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白皙的大手捏着香匙,往红木座错金银螭纹夔身铜熏香炉添了好几勺棕黄色的香粉,坐落各处的八角菱形纱灯映出酸枝木所造的壁墙红泽,也照得纷绕的白色迷烟袅袅旋转升腾。
穿着黑袍,赤裸右边臂膀的男子添完香后,绕过六翼细描花枝云母屏风,走向内里四尺高的的黑檀木软塌坐下。
弄蝶趴在绯红色攒绵如意罗被上,小脸倚着充花云锦缎软枕,盘起来的发髻鬓墨如云,衬得赤裸的美背越发荼白如新雪,胴体起伏的线条如流水般柔和,少女的肌肤光滑得像是含水的花瓣般娇嫩。身下象白色的肚兜细带松散的垂摆着,她的两手紧紧并在身体两侧。
若有美中不足的话,便是右肩处有一道粉色的疤痕,幸好应该受伤时有用祛疤的药质,疤痕平整得像是块胎记。
那黑袍男子俯下身去,鼻子贴着美背,就差一毫便能真的触碰上。他迷醉的闭着眼睛,“夫人好香啊,敝馆这‘十里香’都遮不住您的气味……”
弄蝶上身赤裸,本就紧张不堪,因着这是针笔匠不好提防,便一直把头朝着里面避开尴尬。她毕竟是个处子,怎幺都想不到此人话下其实指的是那浓郁的乳香,也忘了自己胸乳这幺压在被褥上,那乳汁早就浸湿了几寸厚的被褥。
“十里香?这气味真的好闻,在哪里能买到?”
“这熏香并买不到,是敝人亲手调制的。用川芎、郁金、姜黄、树脂、五灵脂、枫香脂等药材,客人嗅着便减轻疼痛,活血通脉。”
女子孤身一人混入风月之地,并且在陌生人面前袒露躯体,防人之心不可无,弄蝶来这之前便带了一枚蛊虫。这蛊虫能辩毒识药,若是这熏香有一丝异样,竹筒里的蛊虫必定会有躁动。
“你们中原人就是有见地,我还以为我得忍半天痛呢。要是一会我……”弄蝶脸一红,小声道:“哭出来了,你就当看不到罢。”
针笔匠轻笑一声,取了一两指大的褐色棍状物体,递到她的嘴边。“这是白芷,你咬住忍着呗……”
“匠家想得可真周到……”弄蝶盯着那根药材,内侧的那只手擡起接过来,悄悄往藏在被褥下的竹筒探过去,见没有异样这才放入口中。
“别咬破了,白芷直接服用药性刺激,只需嗅其香便能有止痛之效。”
听到针笔匠这句叮嘱,她的安心再添了一分。针笔匠能替各色人群刺青,阅历见闻非一般人可比,不论烟花美女还是凶猛大汉意志皆不可动摇,有这等职业操守实属合理。
弄蝶倒是猜得无误,针笔匠早在招待她的半个时辰里想得透彻,这种时势能来刺青的妇道人家肯定不是什幺能招惹的善类。她盘着发髻涨着乳,看起来便是已婚的妇人,可这妇人分外美艳,性情却毫不扭捏,对肩膀的伤疤还泰然处之,如此不正经的妇人想来会是那些有权势的大户人家里的姬妾,争风吃醋时伤了身子,又想继续用美色侍人,刺青遮盖住伤疤倒真的是聪明之举。做他们这行艳遇确是不少,可也不能随便乱碰女人,例如眼前这样的女人。
弄蝶哪里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别人眼中不正经的风骚小妾,心里还不敢轻易放下警惕。
一切准备就绪后,弄蝶绷住神经去感觉那根针的走向,细细的针尖扎入皮肉果然疼得紧,不过跟之前受伤化脓后的痛痒来对比,这疼痛便能忍受。
这秋节甚冷,因着气温过热便会让血流得更多更流畅,所以刺青时越冷是越合适的。可是若过冷皮肉便会僵硬增加痛感,疤痕的肉又是脆弱不堪的,时间长了刺肤之痛便愈发强烈。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弄蝶洁白的额头早已布满细汗,贝齿咬得那白芷深陷。
“很痛吧……”
“还有多久能好?”弄蝶疼得颇是后悔,这冲动之举无非还是为了道长。虽然未经人事,可淫蛊尤其放大她对男性的感官,特别是自己喜爱的男性。道长那般爱洁,每次接近他身上都会有一股清新的气息,可总在疗伤时弥漫出强烈的男性麝香味儿,这显然是动了情欲。
她不甘心每次他都可以全身而退,而自己却在情欲里苦苦煎熬,委实不公平,不是说男子更加不能忍耐欲望吗,为什幺在道长的身上反而是她欲求不满。
说什幺旁的人着道,分明是她着了道,苗族里最美丽大方高傲的孔雀栽倒在这头老顽牛身上!
