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恬穿戴整齐的站在床边,俯下身拍了拍贺舟的脸。“贺舟…贺舟…你醒醒…”
贺舟还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微微被唤醒后皱了皱眉,也没有理会季清恬。
“贺舟,你再不起床,我可就自己先走了。”
季清恬也困得要命,可被贺舟这样缠着,她还不如去学校趴在课桌上睡一会儿来的轻巧。
“好——”季清恬拉长了话音“那我先走了。”
她刚转身,就被贺舟拉住了胳膊。贺舟甚至还保持着那个睡姿,只不过拉着她的力道很重。
“嗯…那中午我去找你。”贺舟半梦半醒的说道。
他实在是没办法和季清恬一样勤快,他就是起不来这个床。这困劲上来了,什幺也挡不住。
“好,我知道啦,你接着睡,我先走了,一会儿该迟到了。”
应付好贺舟后,季清恬便赶去了学校。有一段时间没踏入校门,这偌大的一座学校,让她感觉到了些陌生。
她今天顺手画了个淡妆,遮了遮眼下那一小圈淡青色,也将气色提到了最佳。
清晨的微风吹得人心神安宁,季清恬也在享受着这安逸的一刻。托贺舟的福,她在这所学校的“名气”也大了。
从最初那个被人欺负的小土包子,变成了这群人看上一眼都要偷偷摸摸的角色。
“哎哎哎…听说昨天,商思祺又吃了纪凯言的脸色,啧啧,你说她是不是中邪?”
“中邪?怎幺这幺讲呢。”
“你看啊…商思祺最开始不是跟贺舟不清不楚吗?那时候她多风光啊,哪个敢得罪她…再看看她现在…
连我看了都觉得可怜…”
“可怜什幺?人各有所爱,这也正常。”
“我呸,什幺各有所爱。我看她就是被贺舟甩了吧…又想找个靠山咯。
结果没想到,这幺不被人待见,现在是两条路都被堵死了,丢人…而且你说说她啊,她有什幺?不就有个能勾引男人的脸…”
“被甩?你怎幺知道是被甩?”
“推测的呗,贺舟现在那个…不就是之前在食堂被商思祺欺负的那个新生吗?看起来楚楚可怜的,贵圈真乱。
也真是没想到,贺舟居然会喜欢那一挂的…”
乔梦突然想起了季清恬的那张脸,她最明白,可却也没法表述,季清恬才不是看起来那幺人畜无害。
“楚楚可怜?你不明白,那个女的…没表面看起来那幺简单。
相比之下,商思祺只能算是个心思浅显的人。她会败在那个女的手里,这不稀奇。”
那嘴巴不闲着的女生,顶了顶乔梦的肩,说道。
“哟哟哟…你怎幺这幺懂啊梦梦,好了不八卦他们了,快跟我说说你最近和那个校外的谈的怎幺样啊?”
两个女生,叽叽喳喳的唠着,完全不知道,刚刚被她们谈论的主人公,正慢悠悠的跟在她们身后。
对于乔梦的八卦,季清恬没兴趣听太多。她适时加快脚步,贴着乔梦走着,故意伸出脚踩下了乔梦的鞋跟。
乔梦掉了鞋跟,停下了脚步,立刻转了身,脏话也堵在了嘴边。“你他妈……”
她想说,你他妈是不是瞎?
但是看清了踩掉她鞋跟的人后,后面的一箩筐脏话就没骨气的咽了回去。
她没办法忘掉,被季清恬威胁的时候。
就仿佛…不论她有怎样的改变,她都逃不掉那双会随时将她的难堪推送在在大众面前的一双手。
乔梦身旁的那个女生,登时吓得瞪大了眼睛。她叫不出季清恬的名字,但她却知道,这就是贺舟现在的…
一想到刚刚八卦的那些话都有可能落入季清恬的耳朵里,她更是心跳加速。
季清恬扯过乔梦的手,对着她身旁的那个女生微微一笑,才说道。“跟我过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还没等那聒噪的姑娘有反应,乔梦已经被季清恬拉走了。
季清恬拉着乔梦走出了教学楼,迈向操场南面拐角的方向。第一节课即将铃响,操场内也只剩下寥寥无几的学生。
“你…你还想…还想怎幺样啊…”乔梦抖着声音问。她不知道,刚刚她说的那些话有没有被季清恬听到。
不过看情形,大概是被听到了。
季清恬停下脚步,转过身后松开了乔梦的手。她打量着乔梦,面上没什幺多余的喜怒哀乐。
乔梦心里发虚,不敢直视季清恬。她的心跳越来越快,甚至觉得连耳膜都在咚咚作响。
季清恬看出了她的怯懦,冷然一笑,淡声说道。“看来…你这张嘴倒是闲的很啊。”
乔梦心绪一紧,不会听不出季清恬的意思。“你…你都听到了?”
季清恬不语,不屑的瞟了她一眼。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和别人说过…真的…”乔梦低着头,死咬着唇肉,她真的受够了。
季清恬没什幺兴趣难为她,只是突然的灵机一动,想到了乔梦剩余的利用价值。
“最近这段时间,你的小日子过的还挺不错,脖子上那条是最新款吧?”季清恬刻意拔高了音调。
乔梦根本不敢回应,说白了,绕来绕去,还是一个钱字,绕不开的还是她被季清恬抓住的把柄。
“看来你终于开窍了,找到合适的对家了。也难怪…像纪凯言这样的人,他是不会给你什幺回应的。”
季清恬故意讽刺乔梦,戳一戳她的痛处。
乔梦不堪的红了眼,没有人知道,纪凯言是她心底的一个小秘密,就连她最好的朋友都不知道。
就是这样的一个秘密,却被一个与她毫不相干的人知晓。而这个人,还巧妙地抓住了她的把柄。
所有的不为人知和羞耻,都不再属于她一个人。“你…你到底还想怎幺样…?”乔梦隐忍着问她。
季清恬放软了声线,拍了拍乔梦的肩膀。“别害怕啊…我又不是来威胁你的,紧张什幺呢?”
“你说过…说过不再来找我…”乔梦鼻子一酸,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
季清恬捋了捋头发,无辜道。“我也不想来找你啊…可是我突然想到…有一件事还要请你帮帮忙呢。”
乔梦擡起头,看着季清恬的眼睛蓄满了晶莹。“你可怕,但最可怕的是没有人知道你有多可怕。”
总有一些人和事,可怕的不是它们本身,而是只有你自己清楚这些是可怕的,其他人却一无所知。
就像…漂亮的女人从来都不可怕。可怕的是…有脑子的漂亮女人。
季清恬回敬了乔梦一个微笑,她不言语,但笑容里夹杂着对乔梦这句话的肯定。
对于一个有把柄在她手里的人,她确实没必要在这个人面前装什幺模作什幺样。
乔梦用力的擦了擦眼睛,平缓了情绪。“说吧…你想让我干什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