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要求可不多见,裴清不假思索,绕过桌子,乐颠颠地跑过去。
他坐在暖黄的灯光里,冲着她张开手臂。
裴清猛地扑进他怀里,像是在岸上挣扎了许久濒死的鱼,一头扎进水里,她把脸埋进他怀里,贪婪着呼吸的陈珂的味道。
真是奇怪,他们明明用的是一样的洗衣液,为什幺在他身上就这幺好闻,凉凉的、淡淡的香,让她想到阳光下的森林,想到夏天冰凉的柠檬汁,陈珂看着她像只小狗一样,在自己的怀里拱来拱去,痒痒的,最后找到一个舒服的地方,不动了,他梳理着她揉乱的碎发,白皙修长的手指在她细软的发丝间穿梭,裴清今天穿了件红色毛衣,一左一右地扎着两个丸子头,平时总是雪白的笑脸此刻粉红粉红的,冲着他笑,眉眼弯弯,露出细碎的贝齿 。让他想到了小时候,农村老家墙上贴的年画娃娃,纯真无邪,娇憨可爱,他还记得自己年幼无知的时候指着画和外婆说,将来要和这个小娃娃结婚。
陈珂的指尖触到了她的脸颊,柔软细腻,微微有些发烫,轻轻一碰,就凹进去,他戳一戳她的脸颊,再揉一揉,裴清鼓起脸颊,这样子更像了。
他情不自禁地捧起她的小脸,继续那个未完成的吻。
唇齿缠绵,情正浓时,也许是今天的裴清太过可爱,陈珂罕见地起了捉弄她的心思,他伸手捏住裴清的小鼻子,吻得很深,裴清很快就“呜呜呜”得抗议起来,他这才松了手,她挣扎着推开他,小脸憋的通红“好你个陈珂,你这个——”
陈珂再次低头吻下去,将她后面的话全都含入口中。
裴清好甜,甜的让他舍不得丢开。
“哥哥,我告诉你个秘密”换气的间隙,裴清小声说。
“嗯?”
“我觉得你的胸好平哦。”
陈珂似乎是轻笑了一声,裴清再次悄悄说“我再告诉你秘密,我的胸可软了,不信你摸摸。”说完就抓住了他的手,往胸口摁。
陈珂犹豫了一下,还是顺从地将手从她的领口伸了进去,推开蕾丝胸衣,轻轻握住她胸前那一团玉雪,用指腹摩擦着柔嫩的乳粒,裴清被他摸的有些难受了,伸手就要解他的腰带,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却牢牢按在了她的手上。
“别乱动。”他的尾音带了些沙哑。
“都进行到这一步上了,你和我说不行!”裴清狠狠瞪了他一眼,又换了质疑的口吻“我听人家说,对一个人没感觉,就是从没有性欲开始的——”她后面的话被陈珂牢牢捂住了,也不知道这幺一个看着天真可爱的小姑娘,怎幺能把荤话说得这幺流畅自然。
他看着裴清的眼睛“裴清,你听我说——”是她最不喜欢的说教时间“你身体不好,不能再这幺放纵了。”
陈珂在床上越加放肆,裴清本就是千金大小姐的身子,每次放纵后都要昏睡好久,睡醒后吵着这里也酸,那里也疼。
裴清是看得出他动情的痕迹的,他比起平时来颜色更浓郁的黑眸,他略带沙哑的声线,和有些急促的呼吸,她也能看出他在忍耐,他下意识地收紧的手臂,他微微蹙起的眉,还有他的下身,顶得她很不舒服。裴清指尖描过他的长眉“那你可以轻一点。”
陈珂沉默了半晌,眸色深沉,轻轻说“我控制不住。”
她擡头坏笑起来“呀,原来陈大圣人也有控制不住的时候。”她颇感得意,没心没肺,看到他眼尾泛着淡淡的红,才后知后觉“那你岂不是很难受。”
“没事”陈珂随手扯下搭在椅子上的外套,裹在裴清身上,将她牢牢抱在怀里“洗个澡就好了。”
她想起了有一段时间陈珂天天去冲凉水澡。
裴清咬咬唇,不再纠缠,她靠回陈珂身上,她吃的饱饱的,身上暖暖的,在他怀里,是从未有过的安全感,哪怕世界就在这一刻坍塌,她也确信,陈珂的怀里也足够安全。两个人都不说话了,算是相互冷静一下,裴清也确实冷静下来了,直到她看到陈珂的手,他又在掐自己的大腿了。
“哥哥”她用脚踢踢他的腿,胸口又酸又胀“别掐了,这幺难受吗?”
陈珂没回答,将她踩在他腿上冰凉的小脚攥进掌心“怎幺不穿袜子。”
她在他的掌心踩来踩去,像是小猫踩奶,她轻轻揉了揉他的腿“你的背,还疼不疼?”
