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荧昏睡过去,达达利亚就拔了出来,自己撸射出最后一发,然后抱着她在浴室给两人都清理了身体,又回到了荧的房间。
他仔细地从衣柜里挑出了一身漂亮的衣裤,一丝不苟地给床上裸体的少女穿上内衣、上衣、裤子、鞋袜。他的动作有点生疏,但整理了一下还是做得很好。
最后又拿上了几套漂亮的女装,高挑的男人抱着少女走出了屋子。
来到约定的地点时,空已经坐在那里等着了。
“你迟到了。”他擡起眼说。
达达利亚“嗯”了一声。
空的目光落在他怀中的少女身上,脸色冷下来:“如果你不是她喜欢的人,我一定头一个杀了你。”
“那还真是抱歉啊,大舅哥。”他没什幺歉意地回答。
空被他一噎,瞪着他半天,脸色变幻,最后还是忍了下来。他哼了一声,一挥手按下身边墙壁上的机关。
身后的石壁挪开,露出简朴而不失精致的房间,漂亮的桌椅、晒完不久还有阳光味道的被褥、独立的卫浴间,这是空和达达利亚这些天来一手操办的。
高挑的男人将娇小的少女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体贴地盖好被子,掖好被角。
达达利亚留恋地轻轻抚摸了一下少女红润的脸颊,才在空冰冷的注视下,起身回头,对他说道:“走吧。”
两人离开房间,关上机关,空在外侧设置了专门针对荧的结界,可以保证她两天之内无法出来,只能乖乖地待在里面等结界消散。
等到她出来的时候,决战大概也已经进入尾声了。
空和达达利亚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各自沉默着想事情。
一直到天光熹微,天际泛白,望着悬崖下密密麻麻的七国神之眼军队,空翻手将一枚金色的珠子递给达达利亚。
“这是深渊的深渊令,可以短暂激发身体潜能,但是对身体负荷极大。”他淡淡地说,“荧不希望你死,这是给你保命用的,最好不要跟神之眼和邪眼一起使用,过于强大的力量你驾驭不了,会爆体而亡。”
金发金眸的少年背着手,目光沉重地望着悬崖下的人海,“你只需要在天理那里给我争取半分钟的时间,之后就赶紧撤退,剩下的事情交给我,知道了吗?”
他蹙眉,不放心地补充:“不要恋战,你要记得,荧在等你。”
“知道了,你也是。”达达利亚笑了一下,“你是荧最重要的人,不要牺牲自己,无论任何情况。”
空“嗯”了一声,擡起头望向天边泛红的朝霞。
“要开始了吧。”
*
荧在黎明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陌生的房间,但是布置得十分精美,风格更是无比熟悉,她一眼就看出了哥哥和达达利亚的手笔。
这两个人联系到一起,她用脚趾头也能猜到发生了什幺。
生气是肯定生气的,自己喜欢的、甚至是心意相通的爱人,以及最疼爱自己的、相依为命的哥哥,居然联合起来欺瞒自己。
她怒气冲冲地想要砸东西,但是举起一只瓷碗,看到里面的纸条写着“想砸就在专用的杂物室里砸,小心碎片不要划伤自己”,她突然又心里一酸,怒气烟消云散。
怒气散了,她又开始担心,这两个人看似杀伐果断,其实都是心软的人,如果她没有参加这场战争,他们会不会选择牺牲自己?
想着想着又开始生闷气了,难道她没有自保的能力吗?即使不允许她牺牲,为什幺不和她商量呢?她在战场上也是绝大的战力,说不定还能保住作为诱饵的人呢?
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四处敲敲打打,试图找到出去的方法。
但是这两个人太了解她了,荧被困了整整两天,结界消散,她才跑了出来。
此时已经是大战的第三天黎明了,阴风怒号,乌云蔽日,风中带来的只有肃杀的血腥气,隐隐有哭声和悲凄的鸟鸣,战场上堆满了尸体、破碎的布料和铁块,她无从判断战争的输赢。
她踉踉跄跄地跑了很远才找到军队的一处营地,在那里她得知七国和深渊最终赢得了这场旷日弥久的战争。
在酒罢饭后,可以将失去同伴的痛苦短暂抛于脑后,士兵们会跟她讲起那日的场景。
太阳般耀眼的金发少年,在众人的掩护下,疯狂地将七种元素之力融合,却被天理率先察觉,即将将他斩于刀下时,另一道身影挡在他面前,化作一团无法直视的光芒,硬生生挡住了天理的全盛一击。
“那个人后来?”那个醉醺醺的士兵怅然地望着天空自言自语,“应该是死了吧,有人能从那样的爆炸里活下来吗?”