一定是自身的伤痕败坏了他的兴致,若是刺青成功,这身体上盛开出来的花瓣如此美丽,是否能触动他更深的欲望呢?
“夫人,这才绣了不到半边的花瓣。”针笔匠凉凉的提议道:“我看你难忍疼痛,不若花瓣的复杂纹理便省去了吧……”
“不行!”弄蝶嘴里咬着东西还是叫得声气十足,含糊又坚定的嚷着:“一根丝儿都不能省!”
“夫人,并不是敝馆不能绣出这般精细的图样,只是在下多言……”针笔匠嘴角勾着浅浅的笑,神情带着一贯调弄的特色。“就你肩膀这两寸长宽的杜鹃花图形,经络、皱痕、根丝等纹理需得扎一万多针,挑针着色四万多次,才能完整呈现出栩栩如生的鲜花。这五万多针,你还要忍受至少半日的疼痛,夫人可是真的要付出如此大的代价?”
“就按照匠家的手法来,我就是晕倒了,你也要把我扎醒……”
“夫人这般娇弱,可别怪敝人不怜香惜玉了……”
说来也奇怪,针笔匠见过刺到一半后悔的彪形大汉,却没见过这群娇滴滴的女人退缩过。许是那针既已落下,便在肌肤上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女子爱美的心态始终胜过一切,怎幺会让残缺不全的绣品影响身体的美感。
骨节分明的手指拈着洁白的巾角,摁在皮肤上,随着针的走动,擦拭不断冒出的细密血珠。起初,那血迹像是冬雪里的点点落梅,后来那血迹比起红梅还鲜艳欲滴,直至铺满整块细软的棉帕。
鲜红的棉帕和每分每刻都在忍受的疼痛皆是少女对爱情奋不顾身的深陷,不求他能感受,但求他能知道自己的情深。
这种疼痛总是在崩溃的边缘游走,不至昏迷,也不到癫狂,弄蝶默默的忍受,全凭执着。
那半日的时间也不知是怎幺到的,在她无次数的祈祷中,终是熬到了尽头。
针笔匠扯过罗衾盖回她的身上,指端捻了块黏腻的白色药膏抹在绣纹上涂开,边涂边道:“余后七日不得沾水,喝酒,吃辣。若是一旦沾水颜色便会有些脱落,一旦管不住嘴喝酒吃辣,伤口会恶化出脓毁了花纹,你这阵子受的痛苦便都白费了……”
弄蝶上半身冷得僵硬不已,在被窝里一直维持着原来的姿势,那针笔匠捧来一碗香喷喷的碎肉青菜粥放下便走了出去。
弄蝶脚抖手抖,半晌才艰难的把亵衣的带子系紧,肩后火辣辣的疼痛,她取起榻旁黑木案几上的铜镜反照,那朵杜鹃花肿肿的突出皮肤,周边是一片红痕,皮肤在损伤红肿之下还没能显现出其的精美绝伦。
弄蝶在床榻上小睡了一会,被手指敲动结实案几发出的声音惊醒,那细眉长眸的针笔匠似笑非笑的凝着她,让她意识到罗被下的身子只有一件亵衣。
案几上的碗筷早被撤走换上了一碟碟各色类的花汁、水墨,方才背着身看不到,这下打照面才知道原来刺青的花样竟可以这幺多的。她不由得想起刚入馆时,跟针笔匠之间讨价还价的那番情景。“我这里有全城最上等最原始还真的染色,还有最好的工艺和审美,所以价格自然比别处贵。不过夫人有绝色姿容更加难得,我便只收本钱和一半的手工之钱,敝人实在想为夫人效劳……”
“夫人请掀开衾子呗……”
弄蝶回过神来,缓慢的纠结的拉开温暖的衾被,霎时那藏着许久的胀鼓鼓之处便暴露在陌生男子的眼底。
女性的亵衣本来就小巧单薄,紧紧裹住的两团浑圆便显得愈发的丰满高耸。
来这刺青的女子,哪个不是风情万种的艳妓美姬,各色奶子的形状皆见过,这幺大而圆的巨乳还是头一回见着。
最让人把持不住的是,如此浅色的肚兜儿依然能透视出上面的湿痕,这年纪尚小的小妇人竟然能用乳汁浸湿整件亵衣,很难不让人想歪,这腿间的淫水儿是否也如此充沛?
弄蝶的贴身肚兜一直都是些艳色的,还会绣些碧蝶百花类的图案,这件月牙白的还是因为产乳缘故才穿上,想着湿了身没那幺难看。可是她紧闭着双眸并不知道,这幺浅色的绮绫质地,湿了后一眼便能看到里面的春光,粉红的乳晕和乳尖若隐若现。
那针笔匠还在内心耻笑,这产乳的女子乳头还能比一些开苞不久的姐儿还小,真是好看!若不是久经花丛定力十足,眼下必然撕裂她的胸衣,抓住两团大奶子搓圆按扁,肆意干她,狠狠的玩弄这奇异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