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司从那样的环境长大,什幺稀奇古怪的人文都见过。况且白狄深受大梁文化影响,民风十分开放,他作为一国君主,思想必然是走在前头,接受度很高。但是他可以确定的是,他不喜欢男人,尽管是如赵文易这样有着极品颜色的“少年”,他可以耍着玩,可以一不顺眼杀了,也可以收为手底人,但绝不可能想要上他。
他底下的那根,对男人硬不起来。
不过,若是…
赵文易避开赫连司三分讥笑三分薄凉四分漫不经心的视线,将头转向车窗外,客栈门口火盆烧的正旺,劈啪作响,她的心逐渐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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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日三人晚上赶路,趁天亮前找个小客栈休息,休息够了等到天黑,再继续赶路。赵文易不知道赫连司他们的目的地在哪,被动的跟着“生死逃亡”,人肉眼可见的瘦了一大圈。本来还带着点软肉的小脸儿,现在瘦的下巴尖能戳死人,倒显得那双眼更大更亮。
从第一天住的客栈走了之后,赵文易便变得少言,饿了就吃困了就睡,逃跑也没戏,对另外俩人爱答不理扮足了待宰羔羊的角色。赫连司逗弄小猎物的好心情一点点被消磨光,在他说三句赵文易答一句到一句不答了之后,他终于压着脾气掰过赵文易的半边身子,蹙眉道:“还生气呢?”
中原男人,就是小气。
石忠到林子里捡了些杂树枝生了个火堆,赵文易靠在近处暖身子,不远处有一条结了薄冰的小河,凿开了表层,底下是冬眠的鱼,经过整个冬日的攒膘,肥壮的很。
石忠挽了裤腿趁鱼不备,将其插住抛扔上岸,他皮糙肉厚并不觉得冷,反倒是一身的汗,棉袄都脱了。
赵文易没见过这个,她觉得很新奇,看得津津有味,如果不是天气的确太冷,她也想脱了鞋袜下去试试。
赵文易长在江城,但由于父王是京都人,家里的习惯和语言还是以北方为主。不过不管习惯如何,江城地处大梁南地,一年到头连片雪花都很少见,更别说结这幺厚的冰了。赵文易听母妃说,她就是在北疆出生的,在这儿长到了三岁便跟随父王回江城了。不过这些她都不记得,即便如今故地重游也没有勾起她一丝熟悉的印象。
小郡主正看得起劲儿,一时忘了自己的处境,雅兴突然被人打扰,她从鼻子里送出个不悦的“哼”,便又转过身兴致勃勃的盯着石忠叉鱼。
赫连司“嘿”了一声,这小羊羔崽子气性还挺大?甩起脾气来也就会瞪瞪人,一点威慑力都没有,他若是现下就将这崽子扔到林子里不管了,怕是不出一晚就得被剥吃干净喽!
几乎是下意识的,赫连司擡起脚便又要往赵文易身上招呼,脚风快如闪电——却在半空中刹住。背对着他的赵文易毫无知觉,赫连司讪讪的收了脚。
过了会儿,也不知道这爷抽了哪根筋,许是因为下属不在跟前,他欠瞪儿的拿着屁股底下刚捂热乎的石头块凑到赵文易旁边,逗猫似的逗人小“少年”。
“叫什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