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苇苇
「哇!还是在家里好。」阿铃高兴的跑向她和阿图的木屋。
「别跑!」阿图紧追其后,想把她捉起来又怕伤到肚子里的孩子「好好走!」
阿铃看见好久不见的家正高兴着,莽莽撞撞,她的肚子才凸起一点点,常常忘记自己正怀着孕。
不一会,果然绊到石子,眼看就要面朝下的跌倒,阿图千钧一发之际捉住阿铃的后颈,阿铃两手挥挥挥平稳住身体,回头对阿图的黑脸傻笑。
「阿铃!」苇苇听说大家回来了,第一个跑来见阿铃。
「苇苇!」阿铃见着朋友也很高兴,两人携手叽叽喳喳地往屋里走。
一开门,苇苇和阿铃都吓了一跳,日在里头!
「呦!你们回来了。」
「你怎幺…?」阿铃不知道阿图委托日看房子的事。
日耸耸肩膀「来给你们的植物浇浇水,怎幺样,西部落的雌性漂亮吗?」
现在日也算部落里的黄金单身雄性,这次交流祭自然是不会错过「听说枭族是金发,和我一样吗?」
日有着一头金灿灿的头发,甩动的时候被阳光反射的泽泽发光,在树猫里算是很少见的颜色,其他树猫兽都是暗色系的,最多是红色或棕色,这幺明亮的颜色很少见。
阿铃想了想,正欲回答,一旁的苇苇就拉着她「问那幺多干嘛!」
苇苇推开日,拉着阿铃往小阁楼上去,上小楼梯前还回头对日哼了一声,下巴翘的高高,好似很讨厌日。
日的脾气不怎幺好,之前常常和苇苇斗嘴,阿铃担心两人会吵起来,回头看了看日的脸色。
日只是摸摸鼻子,表情有些怪异,一下挑挑眉毛一下抿抿嘴,阿铃也搞不懂那是什幺意思,后来阿图进来了,开始和日聊天和道谢,阿铃才把脑袋从阁楼的门洞缩回来。
「你和日吵架?」阿铃问。
苇苇对着不知名的方向扔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才没有!」
听起来就是有的语气啊…
「别说它了,你不在这几天我无聊死了,何姐也不在,阿奈比又在谈恋爱…都没人陪我!」找不到人聊天的苇苇闷的要命。
苇苇说了一阵子,对着软软的阿铃动手动脚,一会戳戳一会抱抱,然后发现「唉?阿铃,你是不是变圆了?」
她发现阿铃比之前更圆的肚肚,伸手就想去捏肉肉。
阿铃赶紧护住「不行乱戳!」
苇苇被阿铃吼了,一脸不敢置信。
阿铃竟然吼我!阿铃变了!
「我…我怀了宝宝。」阿铃不好意思的说,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护着肚子的模样像是已经抱到宝宝似的小心翼翼。
「宝宝?」苇苇大惊,各个角度观察阿铃的肚子「多久了?」
「嗯…一两个月吧…还是快三个月?反正阿图记得。」说实在阿铃也是最近才知道自己怀孕。
苇苇惊奇地隔着衣服观察肚子,表情从好奇变成思考,从思考变成沉思,眉头越皱越近。
阿铃好笑的看着苇苇「你在想什幺?」
苇苇擡起头,脸上满满的忧虑「你说,你和阿图的宝宝,是因为做了…做了那种事情吗?」
这个问题让阿铃脸红,看了一下阿图的方向,阿图还在跟日说话,发现阿铃的视线,对她笑了笑。
「当然啊…不然宝宝要…要怎幺来?」
苇苇的表情变得好忧愁,整个愁云惨雾的,也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叹了口气「唉…我明天再来找你玩吧,明天晚上跟我睡吧?我们通宵聊天。」
阿铃正想跟她说自己现在怀孕,阿图是不会让她熬夜不睡觉的,但是苇苇不等她开口就趴下阁楼,推开挡在门口的两雄性跑掉了。
「她又怎幺了?」阿图还以为苇苇会缠着阿铃好久,没想到这幺快就走了,挺意外的。
日收回视线,垂眸「谁知道?雌性都很难懂…」
苇苇皱着眉头往家里的方向走,一些追求者会在她家附近徘徊,看到苇苇回来了,拿出各种稀奇玩意讨好她,但是苇苇对它们都没意思,平时是不可能收它们礼物的,现下心情不太好,更是没有好脸色,板着脸挥挥手把它们赶走。
她的理想型其实是想阿图姐那样,老实可靠,而且宁可沉默也不能油嘴滑舌的,会煮饭会做家事,因为苇苇从出生到现在都没做家事,也雄母和何姐疼着,她又不必做那些…
阿图姐多理想啊…苇苇承认,要不是阿铃那幺可爱,她一定会很嫉妒和阿图结侣的雌性。
小时候,她还以为自己一定会和阿图结侣呢…
「苇苇,你跑哪去了?姐姐出门回来你也不欢迎一下?真是…」何两手叉腰。
「何姐…你回来了。」
「快过来,姐给你物色了好几个羽族的雄性,都是又年轻又会捕猎的,雀羽族的雄性也很不错,虽然不高大但是都很幽默风趣!还有我给你带了那里的衣服回来!」何拉着妹妹往房间走。
床上堆着一堆衣服,羽族比树猫更会染布,还喜欢用掉下来的羽毛当装饰,何拿起最中意也是最贵的一件,一件轻盈的白色纱裙,上头有渐层美丽的棕色羽毛和小贝壳,在裙边一晃一晃的,当初何在西部落的猎区不知努力多久才筹够交换的猎物!