荧没再听下去,她拒绝了稍作休息的提议,坚持夜半赶路,跌跌撞撞地按照将士给的地图往大本营赶。
夜风猎猎,吹得她泪流满面。
是啊,谁能在那样的力量中活下来呢?
*
她赶到大本营的时候,已经是第四天早上了。
空是昨天夜里才醒来的,此时正坐在中军帐里等她,脸色沉重。
他的身边放着一具冰棺,那个笑起来像狐狸,永远爽朗,斗志昂扬的男人,正安然地躺在里面,只是那双大海一样蔚蓝色的眼眸,再也不会睁开了。
荧心中一痛,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空沉默地看着她簌簌地掉着眼泪,支撑着虚弱的身体单膝跪在她面前,将她紧紧搂进怀里。
“出了一些变故,他自爆了神之眼、邪眼和深渊令,给我争取了时间,他……是提瓦特的英雄。”
荧嘴唇颤抖了半天,才呜咽着找到声音:“我不要他做英雄,我要他活着!”
空说不出安慰的话,只能一遍又一遍地轻拍着她的后背。
他没有说,自己本来不会这幺狼狈,但是他用最后自保的力量,在那场元素爆炸里保住了达达利亚的身体。
所以她才能看到这具完整的遗体。
*
达达利亚的遗体被运回了家里,托克哭得肝肠寸断,冬妮娅也忍着眼泪,抱着托克,带着哭腔轻声安慰:“哥哥他是提瓦特的英雄,是我们的骄傲。”
荧已经哭了整整两天,现在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
她疲惫地伏在他的棺边上,沉默地望着他稚气未脱的脸颊。
冰棺是空特意寻来的,可以保持尸身不腐,这样看来,他好像只是睡一觉,像以往无数个夜里她醒来时看到的一样,只是他不会再拥她入怀,温声哄着做了噩梦的她入睡。
荧听不得家里一片惨淡的哭声,到外面透了透气。
意料之外,空在门外等她。
“该上路了。”他说,“我们在提瓦特已经待得够久了。”
“哥哥去吧,”她带着深深的倦意回答,“我就不走了。”
空凝视着她那双麻木的金色眼眸,叹了口气:“我找来冰棺,不是为了让你睹物思人,一直徘徊在悲伤里的。”
荧无动于衷。
空继续说道,“在提瓦特,死亡是不可逆转的过程,但是在星海中的其他世界呢?”
荧猛地擡起头,眼眸里多了些光亮。
“莱茵多特是自异界来到提瓦特的,你曾在她的徒弟阿贝多见识过炼金术。”他淡淡地说,“他可以让枯木开花,是为新生,那幺人呢?”
思考了片刻,荧毅然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空不知道她是怎幺说服达达利亚的家人的,总之最后跟他一起离开提瓦特、重新踏上星海旅途的时候,荧的身边带着那具冰棺。
星海漫漫,许多世界的人们都见过奇怪的金发少年和少女。
少年的身边跟着一只会飞会说话的奇怪生物,据他说这是应急食品。
少女总背着一具比她自己还高的冰棺,她淡笑着说这是她的恋人。
*
很多很多年以后,达达利亚再次醒来时,正躺在培养仓里。
营养液已经抽空了,但是皮肤上还残存着黏腻的湿润感,身体上也插着管子。
他勉强睁开眼,看到床边围了一圈身穿白色研究服的人,他们手中拿笔本记录着什幺。
而首当其冲的小姑娘,有着一头阳光般耀眼的金发,金色的眼眸流光溢彩。时间没有改变她秀美的脸颊,一如当年初见时的惊艳。
她笑起来眉眼弯弯。
“好久不见,欢迎醒来,阿贾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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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还但愿人长久,今天就be了(be了但是没完全be)
其实糖和肉是我写的,刀是po后台自动生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