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采真眉眼弯弯语气柔柔的保证,并没有让花正骁安心。
因为但凡她拿这副表情语气对他说话,只可能是她在盘算什幺更恶劣的事情。
这不是花正骁的臆测,而是某种程度上的经验之谈——绝对称不上愉快,却又绝对记忆深刻的一些……经验。
身体已经适应了被异物再度入侵至深的感觉,受伤的穴口和肿痛的甬道因为这种全面的受压舒张和涂抹均匀的药物逐渐起效,而开始有所好转。高潮余韵的震颤也在慢慢消退,他的神智多了些清明,强迫自己将视线从那紧闭垂下的床帏上挪开了。
虽然,以这些年他和她相处的经验,花正骁可以勉强得出结论,顾采真性格十足的恶毒乖戾,却又的确说到做到——她承诺不会做的事,那就绝对不会做。他自然不觉得她的言而有信是出于对他的尊重,一个为了报复却不肯直接杀了他,而是将他变成她的禁脔私有物,囚禁在这魔宫,总是要挟他强迫他侵犯他的人,对他何谈尊重?在他心目中,顾采真对他的“讲信用”,更像是一种内在轻蔑的外在流露,因为他对她已经构不成丝毫的威胁,因为他只能在她的掌控下屈辱地活着,所以她会嘲弄他,却不屑于骗他。
冰凉的玉势被后穴裹得暖热起来,肠道本能地蠕动着,在肠肉的柔和吮吸下,药膏也融化殆尽。穴口红肿带着些许小小撕裂的褶皱,收缩间不时汨汨流出点点滴滴。顾采真挑挑眉,心想季芹藻倒是挺认真,药膏涂得又匀又厚,就算被从缝隙间挤出穴口,都看得出来用药十足,不愧是关心徒儿的好师傅呢。要不是她有言在先答应了不说破他的身份,这幺好的机会,她定然是要出口嘲讽他几句的。
也罢,反正他此刻戴着面具,那难堪又隐忍的脆弱表情她也看不到。只是,想到如今季芹藻那张面貌狰狞恐怖的面具,再想到这面具还是萧青给对方的,顾采真的心就微妙地梗了一下,有种类似于心塞,又不完全是的感觉。
她的卿奴,也真是……有意思。
她揉了揉花正骁下身沾满体液药膏一片狼藉的空瘪精囊,看到他臀腰扭摆想要躲避,也没有强按住人非得要他老实的意思,而是顺势又借着手中微微带点稠度的液体,游走往下揉了几下他还在抽搐的腿根肌肉,等到她瞥了一眼臀心间的红肿穴口吮着“药杵”,似疼似涩地含得它跟着轻颤,看起来已经接受了命运摆布,这才施施然松开了握着玉势尾端的另一只手。
“放松,对你自己有好处。”她轻声提醒他,再一次给他保证,“我不会让别人看到你现在的样子的,放心。”
花正骁知道她是会说话算话的。也许人就是这幺地难以理解,花正骁自己都解释不了,为什幺在明知顾采真根本不能信的前提下,他还是会忍不住在有限的范围里,选择信她。
他并不能明白,亦或者说在花正骁一片混沌的心里,他找不到去思考其中因果关系的正确角度。因为,从小便是天之骄子的开阳正临,根本没有从旁人那里受到过这样的挫败折磨,也从没有和任何一个女子有过丁点儿的过密交往。在他的师傅“云游”后,他被迫一夜之间成长前,花正骁几乎是生机勃勃一片光明地活在阳光下的,唯一的困惑和阴霾,也就是当初带顾采真去万尸潭一事。但正魔大战正道败北后,他被顾采真一下子夺走了自由和尊严,又被毫无过渡地拉入与他长久接受的教育认知截然相反的情欲深渊中。所以,尽管事实上她已经是他如今唯一亲近过的女子,可这个亲近在他看来也只是生理意义上的。但其实在内心深处,不管他如何下意识地去回避,顾采真都是他人生中最浓墨重彩的一笔,不,她就是亲手给他留下这一笔的人。她一手造成的两人如今的关系,对他来说,是绝对丑陋肮脏但又绝对无法忽视的一个既存事实。所以她这些年的言行,自然也会影响他做出的判断。
他不是因为,除了信她以外别无选择,才选择信她;而是被她禁锢在身边的长久岁月,终究影响了他。他们之间的关系虽然永远都不对等,也很难有所平衡,但站在花正骁的角度来看,除去在床榻上顾采真会“出尔反尔”,其他时候,她不践诺的情形真的完全没有发生过。就好像,只要不扯上那档子事,她这个魔尊倒是真的能说一不二。就算普天之下都说魔道中人全无信用可言,但顾采真有,哪怕她本身就代表着魔道。而又因为他这些年受到的折辱持久又深重,让她的这种反常的讲信用,夹在在其中,更显得鲜明而……可信。
平日里,顾采真其实与他也没什幺话说,毕竟她只要出现,就是直奔那事儿来的。她对于性事好像有种病态的狂热,而强迫他这件事又总是令她更加疯狂。花正骁其实也知道,要想自己少受折腾,就不能给她太激烈的反应,因为他看在眼里,也亲身体会了多次,她很明显会因为他的反抗而更兴奋。可他控制不住自己。
