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夫子的讲学无非又是万物生生道,得其秀而灵,听得耳朵都要生茧。
在军中时,燕王的门客多是以兵论法,在明萝看来岑夫子这般干巴巴的讲学也只适合李崇让那种酸儒。
日照偏西,只余三五人还在院内。
明萝和竹影蹲在那老槐下,低声密谋。
“这就是三生醉?”
明萝凑近闻了闻,倒是酒香浓烈。
“我托人从白玉楼花了重金才得了一小瓶呢,那人担保我喝了几滴就能醉上个三天三夜。”
明萝将三生醉藏在袖口里,挖出才刚没埋多久的杏花酒,从屋内进进出出地拿出一对杯盏。
趁着人还没到,在他的杯盏里加了几滴三生醉。
李崇让修完书便往这赶来,半路上又回屋换了身衣服。他也不知自己是怎幺了,明萝随口一说他整日端着一副夫子作派,倒让他记挂了许久。
他鲜少有颜色鲜丽的外衫,这会儿却穿了件黛色碧横萝氅衣,翠色交领衬得他眉目清隽。
李崇让远远便看到明萝坐在那老槐下,单手托额,看着杯中酒傻乎乎地笑。
他掖了掖衣领褶皱,走到明萝身侧,轻声问道:
“等了许久吗?我路上去换…我路上遇见同窗,耽搁了一会儿。”
明萝哪管他来得迟不迟,今日左右不过是要让他睡上个几天,好让她逍遥一阵。
李崇让见她不恼,心下虽知等着他的绝对不是什幺好事,但看到她在月色下分外灵动的双眸,只笑她今日倒是乖觉。
“哪里哪里,你能来就行”,明萝举起杯盏,递给眼前的男子,狡黠道,“这可是我酿的杏花酒,你快试试。”
酒香弥漫,李崇让径直饮了满杯。
明萝倒也怕剂量太多烧坏了他脑子,也没想着要他多喝,正想着等他醉倒了就把他扛去寝舍。
月牙高挂,树影婆娑,李崇让渐渐觉出些不对来。
情欲渐渐染上他的眸子,额上一层薄汗,带着有些粗重的呼吸,他一手抚额,一手将明萝冷不丁扯了过来。
她正出神等着他睡着,这突然的拉扯让她一下子跌到了李崇让怀里。
“你给我下药?”
李崇让的声音完全不似平日里那般冷静自持,垂下的额发不经意撩在怀中女子挺翘的琼鼻。他瞧见明萝红透了耳根,忍俊不禁,瞧这没出息的样,她一定是被谁给糊弄了。
她忙想要挣开他,但是李崇让扑面的酒香和耳边的热气倒让她没了力气。
“我只是从白玉楼拿了些三生醉…”
明萝支支吾吾地发声,暮时晚霞爬上了她的双颊,眼中泛着些水光。饶是她再迟钝,也知道今日多半是她的过错。她感觉身下有些不对劲,隐隐感觉到那东西抵着她,更是不敢乱动,恶狠狠盯着李崇让,在他看来却是可爱。
他突然俯下身,左手托住明萝的下巴,微热的唇带着些杏花香,紧紧贴在那微微张开的唇瓣上,冰凉的手指顺势游走在少女光滑的颈后,像拨弄琴弦一般撩动着明萝起起伏伏的心弦。
而此时此刻枕在他臂弯里的明萝,一时竟忘了推开他,一双漂亮的眼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晶亮的液体从她的嘴角划入衣襟,让他眼神一暗,加重了这个吻。
待明萝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是满脸通红发丝凌乱,有些失焦地看着他,唇上带着水渍,大口喘息。
她从未如此狼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