明就在她眼前,可是却离渡口越来越远。
登时,萧宝儿的心沉入谷底。
船,离岸了。
寒风刺得她的双眼都无法睁开,视线中,那艘船的轮廓忽而模糊,忽而清晰。
她不甘心。
她真的不甘心。
明明只差一步。
最后一步。
她骤然俯下身,紧紧的抱着疾风。
恳求道,“疾风,求求你,带我走,带我离开……”
她知道,渡口就在前方。
她与那艘离开的船只,差一步之遥。
她不要被江水阻挡。
她要离开!
眼看渡口越来越近,远去的船只也越来越远。
这样的速度,如果不及时停下,那幺下一步,奔向地便是深不见底的江水。
可疾风飞驰地速度,不仅没有慢下来,反而越来越快。
越来越快……
就在临近江水的那一刹那。
疾风像是弓箭离弦风驰电掣,登时凌空腾起,飞向远去的船只。
风,比之前更加凛冽。
寒风呼啸掠过,仿佛要将一切席卷而空,也将萧宝儿彻底冻僵。
但她在疾风凌空而起的那刻,她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了。
成,她便彻底自由。
败,她就永葬江底。
那一刻,皎洁的月光洒下渡口,白雪掩盖了一切。
天地之间仿佛都静止了。
温柔娇弱的女子,迤逦挺拔的身姿与桀骜不驯的战马,划过尖锐的长空,合为一体。
远远的看去,像是飞翔的雄鹰翱翔天际。
越过长长的江水,最终稳稳地落在了远去的船只上。
落下的这一刻,疾风扬起长长的脖颈,久久的呼啸长鸣,雪白的马鬃随风飘扬,萧宝儿扯着缰绳与之共舞。
凛然出尘的身姿夹着马腹,坐落在马背上。
这时,岸边的渡口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嘈杂不已。
萧宝儿骤然回头,凛冽的美眸平静地看着岸边沉重的马蹄,将渡口的江水震得都在打颤。
而暗卫却无计可施,只能牵着缰绳束手无策的远远着急地看着她离去。
船只越走越快,驶向前方。
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