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楹回宫一连好几天未出门,皇帝也没再召幸她。
下身依旧是一片火辣辣的,浑身也是酸疼无力,若楹斜在软榻上随意拿着书翻看,但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但她没想到,他却来了。
“儿臣见过母后,愿母后凤体康健。”
“不必多礼。”
是顾垣宁,她的养子,也是这大殷朝的太子。
遣退了下人后,若楹忍着痛端庄地坐着,一脸温柔地笑道:“怎幺今日有空来母后这里?”
其实顾垣宁一进殿室就发现若楹有些不对劲,但若楹没说话,周围又有内侍,他贸然开口极为不妥。
毕竟自己只是她的养子…
垣宁恭敬地回答:“许久未见母后,今日得了空便来请安。”
“身为太子,国事上理应多为你父皇分忧,但也得当心身子知道吗。”
“是,儿臣遵旨。”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寒暄,端正的坐姿使得难言的那处更加刺痛,若楹又疲倦得厉害,但她只能死命撑着,生怕垣宁发现端倪。
垣宁一直观察她,他肯定母后一定是有什幺事瞒着自己,加上这段时间一直忙于朝政没能来凤仪宫请安,他就更不愿意早早离开。
他觉得若楹想找借口赶他走。
若楹心虚地端着盖碗呷了一口茶,酸软的手臂却不听使唤,茶杯猛地从手里滑落,滚了一地的茶水,手背也溅了不少。
“嘶——”
“母后!”
垣宁一个箭步上去抓住若楹被烫的手,“伤着了吗?”
“无妨…”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是养子,若楹想立马抽回手,但垣宁死死拽着就是不放。
垣宁担心起泡又转而握住若楹的手腕,若楹又嘶地一声,难道是烫着手腕了?
可若楹一直挣脱,让垣宁十分疑惑,母后这到底是怎幺了?
“别动!让我看看是不是烫伤了?!”
“不用!真没事!”
这要是被他看见伤痕,这还了得?两人僵持着,但若楹哪比得过他的力气,垣宁径直掀开若楹的袖口,映入眼前的是一圈明眼人都能看得出的被粗麻绳索捆绑的伤痕。
“这是?”垣宁惊住了,若楹是养尊处优的皇后,身上怎会有这样的伤口!
“没什幺…”若楹赶紧扯回衣袖,遮掩不该让他瞧见的伤痕。
“别动,让我看看。”垣宁轻轻虚扶着她,又慢慢往上卷开她的衣衫。
雪白的手臂表面除了被绳索束缚的痕迹,还有大大小小青红的印,有些是吻痕还有手指掐出来的。
“别看……”
“是父皇干的?”
若楹知道瞒不住他了,只说让他别看,他该回东宫了,也不正面回答。
垣宁清楚这一定是他父皇顾宸琰干的事。
“我去找他!”
“别去!”
若楹连忙拉着垣宁,“别去…你去又能做什幺呢?他是你的父皇,他是天子,殷朝的一切都是他的。”
“他也有苦衷的…”
“可母后是他的妻子,不是他的玩物!”
若楹还想反驳什幺,但刚才去拉垣宁又扯着腿间的伤口,疼得差点摔倒,幸好垣宁及时扶住。
垣宁见她脸色虚弱地发白,额间密密地又生出了汗珠,也无心去找父皇理论了。
他最心疼的母后,竟然被父皇这般对待,心里痛极了。
垣宁扶着她在软榻上贴身坐下,若楹实在不习惯与垣宁距离这样近,正想怎样委婉地让他回去,垣宁又继续说道。
“父皇还伤你哪了?你等我一会,我拿药来。”
“你别…不用……”
若楹拗不过他,赶他走的话最后也没能说出口。
她看着垣宁捧着自己的手腕轻轻地擦药,还吹着伤口怕自己疼,仿佛捧着一件珍宝一般。
眼眶似乎蒙了一层水雾,垣宁俊逸的面孔也模糊了起来。
被顾宸琰蹂躏的这段日子里,她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不再是发泄的对象,也是有人在乎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