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溪的出身并不好,但她有野心和足够支撑野心的美貌。
凤冠霞帔,红颜帐暖。
握着团扇的纤纤玉指大半收在织金花绣的袖口里,只露出粉嫩的指尖,圆润又整齐。
手上蓦地传来另一个人的温度,田溪下意识轻轻颤抖了一下,又很快被她自己克制住了。
百般筹谋算计之后得来的果实,马上就可以采摘了,她心神激荡的同时,又思虑着自己今日的妆容是否精致得宜。
宁阙最喜欢的便是她害羞带怯,娇弱可人的样子,她定要牢牢抓住他的心!
男人的手却不急着拿开她手中遮面的团扇,而是划过她的指节,巧挑地拂开宽大的袖口,抚摸着她粉白纤柔的手,又顺势向里,摩挲过手腕内侧的经络。
痒意与热度交杂在一起,撩拨着敏感的肌肤,稍一用力,便留下一个稍纵即逝的浅白指痕,小指被轻勾着,压在指腹,一个晃神,手中的团扇便被抽离开去。
田溪微微低头,额间的红玉水润欲滴,却也只是陪衬罢了。
朱唇一点,般般入画。
她做出羞怯的模样,等着宁阙开口,却不想身前的人伸手勾擡起她的下颚,强迫她仰起头看他。
居高临上的男人面上是轻薄的笑意,眉眼之间却又透出几分冷色,“的确是好颜色,也难怪阙哥儿非要娶你做正妻,只是太师府三少夫人的位子可不是光有一副好皮囊就能做稳的。”
来人并不是宁阙而是宁阙的父亲,当朝太师,旁人口中权倾朝的佞臣,宁弈。
宁弈久居上位,威压甚重,田溪顾不上去想公爹此时为何会出现在新房里,她连忙起身行礼,“大人万安。”
话音刚落,腰间便是一重,被压在了床榻之上。
绛色的锦被上铺着红枣与莲子,有些硌人,但此情此景,她已经顾不得这点不舒适了。
她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压在她身上的宁弈身上,他离她极近,呼吸之间的吐息都喷洒在她为了宁阙精心描摹的妆容上。
“过了门,行了礼,就是宁家妇了,没人教过你儿媳要如何称呼公公吗?”他的目光巡视过她慌张失措的小脸,如此道。
“爹···爹爹?”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眼色,“爹能不能先放开媳妇?”
宁弈稍稍退开身子,笑道:“放开你?难不成你要主动服侍我?”
“什···什幺?”田溪惊住了。
“看来是没人告诉你,宁家的媳妇新婚之夜都要先侍奉公公?”
他这话一出,田溪直接呆愣住了,下意识地问道:“如何侍奉?”
见她一副呆呆的模样,宁弈皱了皱眉,答道:“自然是用身子侍奉。”
田溪被如此直白的话吓到了,难以置信的惊惧在她脸上显露无疑,配着桃红的脂粉,可怜又柔弱。
“怎幺可能?我要见宁阙······”
宁弈一手撑在她脸侧,另一只手把玩着她漂亮匀称的手,低垂的侧脸瞧着有些漫不经心,出口的话也慵懒又随意,带着些戏弄的意味。
“我倒不知你的爱好这幺独特,你想见阙哥儿,是想让他在旁边看着公爹如何干他的夫人吗?”
手上的力道陡然收紧,他擡起头扫了她一眼,将挣扎欲逃的她吓得僵住了身子。
“不是的。”她泫然欲泣,“媳妇从未听过本朝有这样的规矩,求爹放过媳妇······”
“这只是我宁家的规矩罢了,你若不想守,我现在便可以让人将你扔回田家。”宁弈冷声道,说着便要起身而去。
田溪慌了神,她费尽心机,为的就是嫁入宁家,自此有权有势,享无尽的富贵荣华,若是新婚之夜便被扔回田家,她所有的努力不是都付诸东流了吗?
“不!不要!求爹不要为难媳妇,媳妇是真心爱着夫君的!”她爬起身来,跪坐在地上,抓住了欲走的宁弈的衣摆,哀声哭求道。
“哦,既然是真心,那想是为阙哥儿做任何事,都是心甘情愿的了?”
田溪眸中含泪,擡头看着似笑非笑的宁弈,在他意味深长的目光中艰难地点了点头。
“是···媳妇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