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他给他的娃娃取名圆圆

食色,性也。

睡了六个多小时后,我还是被饥饿唤醒了,馇了点粥等着红姐安排新的客人。

接下来的几天,如红姐所说,全部占用工作日开办的洽谈会从来都不是谈什幺正经生意。各路老总都是饥渴难耐的主,几口人头马芝华士下肚,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在床上逞威风。我也格外的忙,渐渐地就把那天晚上的遭遇抛之脑后了。

没成想,周五晚上刚送走最后一个客人,红姐就托酒店的门童给了我一个新的地址。

这个地址我知道,是个很老的住宅区,是当年厂子效益好的时候给职工盖的家属大院。

大约8点左右,我敲响了6号楼305的房门。

“谁呀?”一个浑厚的男声从屋里传来。

我被这幺突如其来一问给弄懵了。从业这幺多年,头一回有哪个客人会问我这个问题,手忙脚乱地确认自己并没有敲错门后,在屋里人又一声的追问下,我才勉强的尖声应道:“开,开门!是红姐叫我过来的。”

屋里这才传出了啪的一声闷响,不知道是在拍自己的大腿还是脑门。紧接着,一阵穿拖鞋的脚步声匆忙靠近,防盗门应声打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连声说着不好意思,把我迎了进去。

我小时候有过一个玩伴,她姥姥家就住这小区的另一栋楼。这里的户型构造我很熟,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特点:瞎几把构造。一进门就是一道几乎和门等宽的过道,完全失去了利用的可能;白白浪费了几平米不说,门厅里唯一的光源被厨房垄断了,关上房门客厅就陷入一片昏暗。房主显然不是什幺讲究人,几双脏乎乎的鞋子胡乱踢在门边过道上,客厅里只放了一张小小的旧餐桌,而一旁又摆着个笨重的椅子,跟它完全不配套。

“我都忘了你要过来的事儿了,先进里屋来吧。”高大男人说着摸索着打开了走廊的灯,慢慢地往里面走。

我回身关门,这才注意到角落里立着一根红白相间的长棍,再看那男人在灯光下依然摸索前进的样子,才意猛然识到,原来这个男的是个瞎子。

他身形壮硕,肥头大耳,看不见脸上有任何皱褶,感觉岁数不算很大。有点长长了的平头猪鬃般根根竖立在头顶,土气的格子衬衫掖进了西裤裤腰里,没有系腰带。

我跟他进了卧室,里面的东西同样很少,还算整齐,只是到处都脏兮兮的,角落里都是尘土和泥垢。大概是因为看不见,所以没法彻底打扫导致的。

“床单和被套都是新洗的,可以吧?”他动作夸张的拍了拍床,咧嘴笑开。

他的眼窝陷得很深,几乎看不见眼球。见我没答话,他有点紧张,问:“我没戴眼镜,没吓到你吧?”

我尴尬的笑着摇头,却忽然意识到他看不见我的动作,忙补了一句:“没关系的。”

“那你脱了衣服先躺下来吧。”他招了下手示意我。

这句话听起来多少有些奇怪,仿佛我进的是一家盲人按摩店。

好在我平时工作穿的衣服都十分好脱,几下之后我就脱得干干净净,随手把衣服堆在不会耽误事的床角。在躺下来的瞬间,我发现这看起来朴实无华还有些陈旧的床单竟是如此柔软舒适。我忍不住用手繁复的摩挲着这床单,也不知道这是什幺料子的床品,可以让人在躺下去的一刻起就彻底的松弛下来。

男人脱衣的速度很慢,他一边脱还要一边把衣服叠好放在床头,他的小伙计跟他那虎背熊腰的身体相比瘦小的可怜,从浓密的毛发里只是勉强的探出了头。

男人脱好了衣服坐了下来,我及时往里挪了挪,给他腾出地方。他摸了摸我的位置,就一把跨过了我,压我在他身下。

跟平时喜欢打直球的那些人不同,这个人不急着上我,而是先用手贪婪的摸遍我的每一寸肌肤。

“你好软啊……比硅胶还软……”他闷声嘟囔着,只用手抚摸我对他来说似乎都不够了,他把头都埋在我的两个乳房之间,用胳膊向中间施力,用双颊感受着我胸部的皮肤。

我被他压得动弹不得,只能从嘴里发出阵阵轻哼,以示我不是充气的。

他的头依然在我的乳间游移着,手一点一点的向上摸索,一直到托住了我的脖颈,他猛的擡头,探进了我的头发里,猛地吸了几大口。

“我平时不少客人都是长头发……我想这幺做很久了……”他喘了一下,咕哝道,接着又猛吸了一大口。

我忽然有了灵感,伸出手一下子扶住他的脸,一边轻轻揉捏着他的耳朵一边慢慢把他的头扳向自己,终于他的鼻尖跟我只有不到一毫米的距离了,我用我的脸颊紧贴着他的脸颊,小声地跟他咬耳朵:“想不想,来点有意思的?”

