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送时的水声越来越响亮,也愈加淫靡。
思凡搂着他的脖颈,贝齿咬着下唇,因为激烈的快感而生出的眼泪像是断了线一般往下落。
他在为她动情。
“喜欢……好喜欢您……”她抽泣出声,快意似海潮,要将她吞没。
天色渐暗,夕阳早已坠入长夜里。
窗外孤月高悬,不见星河。
她借着月色才稍许看清他的轮廓。
月色下,他的眼底透出些许湛蓝。
她想要看清些,视线却骤然模糊,眼前昏暗一片,低低发出一声呜咽。整个人柔软的陷进被褥里。
床榻上早已狼藉得不像话,白色的透明的,全都黏弄在一起,溅得到处都是,尤其思凡身下的被褥更是泥泞不堪。
察觉到她体内涌出的热流,陆沂也是身体一颤,喘息愈发急促,按着她的双腿愈发凶狠得侵入。分明心魔早已被压下,他却仍觉心魔缠绕,快感连绵不断,全都往交合处涌去。
烛火燃尽,只余一缕青烟化渺,他按着她的大腿,将灼热的欲望射进她深处。
整个室内都弥漫着淫靡的味道。
又射进来了……
思凡也嗅到一点,但并不是很清晰。
陆沂并未动,他看着她,静默良久,才缓缓抽出身来。
“陆思凡。”他唤她,声音仍是有些沙哑,“告诉我,这般什幺?”
这般什幺?
思凡双颊通红,看着陆沂,忽而觉得他同那书中的无情道修士并无区别。
“这般……”她的声音绊了一下,极快的吐出四字,“欲壑难填。”
陆沂轻笑,俯下身来,侧躺在她身侧,伸手去拂她因为情事早已散乱的鬓发。
“我倒有些明白他了。”他的掌心沿着她的的脸庞往下滑,拇指指腹轻轻摩挲她的脸颊。
“与你这般……总是令我不免沉沦其间。”他唇角微弯带笑,像是在说起一件平常不过的事情。
思凡倒是没有想到他会这般了当地说出自己心中所想,面上一热,羞赧道:“我也很喜欢和您这般。”
不禁伸手搂住他的腰身,把头枕在他胸前。
“好幸福。”她长长感慨一声。
陆沂已不知道第几次从她口中听到这般字眼,例如喜欢、例如幸福,就好似这些事物总是在她眼前心上,唾手可及。
“……可我,什幺都没能给你。”他爱怜的伸手拂过思凡的脸颊,动作轻柔,“你这样,令我实在愧疚难安。”
“什幺叫什幺都没能给我?”思凡忍不住轻笑出声,“您已经把最重要的东西给我了。”
“嗯?”陆沂有片刻困惑。
思凡却一边把玩他垂下的墨发,一边为他娓娓道来:“最重要的东西,就是您啊。”
“您是世人眼中高不可攀的天边孤月,却是与我同床共枕耳鬓厮磨之人……永远无欲无求的陆沂道君,却唯独对我一人,有这般超越世俗眼光的欲望……”
她自知自己的诞生,并非是父亲所期望的。
而她在明疏门谨小慎微的生活,也不过是希望,自己的存在不给他造成任何的影响。
却不想,对他的倾慕在日积月累中逐渐累积成了其它感情。
世俗所不容的感情。
而这份感情能够得到回应,更是她往日连肖想都不敢的事情。
“陆沂。”思凡郑重的唤他的名字,父女的身份也好,禁忌的关系也罢,她如今都已经不在乎了,“我既已在你心上,已是我此生所求,其余的,便都不重要。”
陆沂的吻落在她的眉心,他想说些什幺,但斟酌许久,仍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但他知道,他早已,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