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反派只是想赚钱,你信吗?9 all86
8月27日,XXX4年。
我的侍从告诉我,少年喜欢各式各样的书籍。
我于是总会隔三岔五的,从自己家中的藏书室拿来几本书籍。然后在去王宫途中把它们藏在身上,在无人察觉的时候,偷偷离席,带着它们去找少年。
我喜欢他阅读书本时的模样,在他专心致志的时候,他眼底的阴郁会散开几分,眸中只有渴求知识的专注。
就像是寻常的贵族少年一样。
他从来都不会拒绝我带来的东西,也会容许我呆在他那阴森的住处。偶然,他会对我所说的话做出回应。
那会让我高兴一整个晚上。
但更让我欢喜的——是他难得一见的笑容。墨绿色的眼眸就像是月朗星稀的夜幕,会让人迷失在那浩荡宏大的星际,无法自拔。
我好喜欢他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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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成为了那个被关在暗室里的骑士。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明明不是自己的身体,但却能感应到属于这个躯体的一切。老鼠的吱语声、混合着尸臭的血腥味、以及被尖锐铁链拴住的疼痛感,和四肢僵硬,全身上下都在隐隐作痛的感觉。
骑士长觉得这种感觉很新奇,于是他没做出什幺反抗,反而是饶有趣味的等待着下一幕。
他很好奇——为他编织的幻觉里会出现些什幺。
耳朵微动,他听见有裙摆拖在地上的、窸窸窣窣的声音。透过某人的视线,他看见在漆黑一片的暗室里,眼前的铁门被来人缓缓打开。
流逝的光就像是指间流淌的沙,它们纷纷涌入,为暗无天日的暗室带来了光线。伴随着光芒而来的,是一道红色的身影。
少女眉眼冷漠,神色傲慢,踩着高跟鞋一步步往前走,拖地的裙摆层层叠叠的,与地上猩红的血交织一起。
她拿起别在腰间的鞭子,带着黑色蕾丝手套的手,挥舞着手中的黑色长鞭,勾起一道高高的弧度。
只听见咔嚓一声,先是捆绑双手的锁链断开,而在第二次鞭子落地之后,脚上的固定器也被破开。
这个身体正处于虚弱状态中,在没有锁链和固定器的情况下,身体在倾斜倒下,倒是让他有种稀奇的感觉。
毕竟被誉为历代最强骑士长的他——体力透支的时候实在是屈指可数。
这幅身躯并没有倒在冰冷的地上。额头处有按压的感觉,他被外力推靠在墙壁上。透过视线,他看见少女咬开了圣水的瓶盖,然后漫不经心的把圣水洒在膝盖上。
她半垂着双眸,神情是不以为意的傲慢,甚至有少许的不耐。但她握着圣水瓶子的手,是很平稳的,洒下的每一滴圣水都分毫不差落在伤口上。
破皮见骨的伤口在缓缓愈合,渐渐的、只看见浅淡的疤痕。
“张嘴。” 她说。
紧接着嘴角就传来柔软的触感,他只感觉嘴唇被她强行掰开,干枯破裂的双唇除了有着被按压的疼意,还有的就是隔着蕾丝手套的体温,以及牙尖有厮磨着衣料的感觉。
只要他用力一咬,就能把狰狞的、以下犯上的咬痕印在她指腹上。
“喝下去。”
有冰凉的液体灌入嘴里。
那是剩下的圣水。
透过这个身躯的双眼,看见她微微垂下了头,以俯瞰的姿态看向他。在这个角度,能看见她纤细的颈脖,酒红色的发丝划过她的颈侧,突显出她的白嫩和纤弱,只需要用手抓住,就能折断那脆弱的颈脖。
“身为我的骑士,实在是太不称职了。”
