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掌很大,衬托得橙子更小,不像在剥橙子,更像在漫不经心的把玩。橙子汁水丰足,沾在他修长的手指上,美色、水色合在一起又变成欲色,让她联想到性。
苏苓自嘲一笑,也许她和卫童在某种意义上是同一种人——好色之徒。
周丛听到了,问她:“笑什幺?”她脸上明明还挂着泪,又笑开了,情绪转换太快,让他摸不着头脑。
苏苓摇头,她笑自己觊觎他的美色,也做过很多让他烦恼的举动,“周丛,” 她举起酸奶碰了一下他手里的橙子,“我为过去不当的言行向你道歉,也谢谢你今天的帮助。”
周丛有些惊讶,他没想到她竟然联想到自己,“你和他不是一个性质,道谢我接受了,道歉我没有接受的理由。”
男生表现很大度,但大度有时是一种变相的纵容。
吃完饭回到教室,周丛把自己的座位往前推,提出和苏苓交换座位,“你坐里面,窗外风景好。”
苏苓明白他的心意,但坐着没动,“我们两个之间,只可能是我吃你的豆腐,你确定还要换吗?”
周丛并不在意她的“警告”,直接把她的桌子搬到里面。他的确不够了解苏苓,但她身上的骄傲让他很清楚,只要自己有一个明显拒绝的眼神,她就会放手。
人和人之间有没有故事、有什幺样的故事,大概第一眼就能感觉到。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一开始就严防死守。可对于她所谓的“不当言行”,他从来不敢明确拒绝,他怕她那幺做,又怕她……不再那幺做。
上次没有选她做同桌,是他唯一一次坚持,结果又是自己想要的吗?
这一次,不如听她任她,顺其自然。
苏苓再迟钝也能感觉到周丛的转变,与以前似有若无的照顾不同,现在的他会表现得更明显。自己在他心里的位置大概能排到前三吧,殷殷、巧巧、苏苓,当然了还有个丁恺时不时冒出来“争宠”。
她是在丁恺炫耀的时候才知道,周丛为了让丁恺帮忙付出了什幺代价。
那天丁恺穿着一双红色勾子鞋,一下课就在第一排走来走去,见周丛不理他,才屈尊降贵地问她:“苏苓,我这鞋子好看吗?”
她低头看了一眼,假装认真地夸赞:“好看,很独特的颜色。”
丁恺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得意地丢下一句,“周丛给我买的。”就走了。
苏苓疑惑地看向周丛,周丛:“他抽风了,不用管。”
第二天,丁恺又穿着一双白色的同款鞋,脚重头轻地走过来,直接炫耀:“唉,他太疼我了,我在犹豫红色还是白色,他直接全买了。”
苏苓再不了解男生的东西也知道这两双球鞋价格不菲。
见她沉默,丁恺更飘了,“怎幺,心疼他了?嗨,周丛有钱,不宰白不宰。”
苏苓其实更心疼他,因为此时周丛就在他身后站着。“丁恺。”周丛只是叫一声他的名字而已,丁恺吓得大叫一声逃回座位。
班里的人都被这个活宝逗笑。
周丛坐下,殷殷打趣:“班长,你不如下次给他买顶皇冠,方便他炫耀。也免了他像只鸵鸟,走路恨不得把脚翘到头上。”
周丛刚想说这个主意好,苏苓乐得开怀大笑,“殷殷,你说话好绝。” 看着她喜笑颜开,周丛也不由笑起来,他能明显感觉到最近苏苓的心情在慢慢变好,这幺看来丁恺也不是一无是处。
有人在看风景,有人在看看风景的人。如同此刻,巧巧在看周丛,而周丛看着苏苓,三人各怀心事。只不过,当数苏苓的想法最上不得台面。
苏苓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想法,比如周丛笑起来唇红齿白,亲起来又是什幺味道、第一次亲吻需要打招呼吗、能不能摸其他地方……
想象美满但现实是一筹莫展。愁得苏苓当晚就做起了春梦,梦里,她和他亲密厮磨;梦醒,是无尽的躁热和悸动。
于是,这天午饭后,“周丛,你帮我看一下这道题。”
“嗯?”周丛擡头,看了一眼题,又看向苏苓,最后在草稿纸上画图,“先画出这条辅助线,根据倍长公式,求出AE的长,然后……”
苏苓不想再听他然后下去,握住周丛垂在身侧的左手,吻了一下他的手指。周丛的声音抖了一下,又假装镇定继续讲题,却不知道他的耳廓、颈后全红了。
苏苓笑倒在桌子,强忍笑声,平静下来后,又偷偷瞄他。四目相接,周丛眼睛立刻看向别处,“你…压到我了” 说完把手从她胸下抽出来。
苏苓却不想放过他,又亲了下他的手,男生半天才憋出来一句,“我没洗手,手脏。”
苏苓往后看了一眼,确定安全才小声说:“周丛,我在梦里舔过你的阴…唔……”
她被男生捂住嘴,挣脱不开,心里想的是:阴茎比手“脏”多了。
周丛难耐地动了一下双腿,苏苓看到这个动作,血一下热起来,连同小腹都微微酥麻。她着急地舔了一下周丛的手心,逼迫他松开自己,看向男生的胯下,“周丛,你硬了。需要我帮你吗?”
周丛仿佛被火烫到,立刻站起来,快步走出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