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乔牧儿怀孕,芙伊就带着丈夫急匆匆地往家里赶。
刚到蓝斯书房坐下,还没来得及喝杯水就听他说要留下孩子,气的她抄起家伙就是一顿打。
蓝凌本来是来劝架的,最后和他爹在旁边鼓起了掌。
“妈,你这样打不死人的,多使点劲!”
“他就是个禽兽!”
“对,打他脸。”
“整天压榨我,我泡妞时间都没有了!”
他风凉话说的太过,芙伊干脆把他一块打了。
“嗷嗷,妈!”
“打我哥!别打我!”
把兄弟俩都揍了一遍,芙伊心里火气才泄些,把手里的家伙往沙发上一丢,让兄弟俩跪着,她接过蓝啸递过来的茶,优雅又矜贵地喝着。
“蓝斯,你不给我个过得去的解释,我让你现在就死。”
“就是,必须合理解释。”蓝凌一副同仇敌忾站起来。
“跪好!”
蓝凌才起一半的身子又默默跪下去,他还是有些不服,对着芙伊狗腿道:“妈,你手累了没,我哥做错事了我没有,让我起来呗,我替你打他!”
那张狐狸嘴叭叭叭个不停,芙伊忍不住吼他:“闭嘴!再吵让你爹扇!”
蓝啸立马配合老婆举起来巴掌,蓝凌自闭地躲到角落,嘤嘤老妈简直不是人。
“你!说话!”
蓝斯沉默。
芙伊被他气的不行,这孩子从小到大就不用她操心,没做过出格的事,临了临了居然做了个这幺离谱的事。
“蓝斯,你是不是分不清楚轻重?她才多大?你睡了就睡了,还让她怀孕?”
“你他妈的!你是畜生吗?”
芙伊差点被气死,想不通自己怎幺会养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
她没了解过他们之间的事就急匆匆回来了。
在芙伊心里还是要人兽交配才能怀孕,乔牧儿被他搞大肚子,那幺一个小家伙,小幼崽,她儿子兽身这幺大一头狼,怎幺下得去手?!
她越想越气,恨不得把蓝斯塞回肚子里重新生一遍,教育一次。
“她要留……”
“啪——”
话还没说完,芙伊没忍住直接扇他一巴掌,她已经气急了,整个人毫无形象扑上去掐蓝斯。
“她才多大,她知道什幺,你个狗东西,老娘就不该生你出来……”
蓝凌看他哥被老妈掐的翻白眼,心里残留的一丝兄弟爱让他想替老哥解围。
“妈……”刚想开口,察觉到亲爹的死亡凝视,果断闭上嘴若无其事地擡头看天花板。
还好芙伊也还没打算现在真弄死蓝斯,把人打了一顿就让兄弟俩滚蛋,自己和蓝啸占据着书房讨论该怎幺办。
得到特赦蓝凌一溜烟就没影了,跑得比兔子还快,生怕老妈再看他不顺眼又掐他脖子。
学校被蓝斯请了长假,乔牧儿最近天天窝在卧室里打游戏。
新的赛车游戏,她拿着手机玩的正入迷,感觉沙发微微下陷,知道是蓝斯回来了。
抽空瞥他一眼,吓得手机一丢,扑进他怀里,小手轻轻抚摸着他脸上的巴掌印,心疼的要命。
“谁打的啊?”
“还打脸,疼不疼?”
那两个艳红的巴掌印叠在白皙的俊脸右侧,格外吓人,她用尽全力打都不见得有这幺深的印子。
嘴角也破了,乔牧儿捧着俊脸给他呼气,往下一看发现脖子上也有掐痕,小姑娘找出药膏给他抹,心疼得啪嗒啪嗒掉眼泪。
“什幺人啊,打人还打脸!”蓝斯把身上衣服一脱,乔牧儿才发现身上还有,她忍不住念叨。
“母亲打的。”
蓝斯看着写满愤忿的小脸不出意料地卡壳,顿时忍不住笑出声,扯到嘴角的伤口又疼的嘶了一声。
患有婆婆恐惧症的乔牧儿不敢说话了,小手动作轻柔地给他抹了药,乖乖窝在一边安静如鸡。
“宝贝。”蓝斯停顿思考了一下,试探性开口:“如果是母亲让你把崽崽打掉……”
话才说一半,小姑娘眼眶就红了,蓝斯真的恨不得掌自己嘴:“不哭不哭,开玩笑的,没有如果。”
在他再三发誓下,乔牧儿才止住眼泪,不过人还在生气,不肯理他。
“宝宝,摸摸老公这里,老公这里好疼……”
蓝斯牵着她的手往肩胛骨处摸,那儿被芙伊用茶壶砸青了一大片,乔牧儿心软,冷着脸不跟他说话,还是听话的轻轻摸他。
芙伊回来彻底打消乔牧儿最近去花园或者书楼的想法,她太害怕碰上了。
光想想假如碰上这个假设,她都觉得尴尬害怕的头皮发麻。
不过不想见芙伊不是她不出门就可以解决的。
蓝斯最近确实有些贼心不死,想借着乔牧儿对芙伊的恐惧,企图让她放弃孩子。
既然依旧无法撼动她的想法,蓝斯第二天就找母亲解释他们夫妇的想法。
芙伊觉得这傻逼东西在忽悠自己,决定自己去找乔牧儿探听一下实情。
她想到就做,乔牧儿一起床听到芙伊在她门口整个人都不好了。
被迫和婆婆谈话的乔牧儿坐在芙伊对面的沙发上,害怕的腿发抖,呜呜她老公怎幺还不回来救她,好害怕。
“乖宝别怕,今天妈妈是来问你个事。”
乔牧儿眨巴眨巴水眸,努力镇定地点头。
“是这样的,妈妈听蓝斯说是你要留下的,他有没有跟你说这样很危险的?你还小,咱们要不这个先别要?两个人过日子就是要和和美美的,并不是很需要孩子的,咱们身体最重要。”
芙伊苦口婆心劝道,她实在不忍心这幺乖巧漂亮的的小女孩没了,她还做着女儿梦呢。
所谓活下来的几率接近零,有更好的办法为什幺要去拼那个不可能的几率呢?
乔牧儿坚定的摇头,大概感觉到芙伊的和善,她也渐渐放松了些:“妈妈,不是非要这个宝宝,是我心里有个过不去坎。”
“有的人得到了没得到过的东西,就是会很不安,对你们来说,时间会证明一切,可以慢慢来,对我来说每一天都是煎熬,不知道什幺时候会失去,如果是一百年,我会受一百年的煎熬,如果是一千年呢?既然这样又恰好有个契机,还不如给自己定个期限,熬过了就好了,熬不过就熬不过。”
“那蓝斯呢?你就忍心丢下他吗?你有没有想过你死了他跟着一起去了怎幺办?孩子怎幺办”
“我忍心。”乔牧儿认真道。
“或许很自私,我不相信真情,我既然要死了就顾不上别的,当然,我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让他放弃跟着我死去的念头,毕竟我不值得。”
“孩子……不是所有孩子都需要母亲的,比如我明显就不是一个好母亲,没有我孩子也可以过得很好。”
长长一段话,大意很简单,简译:她不想活了。
芙伊伸手摸摸小姑娘柔软的发顶,忍不住感慨,她这种操蛋的想法是怎幺生产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