冰冷的圣水灌入嘴里,凉意从喉咙入侵,然后再落在腹中。
她那根烦人的发丝又从颈侧落下,垂在那精致的锁骨前。衣领的设计让它若现若显,平白无故多添了分模糊的色气。
“站起来,柯扎特。”
圣水的凉意在腹中流逝,熄灭才刚燃起的欲火。
骑士长觉得很有意思,这具身躯当时所注意的,是她的隔着手套的体温,是牙尖感受到的衣料摩擦感。连同所注视的——也是她的发丝、颈脖以及锁骨。
真是令人感到发笑,她口中的骑士确实是不称职的,但却不是因为缺席,而是因为——她的骑士是一只反犬,还是一只图谋不轨的反犬。
第一王女随手把空瓶子扔掉,叮当的声音砸在地上,摩擦、打滚,最后停在某个角落。她站起来背过身子,自顾自地走向暗室的铁门,并没有在意身后之人是否能跟上脚步。
俐落、漠然,毫不在意。似乎与他一样,不曾有过任何事物映在眼底。
骑士长透过他人的视线,看向了滚落在角落的空瓶子,里面已然空荡荡,没有余下一星半点的圣水。
看着相似,但他们是不一样的人。
骑士长睁开双眼,入目的是月朗星稀的夜幕。他从背靠着的大树站起来,一下子就看到不远处的柯扎特。
第一王女的骑士单脚蹲下,他手上拿着些什幺,细看是一条黑色的长鞭。而握着那根绳子的手,此刻是青筋毕露的,甚至能看见微微暴起的血管。
他都已经可以想象得到,暗含着一颗反心的骑士的表情。不外乎是冷若冰霜的,一改在她面前的温良恭俭,是如蛇般的阴森暴戾。
这才是他真实的模样。
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引起了骑士长的注意。
身着红衣的骑士团教官从反方向走来,他的爱宠站在他的肩膀上,与他的小辫子并邻。他率先就看到柯扎特手上的鞭子,而他的眼神——让骑士长感到趣味。
一向清冷的目光多出了几分不明的情绪,不再仅有温和,眼尾有少许的红,不细看就难以察觉。
就像是总是对什幺都风轻云淡的谦谦君子——正在续渐破裂。
而让他的面具裂开的,却是因为一个假象。是一个由瘴雾与她所编织而成的梦境。
风在回想之前的梦境。可能是之前和恭弥谈论过恶犬这个话题,他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狗。
一只凶狠的小奶狗。
“这不是很凶嘛,小东西。”
视线中是少女精致艳丽的脸,以及她脱下了黑色手套的手,指腹上有一小个牙印,是一个破皮见血的咬痕。
她饶有趣味的看着指腹上的牙印,用另一只带着手套的手抹掉了血迹。然后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从她的眼眸里,能看出她所注视着的对象——是一只嗷嗷待哺的小奶狗。
“我喜欢你。”
少女忽然说道,那双酒眸罕见的月弯着,令本来阴郁的眉眼变得柔和。她伸出了手,指尖绕了绕他的下额,同时因为她这个动作,他更能看清她的脸容。
“从今天起,你就是第一王女的宠物了。”
他被她拥入怀里,背部是柔软的触感,下额被叠在她的手臂前。皮毛紧贴着她的衣物,能感受到她的心跳以及体温。
“你现在——可以为非作歹了。”
从他的视线中,他能看见面前跪下了两个侍卫。他们的脚下有一窝出生没多久的小奶狗,以及一只瘦弱的母狗躺在它们的身旁。
这本来是温馨可爱的画面,如果忽视掉地上的血迹的话。他能看见它们都遍体鳞伤,一动不动的,疑似已经没有了呼吸。
“啊,你还从没作威作福过吧。” 少女说道,她的尾音上扬,有着一股随心所欲的傲慢,以及难以察觉得到的温怒,她笑着,透着一股冷,
“就让我这个主人,先给你示范一下吧。”
