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结束了,我们自由了”,在欢呼兴奋的人群中,一位少女显得格格不入。她身材很好,虽然套着宽大的校服,依旧掩饰不住身材的凹凸曲线。此刻,她脸上却没有考完的喜悦,只有震惊和焦急,眼睛微微泛着泪光,显得楚楚可怜。她看着手机,同时死死的咬住下唇,压力让她的嘴唇颜色更加鲜艳,好像娇艳欲滴的玫瑰。明明是艳丽的长相,却因为此刻的表情,透出一种易折的脆弱,让人怜惜。
“凌玲,你怎幺了?”有同学发现了她的异常,来到女孩的身边。
凌玲此刻无法回答任何问题,她脑袋里只有刚刚看到的手机短信:“您母亲出车祸被送到仁爱医院,请您速来急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涌出,凌玲脑中一片混乱,无法思考。“我要镇静”她狠狠地咬了一下唇,血味从口腔中散开。凌玲终于打起精神往仁爱医院赶去。
而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她还是迟了一步,她永远也没有母亲了。
等凌玲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在房间枯坐了许久。如何为母亲办理的死亡证明,又如何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母亲的的骨灰,这些记忆影影绰绰,就像蒙着一层纱记不清楚。她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她以后就是孤儿了。
凌玲看着房间的摆设,与母亲相依为命的记忆一点一点浮上心头。放在矮柜上的花瓶是与母亲一起在旧货市场上淘的。旁边的毛茸茸的小象,是母亲一针一线勾出来的。柜子里的盒子是母亲最珍贵的东西,她有时深夜上厕所的时候,都可以看见母亲抱着这个盒子喃喃自语。
凌玲想拿起这个盒子抱一会,就像无数个深夜母亲抱着它一样。凌玲渴望从盒子上汲取一些力量。可是,她却低估了盒子的重量。盒子摔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滚了一地,竟是十几块最普通的石子,随着石子掉下来的还有一个粉红色的本子。
凌玲打开看了一下,是母亲的字迹,第一页就写满着“作业好多,好痛苦”。凌玲有点想笑又有点想哭,原来仔细督促她学习的母亲,也有讨厌学习的时候。凌玲一点一点地看着,里面记录了母亲欢乐的高中时光。日记却在母亲高考完戛然而止了,后面几页还有被撕毁的痕迹。
“怎幺会这样”,凌玲往后翻去,忽然在本子的中间发现了母亲的字迹。“我知道不应该写下这段话,但我好怕我不记录下来,最后这些回忆会在时间的流逝中淡化,之后消失。有时候我会怀疑自己,我现在经历的这些是不是自己一个人的幻想。现在我确定不是了,因为我的肚子里有了你的骨肉。虽然我们此生不会相见,但是你还是留给了我一个礼物。”
“这个孩子说的应该是我。”凌玲心里想着,又往下看去。
下一篇记录应该是几年之后了,“我看到你结婚的消息,你还是娶了她,祝福你们。”凌玲看着这段话震惊不已,原来自己的父亲没有去世,甚至再婚娶了另一个女人。“这个混蛋”,凌玲想起母亲这些年的辛苦,心里不忿,接着往下看去。
“龙叔又来调查我的现状了,听他提起了你,说你的儿子也准备上我们的母校,甚至加入了那个计划。你明明当初对这个计划恨之入骨,为什幺还要让你的儿子参加?我想等小玲儿高考完就搬离这里了,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虽然我感谢龙叔当年的帮助,但是也是他将我推入火坑。”
“龙叔问要不要让小玲儿也加入这个计划,他是什幺意思,让我的女儿重走我的旧路吗?未婚先孕,怀孕退学?还是他在暗示我什幺?搬家计划要提上日程了。”
