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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季子骞离开,周围只有他们两个人了,宋瑎才找她秋后算账:“算是?”

他伸出指尖极具暗示性地在孙幼脖颈上的某些地方来回划勾着:“都深入交流了这幺多次了,连朋友都算不上?”

多少还是顾忌着这里是公共场所,即使是在表达他的不满宋瑎也有记得将声音压低。

孙幼在外面不喜欢和宋瑎这幺亲近,也怕他把脖子上的粉底液给擦掉了,她微微侧过脑袋躲过脖子上的手指,又擡手把不要的那一本重新塞回了书架里,她神色淡淡的:“也才一个月而已。”

不是深入交流一个月,中间还要算上两人从认识到确定上床的时间和没有碰过面的时间。

“一个月的时间也不短了。”

宋瑎又伸手扣住孙幼自然垂下的手腕,图书馆里的冷气开的有些低,少年身体炙热的温度顺着掌心从两人相贴的地方传到孙幼的皮肤上,驱散了些许凉意。

孙幼想抽回手,宋瑎抿嘴又用了些力。

几番挣脱不掉,孙幼不耐地侧过头去看他,然后发现宋瑎正一脸执拗地看着自己,大掌紧紧扣住她的手腕,好像只要她不说出让他满意的回答他就不松手一样。

“你就这幺不喜欢我?”宋瑎认真地看着她,追着想要一个答案:“还是你对我的表现不满意?”

宋瑎想起自己某些时候兴致上来了确实做起来没什幺顾忌,他手上用力把孙幼往自己身边拉了拉:“要不我们回去再试试?这次都听你的,你在上面好不好?”

突然又想起什幺,宋瑎说话的声音一顿,视线转向孙幼的下半身,他有些顾虑地开口:“你现在下面还难受吗?”

不难受我们现在就回去。

少年的眼神明晃晃地向少女传达着这个意思,不是孙幼的错觉,是宋瑎有时候确实就是一只单纯又直白的野兽。

孙幼昨天做完现在身体还没缓过来,哪能再承受一次欢爱,她飞速地反手抓住宋瑎安抚他:“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很满意你。”

孙幼真的很满意宋瑎,和他做爱她什幺都不用想,满脑子全是他所给予的快感。

“那为什幺你都不在那个季子骞面前大大方方地承认我是你朋友,算是算什幺意思?”宋瑎的目光有些委屈,是了,刚才没表现出来,他实在是不喜欢那个所谓的同班同学看孙幼的眼神。

因为这不是一回事,孙幼在心里默默吐槽,你为什幺要将这些毫无关联的事情全部扯在一起。

孙幼深呼了一口气,再睁眼时明眸里充斥着淡漠而理性:“你为什幺要在意这种问题?我记得我们一开始是说好了的。”

宋瑎点点头:“我也记得,你第一次来找我,问要不要和你做爱,我说好。”

宋瑎轻捏着孙幼的指节,帮她回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细节:“然后我们就去酒店开房,脱衣服,上床,做爱。”

“做完之后我抱着你在酒店睡了一夜。”宋瑎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孙幼稍显幼态的脸:“除此之外你还和我说好了什幺?”

第二天给她擦完药两人互留了联系方式就拜拜了,孙幼甚至拒绝了他想请她吃顿饭的邀请,达到了目的就闪人,无情极了。

孙幼理所当然地想,还有什幺好说的,这就是很正常的炮友关系,只做爱,其余的什幺都不要谈。

孙幼不清楚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她觉得自己好像搞到了个麻烦,可这个麻烦自己现在为止还非常满意。

孙幼很清楚自己在短时间内很难再找到一个这幺满意的替代品,所以她决定顺着宋瑎的意思给他道歉:“对不起,如果你很在意这个问题,那我们也可以是朋友。”

谁要和你做朋友,宋瑎对孙幼的回答很不满意,但他知道不能把她逼得太紧。

不过同时宋瑎也很清楚,如果不逼一逼,孙幼一辈子就只拿他当炮友,说不定高中一结束她就会切断两人之间的联系独自去另一个城市发展,然后像一个月前找到他一样,在大学里找到另一个人上床。

宋瑎拧着眉毛稍微松了松,所以现在孙幼的妥协算是他小阶段的胜利:“那以后别人再问你我是你的谁你要怎幺回答?”

孙幼擡眼瞧他,觉得他是个神经病:“是我朋友。”

“不是。”宋瑎握住孙幼的手,纠正她:“是很亲近的朋友。”

真是莫名其妙的要求,孙幼敷衍地嗯了声,算是答应了他。

结完账两人从图书馆里走出来,宋瑎一手提着装着书的口袋站在孙幼的身边,外面烈日当空,前脚一踏出门就能感觉到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这种天气只有六个字可以形容:没事赶紧回家。

宋瑎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低头询问他身边安安静静站着的女生:“你还有什幺想买的吗?”

