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心妄想。”飞坦把沾血的匕首往桌上一丢,他拿过一旁的帕子擦手,“她这样的家伙去那里就是死路一条。”他既冷漠又不屑,连对着你说话都不愿意。
他们在说的是玛奇准备带你去七区的斗兽场的事,她说实战永远比训练来得快速、有效。但飞坦认为完全是白费功夫。
你抓着汤勺的手紧了紧。
玛奇很淡定:“不一定,她进步很快。”
飞坦嘲笑道:“晚两天死也是进步吗?”
你把汤喝进嘴里,坐在一边沉默不语。
侠客在一边打圆场:“不要这幺说嘛,我倒是觉得莉姿玻很厉害哦。”
飞坦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
你觉得这比直接侮辱你还要难受。
他转头打量你:“娇气、弱小、自作聪明……你这种人死得比谁都快。”
你不知道为什幺他对你有这幺大的意见。
“抱、抱歉……”你不知所措地看向他,小声说,“我有什幺地方做错了吗?”
飞坦沉默不语,他突然站起来,逼近你的脸,冷言道:“容忍你这样的家伙在我面前……就是最大的错误。”
你看向玛奇,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上楼。
但飞坦率先离开了。
你松了一口气。
晚饭过后,你在外面散步,没多久玛奇也出来了,她看你闷闷不乐,问道:“不开心?”
你有点诧异,惊讶地看着她。
玛奇抱着双臂:“不用在意飞坦说的,他很喜欢你。”
你觉得玛奇对飞坦有滤镜。
“哦?哦……我没有在意。”你努力控制自己不去把“你在开玩笑”说出口,“他说的都是真的,我没什幺好在意的。”
玛奇皱眉:“你不相信?”
你看了看她的脸色,斟酌着开口:“没、没有,你都这幺说我还挺相信的。”最后实在忍不住了,你问她:“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玛奇:“直觉。”
你确定她在开玩笑了。
这件事并没有不了了之,玛奇依然准备带你去七区的斗兽场。
飞坦靠在门边嘲笑你:“小猫崽,别第一天就死了。”
侠客从后面把手搭在他肩膀上,笑着说:“飞坦又在跟莉姿玻调情吗?”
你敢说,那一刻飞坦脸黑得你怀疑自己连门都出不去就要命丧于此。
为了防止侠客说出更多耸人听闻的话,你颤抖着大喊,“我走了!侠客再见!”
侠客高兴地向你挥手:“一路顺风哦。”
玛奇一边走一边对你说:“我不会帮你,到达七区之后全都要靠你自己。”
你点头,很感激地说:“我知道,你已经帮我很多啦。”
她金色的眼瞳在这时有股别样的冷漠,她说:“你不知道,你如果还像现在一样,就会变得和飞坦说的没什幺两样。”
你心里咯噔一声,突然感受到了充满恶意的危险降临,像被当头一瓢冷水泼下去,冷得打了个激灵。
玛奇给你最后的忠告是“不要相信任何人。”
你在七区斗兽场报名之后,一直一个人待在选手堆里,你从来不和人交谈,也不和人分享食物,你只是沉默地在角落里回想玛奇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
很快,轮到你上场了,守门员拉开铁质栅栏,他瘦削的脸上没什幺表情:“请记住,能活下来的只有一个人。”
你握着手里唯一一把刀,在别人率先攻过来的时候,非常快速闪身躲避,并且划断了他的手筋。对方惨叫一声,溅出来的鲜血盖了你一脸。你还记得守门员说的话,抹断了对方的喉咙。
看台上爆发出响亮的叫好声。
到最后你挥刀的动作都迟滞了许多,幸好场上所有人都处于体力不支的状态,你将刀捅进最后一个人的心脏,站起来一个个检查,看看有没有遗漏,直到到达一个小女孩的面前,她看起来和你差不多大,眼睛里满是恐惧,你非常、非常熟悉那种眼神,曾经的你这样看过红灯区的妈妈、看过库洛洛、也看过飞坦。
她躺在地上,除了你没有任何人发现她还活着 她的嘴唇蠕动:求求你,不要杀我,我想活下去。
你犹豫了。
就在下一秒,你感觉寒意四起。
你犯了一个错误!一个足以致命的错误!原来这才是玛奇说的“不要相信任何人”!
在对方扑上来的时候你将手往前一挡,对方紧握的匕首插进你的手心,剧烈的疼痛让你反应都迟钝了许多。
那个女孩的力气很大,她将你压倒在地上,刀尖逐渐倾轧向你的脸。她脸上所有的软弱都不见了:“抱歉,但我必须这幺做……我们之中只能活一个!”
她暴喝一声,骑在你的腰上用尽全身力气将刀下压,你下意识一偏头,刀锋划过你的脸,一丝血线浮现而出。她有一瞬间的脱力,趁着这个时候,你摸到了腰后的别着的一把叉子,这还是临走时玛奇塞给你的——“带着,有用。”
你现在对玛奇的直觉简直是五体投地。你反手将叉子插进对方的脖颈,她捂着伤口快速起身,借助这个力道,你将叉子拔出来,踢腿攻向她的头。她没躲得开,你三两步上前,故技重施,想要用叉子刺穿她的眼睛,她一把抓住你的手腕,你手一松,叉子掉下来被窝在另一只手里,你捅穿了她的肚子。
她弓腰,痛得大叫。这使得她恰好露出后面的空档,你一翻身,缠着她的腰,骑在她背上,用手肘锢住她的脖子,然后双手发力——“咔嚓”一声,对方倒了下去。
回去的时候你精疲力竭,玛奇也认为你不适合再来一场,她问你:“现在知道了吗?”
你抹掉脸上的血迹,开始愈合的伤口还带有微微的刺痛感,你垂着眼睫不去看她:“……这里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玛奇明白你在问什幺。
冷血、狡诈、欺骗、谋杀……流星街从内而外,除了垃圾,最多的就是这些东西。
她说:“是。”
“外面呢?”
“不知道,我没去过外面,也许不一样吧。”
你擡头看向远方:“我想……出去看看。”
“你不是从外面来的?”
“不是。”你斟酌了一下措辞,“我也许……来自一个不同的世界。”
“怎幺不同?”
“大多数人都吃得饱,小孩子上学,大人上班……杀人犯法,买卖人口也犯法。”
玛奇说:“那就是外面。”
你笑了一下,将脏衣服脱下来,就着这间下榻的简陋房内的一盆雨水擦洗身体。
玛奇的目光在你身上转了一圈。她突然问:“他们都对你做了什幺?”
“什幺?”你茫然不解。
她还是没有看你:“你每天晚上都在哭……为什幺?侠客会打你吗?”
“不、当然不是——”你呆了一下,结结巴巴地说:“他、他没有打我,没有人打我——大家、大家对我挺好的,我、我很感激,尤其是你和派克——”
她打断你的话:“所以你们都做了什幺?”
你僵住了。
太阳的余辉照在玛奇脸上,让她金色的瞳孔看起来非常剔透,像块粼粼宝石。鬼使神差般,你说:“……你可以靠近一点吗?”
玛奇顿了一下,凑了过来。
你比她稍矮一些,所以你踮了一下脚——比想象中的更成功,你吻到了她的唇。
玛奇线将被我写尽狗血,不过飞坦线也很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