凌玲看着母亲的日记,脑内迅速分析着一切,看来母亲和父亲的相遇都是“龙叔”推进的,如果可以找到龙叔,是不是就可以知道母亲到底经历了什幺。凌玲拿出母亲的手机仔细翻找,终于在邮箱的回收站中找到了一封来自“龙叔”的邮件,她按照母亲的口吻发邮件,希望约龙叔出来见一面。
龙叔的回复很快,只有有一个字“好”。
几天后,凌玲终于在咖啡店见到了母亲日记里的男人。龙叔大约六七十岁,头花都白了,但是精神矍铄,行为举止彬彬有礼,举手投足期间都散发着优雅,好像从油画中走出来的贵族。
龙叔看到凌玲没有表现出惊讶,只是平静的吩咐司机将他准备的礼物拿来,他平静的听完凌玲的讲述,眼睛没有一丝波澜,平静的好像深不见底的古潭,让人摸不清他在想什幺。但行为却让人觉得如沐春风,在凌玲崩溃大哭的时候,没有催促,甚至递上纸巾静静地等凌玲哭完。
“我帮不了你,孩子。我虽然知道你母亲口中的‘计划’,但是我确实不知道你母亲到底经历了什幺,以及你的父亲是谁。”,龙叔停顿了一下,悠悠地喝口茶,满意地看见自己对面的女孩眼中的光芒瞬间失去色彩,整个人像是提线木偶一样,失去了灵魂,“我知道学校档案馆里可能有你需要的记录,我可以帮你入学,你自己去查。”
凌玲听到这句话,一下直起身来,满怀希望地看向龙叔,“谢谢您,不过不需要您帮我,我的成绩很好的,您可以告诉我名字,我自己报名”。龙叔微微打量着凌玲,露出慈爱的微笑说:“你母亲把你教的很好,可是这件事你需要我的帮助,因为这个学校是——”
“博雅男子大学”
一个月后,凌玲化名为“凌陵”,以文学系大一新生的身份进入大学。
凌玲在自己分配的宿舍中收拾东西的时候,三个大男孩开门进来了。站在最中间的男孩子身穿蓝球衣,可以看到男孩手臂上流畅的肌肉线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经常运动原因,肤色是健康的古铜色,配上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显得很有攻击性。但此刻他笑着和旁边的人讲话,整个人显得阳光又开朗。与他笑嘻嘻说话男生长着一张娃娃脸,溜溜转的眼珠透着狡黠。站在最边上,安静看他们闹的青年,身穿白色衬衫,带着金丝框眼镜,整个人散发着文雅的气质。
三个男孩也看到了凌玲,停下话题向凌玲做自我介绍。穿篮球衣的是体育系的任昊清,言詹就是那个娃娃脸男孩,他的专业是医学。最后那位青年则是金融系的罗嘉谦。听他们做完自我介绍后,凌玲松了一口气。“看来舍友都是好相处的人,只要我隐藏好身份,等找到亲生父亲的资料,我就退学重新高考”,凌玲心里想着,忙把自己准备的见面礼拿出来。
转眼,开学一个月了。凌玲开始慢慢融入并享受校园生活的时候,忽然收到了一个神秘包裹。凌玲只当是普通的包裹,打开的时候却如晴天霹雳一般。包裹里面放着一张她高中的照片和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凌玲打开信封,先掉出来的是一个粉红色的椭圆物体,里面还有一张纸“我知道你是女生,听我的话,不然我曝光你,跳蛋明天要塞上哦。”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如果塞不进去,可以先自慰之后再塞哦,明天我会检查。”
凌玲看向包裹寄件人那里,没有任何消息。她一下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之中,是谁?消息为什幺会泄漏?她没有一点头绪。凌玲只能隐去一部分事实,急匆匆地向龙叔发了邮件,请求他帮忙调查,就僵硬地坐在那里等龙叔的回复。
龙叔的回信很快也很简短“不知对方是谁,需要时间。”
凌玲无计可施,看着手里的跳蛋,在心里暗暗打气“不论发生什幺,我一定要知道当年的真相,找到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