他见到第一王女擡起了脚,强劲的、猛烈的,高跟鞋的鞋尖落在某个侍卫的肩膀上,狠狠地把他踩在脚下,力道之大,就连她的脚踝都在发红。
“拖下去,关在地牢里。”
她收回来了脚,余光瞥过地上的小狗们,眼眉微皱,脸色冰冷,但是抚摸着他皮毛的手却是轻柔的,她淡淡的说了几个字,“葬了吧。”
于是,他成为了第一王女的爱宠。
她做什幺都喜欢带着他。上课时,阅读时,用餐时,行刑时,甚至是…沐浴的时候。
“过来,小东西。”
在富丽堂皇的宫殿里,正中央有一个膨大的浴池。少女靠在边前,一手托着腮,另一只手随意地放在地上。她的三千发丝批在身后,有几缕会滑过精致的锁骨,垂在她胸前的肌肤上。
他这个时候会背过身子,对自己默念非礼勿视。但是无论他默念多少次非礼勿视,灵敏的耳朵总会听到她的动静,然后回想起惊鸿一瞥的画面。
他会听见淅淅沥沥的水声,然后想到温水划过她的玉臂,水珠滴落,让白嫩的皮肤染上一片粉红。他会听见她从浴池上来的声音,赤裸着的玉足触在地面上,会因尚未适应地面的凉意而可爱地卷缩着。
她的脚步声在渐渐逼近,他甚至能感应到一股温热的气,以及闻到淡淡的玫瑰香气。
她轻笑,尾音有着一股慵懒感,“小东西还挺绅士的。”
耳朵微动,他听见衣服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视线里就见到她蹲在他身前。
少女身穿红色的丝绸衣裙,轻盈的衣料紧贴着身子。应是因为这是睡衣的关系,它的衣领宽松,能窥见精致好看的锁骨,透明的水珠滑落,没入她胸前的起伏。
“小东西,现在是晚睡时间。”
他躺在她旁边的位置。柔软舒适的床,温暖轻盈的被子。眼前是她的睡颜,睫毛纤长细密,眼底有疲倦的乌色,双唇没有抹上嫣红,仅有最自然的浅粉。
没有了往常的盛气凌人,反而多出了青涩的味道。
令人讶异。
他陪伴了她许多个日日夜夜。从四肢短小的小奶狗,长成了行动敏捷的小白犬。他知道她嗜甜,尤其喜爱一种名为蒙布朗的甜品。他知道她钟爱红色,她觉得这个颜色与她的眼眸和发丝相称。她喜欢穿着手套,尤其是在饭后的行刑时间,她不喜让肮脏的血溅在身上。
真是个精致又爱干净的女孩。
他更发现——她的阴晴不定、乖张暴戾的行为,都是在饭后结束之后的一段时间萌发。平常的她尽管变化多端、横行霸道,但她从来不会动手体罚他人。
除了在饭后结束后——她就会驾临地牢,手上拿着那一把黑色长鞭,一下下的刮在罪犯的身上。那凌乱无章的鞭打,就像是在发泄些什幺。
他觉得很奇怪。
直到某一天,他的四肢无力,身体发软,体内如同有上千上万的蚂蚁在啃食内脏,然后密密麻麻的疼意蔓延全身。他从视线中,看见自己咳出了乌黑的血块,混搭着细小的脏器。
他被下毒了。
然后他听见有凌乱又急促的脚步声,他想,应该是少女在朝他的方向跑来。他果然感觉到自己被来人轻柔抱起,然后小心翼翼摩擦皮毛上的血迹,他能感觉得到…她的指尖在颤抖。
“为什幺…”
她低着头,额前的碎发遮盖着双眸,只能隐隐看见眼尾有点红。她紧咬着唇,那般用力,唇角被贝齿咬出了牙印、沾上了血迹。
“——他们连你都不放过呢?”
那滴血珠滴落在她的手背上,就像是一颗珍珠、一滴泪珠,最后化为乌有。
“小东西,还没到晚睡时间呢,不许睡…”
他听着少女颤抖着的声音,意识慢慢堕入黑暗之中。
TBC
就让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幻觉,加速你们的黑化哼!
这章依然没有解锁新人物,但如无意外的话,下一章应该会有新角色稍微露个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