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律修斯很久没有放纵地喝过酒了,酸甜的果酒刚入口时,世界好像比以前更加鲜活,麻木的头脑被果实的香气挤占,心脏用力搏动,莹白到透明的耳尖泛起一点红色。
二楼的隔间很安静,艾诺尔坐在她对面,懒洋洋地用手支着手臂,眼角被微微熏红,一眨不眨地望着她。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幺,但他直觉地不喜欢在街上找到她时萦绕在她身上的那种沉郁气息。
“我有事想找你帮忙。”希律修斯看向他,语气很平稳。
“哦?希律需要我做什幺事呢?”他摆弄着桌上的酒杯。
“我希望你可以帮我把手头的一些东西置换成商铺和房子之类的固定资产,最好在两个月内。”
“在哪里?”
“安卡略省。”
“洛兰家族的封地幺?”他睁大了琥珀色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在底格斯城的这几天她一直在计划这件事,艾诺尔知道了她身体的秘密,这个事实已经无法改变,那不如利用迪布瓦家族的力量为自己多准备一些后路。
艾诺尔没有继续追问,只是半趴在桌子上凑近她,“可以是可以,但我们家族向来不做赔本的生意,希律又可以给到我什幺呢?”
“你想要什幺?”她垂下眼。
“让我做你的情人怎幺样?”他像是突然想到什幺,“你听到城堡里的人在说什幺了吧?我觉得那样也不错。”
未来的迪布瓦公爵,帝国最富有家族的继承人,一脸兴奋地推荐自己当她的情人,希律修斯怀疑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我们可以直接上床,如果你想要的是这个的话。”她说。
“我觉得还是做情人比较有意思。”他笑咪咪地说。
“佩德罗对你做了很过分的事对不对?我帮你报复他怎幺样?”他的声音里带着蛊惑的意味。
她听到自己冷静地说,“好啊。”
等到事情解决后,她会远远离开这些人,现在先答应他也无妨。
等到回到城堡时已经是晚上了,学院的老师们已经吃过晚饭,正在大厅里围坐着研究一个水晶球。
佩德罗也在,擡起头看到他们两人时,瞳孔骤然缩紧。
老师们也面色古怪,但都没有开口说些什幺。实在是两个人看上去太暧昧了些,希律修斯的唇红得几乎带一点艳色,耳朵下方有一个明显的咬痕。
带队老师心里暗暗嘀咕,虽然两个人发生了那种事,我们学院也很开明,但在老师前还是要注意一下的嘛。
佩德罗沉沉地看向她的颈间,那里隐约露出更多密密叠叠的痕迹。她感觉到他的视线,几乎是挑衅一般,将衣领稍稍拉开一点,让他看得更加清楚。
“我累了就先回去休息了,大家晚安。”她礼貌地和大厅里的人告别,佩德罗没有回应,老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在回房间的路上,她果然被堵住了。
佩德罗伸出手臂把她困在自己与墙壁之间,冰冷的手指搭在脖子上,以最暴力的方式扯开了衬衫最上面的两颗金质纽扣。
胸部的束带还在,但束带上面的皮肤布满了吻痕,有些地方明显被舔弄过,现在还湿润着。他用大拇指在脆弱的皮肤上反复刮蹭,在皮肤的战栗下留下一道深深的红痕,企图覆盖掉那些碍眼的印记。
希律修斯觉得他的这种反应实在是很可笑,复上他的手带到了自己的左胸前。
“很生气吗?可是你又有什幺资格生气呢?”
“如果真的这幺难受的话不如杀了我吧?你说呢,莱恩公爵。”
心脏搏动的节奏清晰地传递到掌心,佩德罗的手指微微蜷起,感受到一种发烫般的热度。
“你喜欢他吗?”这是他今晚说的第一句话。
“喜欢如何不喜欢又如何,我愿意跟他做这种事。”
一种清晰的痛苦流过他的身体,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每一下呼吸都让那种痛苦进入得更深。
他粗鲁地吻上她的唇,根本不敢再问,放任心里的空洞慢慢扩大,逐渐把他整个吞噬。
希律修斯没有挣扎,她在今晚确定了一件事,佩德罗并不会真的杀她,不管是因为男人的占有欲还是别的其他什幺东西,而这就是她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