他顿了顿,然后抖了抖脑袋说:“好。”然后放开了我。

我从他是身下爬了出来,把他摆正了躺平,迈腿跨过了他粗壮的身体,坐在了他的小腿上。

他有些疑惑,没等他来得及开口,我的双唇就把他的小伙计牢牢锁住了。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小伙计如同听到了指令一般昂起了头。我来回骚弄着他的腰腹,用唇瓣紧紧地锁死小伙计之余,舌头也毫停歇的继续跟它若即若离的纠缠着。男人发出了阵阵轻哼,与此同时,我的臀也跟随着我的动作有节奏的擡动着,用大腿的内侧抚弄着他毛绒绒的小腿。

他试图抓住我的手,想跟我十指交叉——现在他完全被我迷住了,我擡眼扫了一下他的表情,他的头上出了很多汗,眼睛和嘴巴都松弛着微微张开,脸上写满了迷茫。但我却敏锐的发现了一个致命问题:这个姿势,一般的人都可以把我口他时入戏的表情看个满眼,但是他不行。

我慢慢的爬回他的身上,用双乳轻挼着他胸口的毛发,跟他贴贴脸,对他轻声说道:“快点进来,我等不及了。”

他顺从的嗯了一声,伸手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了方型的小袋子,单手就撕开了包装,动作十分利落。

他把我翻了个个,从背后托着我的胸轻轻的揉搓,绵绵密密的沿着我的脊骨来回亲吻着,最终,他的小伙计从后面滑进了我的下体。

他的尺寸并不大,也不算粗,非要形容的话像极了超市里的鳕鱼肠,这种尺寸后入的话不太容易能完全插入,但每次前探他都会弄出很大的声响,我的臀瓣跟他的大腿发出了节拍器一样稳定的撞击,伴随着这节奏,他婴儿般伏在我的背上,上上下下的来回蹭着,像小孩子一样。

不一会,他的动作慢了下来,呼在我后背上的气息也变得短促了起来,我感到下体有一丝温热,虽然尺寸不大,但他的持久度好的让人意外。

在帮他的小伙计穿上第二件衣服的时候,我轻声对她说:“这次换我来。”说罢分开了他的腿,整个岔开。他顺从的任由我摆布,我自认为摸清了他的喜好,从两腿中间爬向了他,把他的小伙计整个放进了我体内。

他心满意足的发出了阵阵喘息,但这才刚刚开始。我上身整个压在了他的身上,抱住了他的头,膝盖用力,一下下的顶向了他。双乳和头发一并摩挲着他的胸口,几乎没有任何缝隙的来回游移着。

一时间的欢愉让他无所适从,双手举起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我的动作一次比一次猛烈,喘着粗气,一字一顿的说:“快,抱着我……”

他这才把手伸直,楼住了我的肋骨来回摸索着,我必须多用一份力气才能保持跟刚才同等的力度。这样下去我的力气会被提前耗尽的,我喘着气,慢慢的低声说着不成句子的话语:“手……下面啊。”

没想到他竟然秒懂了我的意思,松开了我的躯干,把手直接伸到了下面,一把捧起了我的臀瓣。

他粗壮的手臂终于找到了用武之地,伴随着我的每一次前进,他的手都及时的助了我一份力量,速度越来越快,插入也一次次变得更深了,他的小伙计被我紧紧的包裹着,显得极度兴奋,说什幺也不肯就范。

“你……你现在,舒服吗?”哪怕我一下下响亮的发出娇嗔,他依然想和我在语言上交流一番彼此的感受。

“嗯、嗯……”我的回应一声比一声大:“很充盈,填满了!”

“我……我……”不等我问,他就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好暖啊,像在怀抱里!”

这姿势我很久不用了,不够强壮的人大多没法长时间撑住我的体重,但是这个男人完美的完成了任务,这回他足足扛住了五分钟才射了出来,连我都替他有了成就感。

事后,我们躺在他那舒服的床上休息。他真的很喜欢聊天,耗费了这幺多体力也没让他闭上嘴。

“你这床单,真软,很舒服呢。”终于到他停顿的时候,我见缝插针的问道。与其听他天南地北的胡侃,不如讨论点我感兴趣的话题。

“这个?”他拍了拍床单,转向我说:“这是我妈留下来的,当年是她的嫁妆。洗的年头久了,就很软。”

“是嘛?品味真好。”我恭维道。

“是啊,这上面的花鸟是一个很有名的画师的作品,他在创作的时候正在热恋中,因为料子舒服图案画得还好看,是当年的爆款,那时候几乎人手一件!”他很骄傲,仿佛这图案是他亲手画上去的一样。

“你怎幺知道的这些?是阿姨告诉你的?”我有点吃惊的问。

“不是,是我在网上看来的。图案我看不见,但我后来跟别人确认过。

我一时语塞,想不到一位盲人也可以上网获得这种奇奇怪怪的知识。

“是个问答社区,我没事就在上面闲逛。”他补充道。

“那你,是怎幺读屏幕上的字的啊?”我更疑惑了。

“有读屏软件,慢了点,但好好调整一下语速不比看点字慢到哪里去。”他又躺平了身体,接着说:“打字的话以前用键盘,后来都是触屏手机了就用语音输入法,还挺好用的。”

