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川感受着手里心脏的跳动,尚未凉透的热血散着雾气,他一擡手将它塞进了嘴里,一口两口嚼动着。
宋家父女哪见过这骇人的架势,当场就吐了起来。
吃了心,又吸了牡丹的魂,谢云川身形暴涨数倍,腰上的藤蔓尽数断开。
褚行州深感不对劲,一只手提溜一个,拉着宋情父女跑。
“他明白自己做不了什幺,索性不当猪队友。”
等三人跑了几步才到院子的大门时,阴风怒号,轰的一声被吹上了,褚行州这幺踢踹都开不了。
“我艹!”
褚行州忍不住大喊了一声。
谢云川小指勾着一捋头发,死死盯着十步外的宋情,“哈哈哈哈,我既当了十六年的男子,今日做个女人也不错。”
宋情的鬓角,短的异于别处的头发,飘动着,原来是谢云川缚住她时,随手割下来的。
细软的头发被无情踩在脚底,扑上去的黑猫在黑气形成的卷风中,甩出去撞在假山上。
陆沉秋高高举起了剑,寒芒伴着白光,朝谢云川头上劈去,却生生停在了半寸之间,碎成一片一片的刀块,划破了她的脸颊。
阵法启动了。
谢云川的魂魄涌进了宋情的身体,而作为换魂的养料,宋碌城的身体分崩离析。
他是除了宋情以外,与宋府关联最深的了,所以邪灵咒最先选择了他。
宋碌城见着旁边的女儿的脸一瞬是自己的,一瞬又变成谢云川的,跪在地上凄厉的打滚挣扎,他趴在地上,匍匐着想去牵女儿手,腰部以下却都一寸一寸渐渐化为血水,向上不断蔓延。
宋碌城用指甲抠着地往前爬。
“别怕..有….有爹在....”
宋碌城的指尖仅仅碰到宋情的衣角,没说完的安慰成了最后一句的遗言。
一摊黑色的水液静静地流在地上,证明他曾经活过。
宋情恢复的片刻清明,亲眼见到父亲死在自己的面前,她崩溃的大哭。
“爹!”
宋碌城不是个好丈夫,甚至不能算是的好人,但他绝对是宋情最好的爹爹,他精于算计,耽于玩乐,却又一生都在为他的这个女儿操心考虑,希望把最好的都留给了她。
可他居然也死了,连尸首都没留下。
宋情这下才真的是没有亲人了。
宋晋在地上陷入了半昏迷,剧烈的疼痛又让他清醒,微微擡起头,发现自己的尾巴正在消散,无力地看天,突然想起了那个许久没见的调皮弟弟。
不知道他有没有长高。
宋晋不甘心的爬起身子,打算拼死一战,杀了谢云川。
宋情一会大哭,一会儿大笑,谢云川在她的脑海里继续蛊惑道。
“是你害死了你爹!是你害死了你爹!”
宋情绝望地点头,陷入巨大的自我谴责中。
是她!都怪她!
要不是她拿了玉佩,要不是她替谢云川埋了符,她的爹爹也不会死。
“屏气凝神!”
一只强有力的手抓住宋情的手腕,宋情顺着向上看,陆沉秋坚毅地握住她,脸上多了几道刮蹭的血痕。
“来,跟我念!”
“元气归一,无形以起,造化天地,此则为生。”
宋情张开嘴,亦步亦趋地跟着读,但她读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感觉体内全部喧嚣的声音都顺着手臂流向陆沉秋。
陆沉秋的脸青赤黄白黑交错着,直到宋情感觉浑身暖了起来,陆沉秋才放开她的手。
陆沉秋打坐在地上,眉头皱起,面色变换得吓人。
褚行州急得围着她打转,却又帮不了什幺忙,心急如焚。
缺了半根尾巴的黑猫,跛着足走过来,眼底绿光幽幽,“她怕是将谢云川吸进了自己体内。”
绕着她踱步几周,又说道:“邪气入机体,怕是要感六淫,伤七情了。”
“你什幺意思?说清楚啊!”
褚行州咄咄逼人,额头的汗顺着面淌下来,焦躁地走来走去。
宋晋没有回答他,他体内的灵力全部耗完,现在连变成人都困难了。
陆沉秋身子一会儿发烫,一会儿又入深陷寒潭,呼出的气都凝成冰碴子,褚行州跪坐在地上把她搂在怀里。
他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额头,脸贴着她的脸。
“陆沉秋,要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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