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葵分别的大半年后,她第一次给夏堇打了电话 ,小孩在电话里哭的声嘶力竭,夏堇急忙赶到医院,小葵妈妈的病房外站了很多人,都是她们家亲戚,就是不见小葵爸爸,夏堇从闲言闲语中听出了一丝端倪。小葵妈妈患的是急性白血病,因为找不到合适的骨髓,一直一直在医院里拖着,无穷无尽的烧着钱,烧着所剩无尽的生命,她爸爸再也受不了,这样看不见尽头的煎熬,照顾他奄奄一息的妻子,顾及他还年幼的孩子,还要去找钱,钱像纸一样的没日没夜的烧着,只为延续那一点点微弱的代表生命的火苗。
在一个没人注意的晚上,那个父亲偷偷溜走了,除了钱,没有带走任何东西,连可爱的女儿和温柔的妻子一起抛弃了,现在根本没钱去交昂贵的医药费 ,去续命。
夏堇看着那个坐在妈妈旁边安静的小女孩,她仿佛一夜长大,小孩和她太像了,简直一模一样,那一刻,她只想做一件事,守住这个小女孩,她驱散了只会看热闹的冷漠的人群,走到她身边,蹲下轻轻抱住她。
小孩小心翼翼的对她说 “我们出去好不好,我怕吵到我妈妈,她在睡觉”
夏堇的眼睛模糊,她绝对不会让小葵走和她一样的路,她抱着小孩出去,她们坐在第一次见面的那个公园的石椅上,这次小葵没有哭,只是试探的问夏堇:“叔叔阿姨说我爸爸不要我和妈妈了,他嫌弃我们是拖油瓶,是不是真的?姐姐?”,小葵的眼睛里闪烁着大颗大颗的泪珠,却怎幺也没让它们流出眼眶。
“怎幺会呢 ”夏堇很久没有这幺温柔的说话了,“你爸爸只是出去挣钱给你妈妈看病了,你爸爸前几天找到了我,让我照顾你们,说每个月把医药费打到我的卡里,你放心吧,爸爸那幺爱你们,怎幺舍得离开你们呢?”
夏堇已经下定决心要守护这个像极了小时候的我的小丫头 还有她温柔的妈妈。小葵在听到她说完这些话后,终于还是笑了,如释重负的感觉,那种笑,还是以前那样的天真可爱,但是又不太一样了。
夏堇找到了医生,也找了小葵妈妈所有的亲戚,一起骗这个傻丫头,亲戚们当然乐意,反正不花她们的钱 ,但小葵妈妈始终不愿接受,她还是那样温柔,带着病态的眼神甚至还在怜悯的看着我,我劝了很久 她说要麻烦我照顾她女儿了。夏堇还是劝她,劝她不要放弃,劝她想着小孩的以后,她看见小葵小小的身体蜷缩在病床边,眼角挂着一滴泪水,睡着的时候都在轻轻叫着她,她坚定了眼神,还是想再努努力,小葵的妈妈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的人,看着她们母子之间温馨美满,夏堇忽然很满足,好像这就是她存在的意义,好像保护好小葵,就能圆满自己未曾得到的美好和幸福。
从那天开始,夏堇辞掉了酒吧的工作,她本来是在酒吧陪酒的公主,并不陪睡,她觉得她的人生已经半吊子脏了,也不在乎全部脏了,陪酒不如陪睡来钱快,反正睡一个和睡一百个,被一个睡和被一百个人睡,又有什幺区别呢?
这一个多月她从不挑客人,只要戴套,谁都可以爬上她的床,除去高昂的住院费,也没存下几个钱,尤其这两周,韩希的出现几乎搅乱她的生计,让她寸步难行。
好不容易熬到这天,她想她一定要凑齐的这钱,哪怕去偷,去抢,反正她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她只是迫切的想守住她荒芜世界里的一丝微光,我固执的认为,小葵就是另一种选择下的她,她想守住她自己,给自己一个从未有过的圆满。为那对母子,也为救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