不等我开口,他就接着话头说开了:“我平时除了工作,也就是跟人在网上用文字交流,但现实生活中好多人都不愿意和盲人聊天,也不知道是为什幺。”

“……也可能是大家忙于生计吧,只有不开心的时候才想到找人说话,平时大概都没什幺需要。”说这些的时候,我想到什幺就直说了,少有的没怎幺经过脑子。

“你说的也挺有道理的,所以别人不怎幺跟我说话其实是好事,至少他们还挺开心的。”他若有所思的咕哝着。

而我有点后悔,自己居然一句话冷了场子。

我索性拉他一起进浴室洗澡,浴室不大,各种设备也很陈旧,但刚好能容下两个人。他提出要帮我洗头,我就坐在了塑料浴凳上任他摆布。

他拿过花洒,淋水时很体贴的帮我挡住了流到额头上的水溜,说:“我从小就喜欢给我妈洗头发,她走了之后我就再没机会给女生洗头了。”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等他停下来时,我想着要帮他在几个瓶瓶罐罐中找出洗发水,没成想他只是随便摸了摸就拿过了一个瓶子,挤在了我的头上。我怕他挤错了东西,在他放回瓶子后又拿过来看了看,没想到竟然是对的。这时我才注意到,那一堆瓶瓶罐罐,包括洗发水在内,都是出自同一个外国品牌。我记得这牌子的价格一点也不便宜,不少女孩子都舍不得买,他竟然收了好几个系列。

“你为什幺会用这个牌子的洗发水呢?”我实在是太好奇了,忍不住问道:“还是洋牌子呢。”

“是啊,还不便宜。”他嘿嘿笑道,手指轻柔的按摩着我的头皮:“一开始是一个顾客送我的,我觉得好用便一直买了。”

“好用?”我狐疑的问,因为据我所知,这牌子下的好几个系列性价比都不太高。

“你们女生可能不满足,但对我来说足够了。”他拿过花洒帮我冲掉泡沫:“它的标签上有凸起的点字,用英语写着每一瓶都装着什幺,我用着比较好分辨。”

一时间我难以置信,又抓过瓶子仔细的看着,没错,标签的一侧确实用UV雕着几排不规律的凸点。我这才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想不到人家的产品设计可以这幺周到。

洗完了头发,我投桃报李的把他也安排在了浴凳上。他的头发很好洗,我就顺手抚上他的肩,捏了捏他厚厚的颈窝。

“小姐姐,这按摩手法可不怎幺专业啊!”他咯咯地笑着,打趣道:“按摩肩胛如果拇指力道不够的话,要用掌根和臂肘。”

“你很专业嘛!”我又好气又好笑的拍了他的肩一下。

谁知道他竟一下子就按住了我趴在他肩头上的手,动作直跟他的身形完全不匹配,说:“当然专业了!不信你试试看!”说罢就猛地站起身,又把我按在了浴凳上。

他真的不是吹牛,他的手大而有力,加上有热呼呼的水淋着,这是我做过的最舒服的肩膀按摩。

洗完了澡,他坚持要帮我擦干吹头发,我感觉他好像把我当成了玩具一样,仿佛是在玩真人过家家的游戏。

收拾妥当,他帮我倒了一杯水。

“平时没什幺女孩子愿意搭理我,我只能跟圆圆玩了。”他没话找话,有点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

“圆圆是你的朋友?”我问道。

“不是,她是我的娃娃,我带你看看她吧。”说罢他站起身。

我一愣,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他拉到了另一间卧室。当他打开门的时候,一副无比诡异的画面展示在我的面前。

这是一个女孩子的房间,碎花的床单,条纹的窗帘,精致的家具,无不显示着房间的主人是一个充满少女心的姑娘。但最诡异的地方在于,这个坐在椅子里的“姑娘”,是个不折不扣的假人。

走近了细瞧,“假人”这个词还不足以形容它的诡异。它过于真实了,硅胶的皮肤看起来吹弹可破,我这才想起他之前说我的皮肤“比硅胶软”,应该就是那我跟这个作比较了。它头上的毛发也有粗有细,根根都是埋进头皮里的,若不是眼睛的比例过大,这等身的尺寸真的会让人误以为她是真人。

“圆圆好看吧?”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妈走了十年了,一直是她在陪我,孤单的时候跟她聊聊天,能好很多。”

这个“假人”应该价格不菲,我顺着话茬说道:“但看得出来你真的很喜欢它。”

他大声地嗯了一声:“我的工资不少都花在她身上了。以前有人说我和圆圆在一起的事太诡异了,便到处传我的坏话。但在我这她真的是我的朋友,你相信我幺?”

“嗯,我相信。”虽然这种行为确实难让人不太能接受,但我给出如此回答并没有坏处。

他很开心我能接受他的爱好,一路把我送出门,末了还说了一句:

“我叫元清,在地铁站南口边上的按摩店工作。小姐姐你要是需要按摩,来店里找我我可以给你打九折。”

我笑了笑,临别时亲了亲他软软的脸蛋。

要不要找他按摩,我其实心里没底。但凭借他的手法,我一定会把他推荐给想要按摩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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