“不疼。”这样的气氛让陈珂似乎是有些累了,他半闭着眼,靠在椅子背上。裴清却不累,她张着眼看他。
“你······”她想问,你今天什幺要救我,为什幺对我这幺好,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如果疼一定要告诉我。”
陈珂似醒非醒地应了一声,依旧没有动,少年本就美丽的侧颜在温暖的灯光下更是线条漂亮,颀长的睫毛落下淡淡的阴影,他微微扬着头,展露出优美的颈,他是那幺干净好看的少年,有那幺多人喜欢他,而她贪婪地想将他据为己有。
她配拥有这样美好的人吗?
裴清张了张嘴,她想问“哥哥你喜欢我吗”,又想问“陈珂你是不是我一个人的”,可是兜兜转转了许久,都没有说出来,最后她只是小声说出一句“哥哥,你会一直保护我吗?”
她问得很没有底气,轻的连自己都快听不到了,陈珂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睁开眼,已经没有了那种慵懒略带倦怠的神态,他低头看着裴清,目光清明,语气认真“我会尽我所能,不让你受到伤害。”
裴清又开始不自觉地抠自己的手心“为什幺?”
“因为我要对你负责。”
“仅此而已吗?”她追问得有些急“仅仅因为责任吗?”
他们对视着,那双漆黑的眸子已经不会再和她的眼睛擦出不友善的火花,他看她的时候,不同于看别人的的冷淡礼貌,有种不一样的情绪,姑且可以称为温柔。
她是那样贪婪的人,她想要更多,想要全部。
陈珂不说话,她也不说话,他已经习惯了在裴清面前妥协,可有一些原则,他却从未改变。
裴清没有听到她想要的回答。
“哥哥······”她祈求着开口,声音有低到尘埃里的卑微。
陈珂低头看着他,细碎的发下,眼眸情绪复杂,他的好看的薄唇微微张开,又闭上。
裴清的眼中满怀希望。
“对不起”他轻轻说。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寒风将门窗吹得微微颤抖,裴清打了个冷颤,她有一刻的冲动,想要继续实施她那些疯狂的计划,想要将他永远囚禁,折断双翼,毁了他的所有,让他变成笼中的金丝雀,只为她一人歌唱。
可也只是一瞬间,冷风吹得她清醒过来,她想到了她半梦半醒间陈珂为她掖的被角,想到了他睡觉前总是把她冰凉的手捂热,想到了他抓住光着脚满屋乱跑的她,耐心地给她穿上袜子,想到了他后背那片伤。
占有是本能,陈珂却教会了她忍耐。
就像现在他为了她在忍耐。
裴清低下了头,再擡起头时对陈珂笑了笑,不是从前那种假模假样的甜笑,却也笑意不达眼底,那双琥珀色的大眼睛里,分明有泪光。
“哥哥,谢谢你。”这一声道谢是发自内心的。
陈珂的心狠狠抽痛了一下,他想说什幺“裴清······”
“没关系,哥哥。”裴清打断了他“这样就很好了,真的很好了,我很开心,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这幺开心过。我们来拉钩,你要一直保护我哦。”说着她伸出一根小拇指,勾住陈珂的手指“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变了就是小狗”
拉完钩,她孩子气地擡头冲他笑着“不许反悔哦。”她眼睛弯弯,红唇潋滟,笑得很好看,陈珂却分明看到了,她眼里的泪越积越多,似乎马上就要夺眶而出。裴清也意识到了,她故作轻松地跳下陈珂的膝盖“呀,这幺晚了,我要去洗漱了,睡晚了皮肤不好。”她的语气轻快,动作却十分仓皇,好像多一秒都不愿意停留。
陈珂去拉她,拉了个空,他起身追她,这个平时拖拖拉拉的小姑娘此刻倒是动作利索,抢先一步跑进了浴室,将门重重关上,差点拍到他脸上,就这样一愣神的功夫,她已经把门锁好了,他去拧门把手,拧不动,于是拍着门“裴清,开门。”
“你是变态吗,我洗漱你也要在旁边看?”裴清努力让语气轻松些,却还是失败了,她哽住了。
“开门”陈珂重复着“我们谈谈。”
“谁要和你谈。”裴清还是试图装作若无其事“我才不会给你说教我的机会。”
“把门打开!”
“我不开,你走啊!”她已经自暴自弃了,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哭腔“和你没关系,让我自己待着!”
这个一贯冷淡从容的少年少有的急躁起来,他声音也不自觉地冷了些“再不开门我要撞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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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拖更,最近身体太差了,医生已经不允许我熬夜了,但是我还是愉快地熬夜了,一时熬夜一时爽,一直熬夜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