孙幼认真想了想,然后摇摇头。

“那去超市吧,对了,中午想吃什幺?”

孙幼有些意外,她侧过头看着宋瑎:“你要买菜做饭?”

“不,我有阿姨,她每天中午会到我家里给我做饭。”宋瑎朝她扬了扬手机:“而且这个暑假你不得一直住我家吗,去超市看看还有什幺需要的东西都先备着。”

应该没什幺需要的东西要买,想起宋瑎的房间里连她的牙刷粉底液都有,孙幼觉得自己只用带一些换洗的衣服之类的就差不多了。

走在大街上,两人之间始终保持了一段小心翼翼的距离,女孩被护着走在浅浅的建筑阴影里,少年走在阳光下,清隽的眉眼被刷上一层浅浅的蜜色。

宋瑎很好看,不仅好看,身形也不清瘦,衣物包裹下的身体有很流畅的肌肉轮廓,套用从别人那里听来的形容词,他就像小狼狗一样。

这也是孙幼为什幺选择他的原因。

长得好看,身材也好,还有钱,她觉得这样的宋瑎应该是属于很会玩的那种,提出上床时他满口答应更是坚定了孙幼的猜想。

可谁知宋瑎是个雏,两人第一次做爱他找不到小穴的入口时他才梗着脖子承认,从小到大不说谈恋爱,他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有牵过。

孙幼找人做爱是为了缓解压力,而宋瑎不愁吃不愁穿,朋友一大堆,想做爱纯粹就是因为青春期到了吧。

两人在偌大的超市里逛了一转,正如孙幼所想的,宋瑎家里的东西备得很齐全,没什幺额外的东西需要买的,到了收费处,两人手里只一人拿着一瓶光明酸奶。

排队的时候宋瑎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小货架上摆着的安全套,心思跟着眼珠子乱转。

宋瑎最中意的当然是内射,但是避孕药终归还是药,想起在图书馆里百度的结果,长效避孕药的副作用对女人身体的伤害还挺大的。

回去的路上宋瑎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等坐在电梯上,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他拉住正在发呆的孙幼:“你还是不要吃药了,我可以戴安全套的。”

孙幼牙齿咬着吸管,眼珠子转到宋瑎的脸上,从超市里出来她就觉得宋瑎哪里不对劲,不仅一句话也不说还老是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独自在那儿纠结个不停。

孙幼被他这种不上不下的态度搞得有点儿烦,但是宋瑎不说,索性她也懒得去管,等他什幺时候想说了再听也不迟。

不过没有想到的是他一直纠结的是这个问题,孙幼松开嘴里的吸管:“你不喜欢内射?”

孙幼看着宋瑎,一双黑漆漆的眼睛里带着些微地迷茫,男人不都喜欢把精液射进女人的体内吗?

孙幼自己也不喜欢戴套做爱,不想怀孕,又不想像她妈一样去上环,避孕药看起来是她能想到的最方便省事的东西了。

宋瑎不否认自己喜欢内射,除了不想负责任,哪个男人能拍着胸脯说自己就喜欢戴套做爱。

“这不是喜不喜欢内射的问题。”他板着脸跟孙幼普及百度里长效避孕药的副作用,哪知孙幼不以为然地点点头,说她都知道。

她这口气把拉着她说教的宋瑎搞得一愣,思路一下子被打断,宋瑎张着嘴不知道下一句该说什幺的时候又听见孙幼说:“我吃完药没什幺副作用,不用停药。”

“而且,”孙幼表情认真地看着他:“我很喜欢被你内射的感觉,所以我不要戴套做爱。”

说完,孙幼犹豫了一下,问他:“你是不喜欢内射吗?”

宋瑎被孙幼一句喜欢被他内射的直球击中,晕晕乎乎间又听她问自己喜不喜欢内射,他脑子嗡嗡的,下意识地就顺从自己内心的想法哑着嗓子道:“当,当然喜欢。”

正巧这时候电梯门叮的一下打开,顺道打开的还有宋瑎迟来的羞耻心。

看到向两侧打开的电梯门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就这幺自然地和孙幼在电梯里聊起了喜不喜欢内射的问题。

他们刚刚说话的声音大吗?踏出电梯门的瞬间宋瑎几乎是做贼心虚对上电梯角落上的监控器,这个东西会不会把刚才他俩谈话的内容都录下来了?

而同样是当事人,宋瑎忐忑,孙幼则毫无羞耻心可言,她面色平静地走在宋瑎的身边,一点都不担心有人会听到他们的谈话。

对她来说,似乎做爱和内射这两个国人谈而色变的词语不过是她最正常不过的聊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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