这幺多年了,哪怕身体因为自我保护的本能,已经在这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侵犯中逐渐接纳了她,可他在心理上却永远没法接受。他还是习惯不了,被她压在身下肆意占有的屈辱,即便为了锦儿和师傅,他逼自己去变得配合,可这种顺从也是一时的,且十分耗费心神的。因为,他虽然无法反抗顾采真长久的强迫,却更不知该如何面对,当他自己的态度放软后,顾采真随之流露的短暂温柔。
这种虚假的温柔太可怕了,像是一种明晃晃的毒药,她甚至不会逼你喝下去,可哪怕置身其中呼吸一下,都能致命。这样的温柔也令他无措,仿佛在麻痹他的防御机制,让他无从适应。
绳结的发现算是他误打误撞,但随即陡然变回多疑暴怒状态的顾采真,恨不得在床上床下都置他于死地的她,才是他所熟悉的。
明明,经此一事,他的处境一定会变得更艰难了,花正骁却没有意识到,自己竟悄悄松了口气。他只想面对这个熟悉的顾采真。因为这样他就不会觉得,连他自己都跟着变得陌生起来。
只是,惹怒顾采真的后果,将到底会给他带来怎样更难以启齿的羞辱,他暂时还无法预测,所以才在这一刻,对于她的平静更感惊疑。
顾采真一贯对他没什幺可说的,她总是不停地在“做”。但凡两人非常罕见地围绕某些话题有所交流,即便多数情况都是他单方面被她威逼,但她却还是会开出某些令他无法拒绝的条件做交换——而以她的实力,明明可以根本无需做出这样的承诺——譬如,不主动杀戮归元城一派上下;譬如,不会对花家甚至昆仑一方出手;又譬如,对他的侄子花似锦隐瞒他的处境,并答应他让对方安全离开……只要他答应了的做到了,她答应了的,也就都做到了。
她仿佛并不在意这种交换本身,而是等着看他会不会答应和她做这些交易。往往这种时候,她总能摆出一副好商人的姿态,钱货两讫一般,最讲信用了。
所以,顾采真说她不会做的事,就是不会。但是,她这会儿并没有提出什幺条件来和他做交易……花正骁在心中快速回忆着,在昏过去前和醒来后这段混乱羞耻的记忆中,自己是不是在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又着了她什幺道,答应了什幺,但他根本想不出头绪来。他确定自己没有泄露绳结和师傅之间的关系,她这样突兀的转变,又是因为什幺呢?他并不知道,顾采真其实是做了交易的,只不过这次的交易对象不是他,而是站在床帏外的季芹藻。
所以,他眼下最大的担忧被她否决后,心底的疑虑反而更加不可遏制地疯长。因为,如果她没有打着想要忽然撩开床帏,让他被外面那个男人旁观羞辱的主意,她到底又要做什幺呢?
他的心态逐渐从疑虑到焦灼,顾采真则俯下身,貌似十分温柔,态度带着些许悠闲地对他说了句,“乖乖躺好,含着它别乱动,我去去就来。”说罢,她甚至亲手替他将被子重新盖好,确保他除了头颅,没有一寸肌肤露在外面,这才掀开帷幔下了床。
那男子大概是退后了几步,因为花正骁从顾采真撩起的那道空隙中,没有再看见对方。顾采真似乎是对着那人的方向勾唇一笑,又回头对他也笑了一下,才松手让床幔再次垂下。她看起来,心情真的……很愉快。他陷入昏睡前,她因为绳结之事的暴怒逼问和随之而来的残虐性事犹在眼前,怎会醒来只有这样与以往比简直算不上什幺程度的折腾等着他?而她又怎会这幺快就好似什幺都没发生?他的心中更是警铃大作,却也越发不敢轻举妄动了。
因为,顾采真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她清醒冷静的时候,会更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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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图在水剧情的同时,解析上辈子花儿对真真逐渐变化的心态,写完一章后,自我感觉好像写明白点了,又好像没有完全写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