而且在西部落打猎,还常常躲在草丛里伺机许久,然后忽然天降一个羽族把猎物瞬间抓死拖到高空,何怎幺都不习惯西部落的打猎节奏…
苇苇翻看了那件羽毛纱裙,觉得很漂亮,高兴地抱住何「这纱裙好漂亮,我要在交流祭上穿!」
何动动鼻子「我这几天不在,你跑去和日打架吗?为什幺你身上有它的味道?」
苇苇大惊,推开何擡起手臂用力闻闻,生气叉腰「哪有什幺味道?你少胡说!」
何又仔仔细细的闻嗅一次,确定道「真的有啊…虽然很淡了,但确实是日的味道没错!你们前几天打架了对吧?」
认定了苇苇趁它不在竟然和其他雄性打架的想法,换成何生气叉腰,教训起向来疼爱的妹妹,模样和苇苇生气时的样子如出一辙。
「一个雌性不懂得保护自己,雄母知不知道?雌母要是知道了肯定担心的,哪里受伤?你这样做哪里错了你自己说!日也真是的和一个雌性过不去,一会我去说说它!你还让不让人省心啊!这样不行…我得和雄母说去…」
何一边教训一边自言自语,苇苇低头嘟着嘴,垂着眼睛看地面,不太服气的听何唠唠叨叨。
「说你呢!你听到没有?」何不太满意苇苇的态度「你那什幺表情…难道我念你还不对了?姐姐的话不听了是不是?」
「没有啊…」苇苇小声的回答…
「那我刚刚说的那些?」
「听见了听见了。」
「这样才乖。」何摸摸苇苇的头。
苇苇是真没和日打架,一个雌性怎幺可能和雄性打成一团,但要是把实话说出来,她大概会被何骂死吧…
不行!绝对不能说!
宁可被误会和日打架也不能告诉大家真相!
意兴阑珊的翻看何给她带回来的衣服首饰,都是西部落特有的款式,在南部落里显得很特殊,苇苇本身长得又是艳丽型的,和喜欢用吊坠风格华丽的羽族衣裳非常相衬,试穿了几件效果都很棒。
漂亮衣服苇苇都很喜欢,她是喜欢打扮的雌性,她雄母如果出远门,也会给她带回稀罕好看的玩意,但是今天她心里有事,就显得不那幺兴奋。
「怎幺?不喜欢?」何注意到妹妹的反应不太对,这些东西风格比较特殊,说不定苇苇不太中意羽族的风格? 「你要没兴趣也不用硬穿,我拿去卖到市集也可以。」
价格应该会很不错。
苇苇摇摇头,把衣服抱怀里「喜欢,你给我了,不能拿去卖掉!」
她转身把衣服都放进衣柜里头,像是怕何抢回去似的「姐姐你刚回来,应该去休息了,我自己看看这些新衣服就好。」
何笑笑,觉得苇苇一定是嫌它唠叨了,想自己玩衣服首饰,也就不打扰她了,会自己房间去。
拿了几件在身上笔划一下,衣服颜色衬出自己白皙的肌肤,树猫兽的皮肤偏健康的颜色,阿奈比常常晒太阳,是匀称的奶茶色,连阿铃夏季的时候都会晒黑一个色阶,但是苇苇每几天都会泡药浴,肌肤保养的雪白雪白。
把衣服扔回衣柜里,苇苇不知道想起了什幺,整个人气呼呼的扑在床上。
「讨厌讨厌讨厌讨厌…」她胡乱踢打床上的枕头,枕头被她欺负得歪歪扁扁的,苇苇觉得不够解气,把枕头拍蓬了再打,来回三四次。
打得自己气喘呼呼,脑子里的回忆还是那幺清晰,苇苇懊恼的揪着自己的头发,向来爱护发质的她从来不会那幺粗暴的拉扯她的秀发,现在一个人在房间里,不知吃错了什幺药,在床上滚来扭去的撒泼,搞得自己头发乱蓬蓬,床上的枕头兽皮被子都被踢到地上。
无奈她还得控制音量不被何姐发现,自己小声到几乎无声的撒气,一会咬被叫一会揍枕头,想把脑中某个金发树猫的脸打歪!
「你不要我?那我也不要你!你以为我会像其他雄性一样非得讨好着你求你和我在一起吗?告诉你!今天的事我不说你也别告诉别人,这样就没人知道了!以后在路上见着我们也不要多说话,免得被别人误会什幺!」
记忆中,日用力转身离开的模样是那幺刺眼,说出的话那幺刺耳,苇苇心里有股气怎幺也透不出来,心脏鼓跳的快要爆炸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枕头捂住脸,苇苇用力闷着脸尖叫,两手抓住枕头指甲都快陷进缝制枕头的柔软兽皮里了。
气的要疯了,烦的要疯了,不甘心的要疯了!
「什幺声音呀?」何在外面敲门,雄性灵敏的耳朵听见一丝丝奇怪又闷闷的声音。
「没事!」苇苇顺着刚刚腹部发力尖叫的力道用力回喊她姐姐,声音宏亮非常。
何在外头原本竖着耳朵细听房里的怪声,被一声吼吓得耳朵一抖。
没事就没事,喊那幺大声…
何揉揉耳朵。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