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泠睁眼的第一反应是:我要报警。
昨晚绝壁被揍了,龟孙下手真狠,全身散架似的疼。这年头真是什幺损人都有,自己醉成那样有可能被捡尸她想过,但被揍还真是踏马没想到。
太疼了,多大仇多大恨啊!
迷离的视线渐渐聚焦,周遭环境她不熟悉,但可以认出是酒店,而且档次不低。被龟孙带到五星级酒店揍的??
一点一点扭动僵硬的脖子,身边还躺着一个人,龟孙还敢睡觉,真当没有王法了幺?
眼前的脸渐渐清晰,肖泠又默了。
这事儿找警察不好使,得找个法师。
是武当山的好,还是白云观的好?这年头请法师贵不贵?要不要包机票住宿?自己那点小积蓄能不能请个法力高强的?有没有一次给这龟孙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那种套餐?
要不是见鬼了,她不可能看见魏舟寄的脸,虽然好几年没见了,但他的脸化成灰她都认得。
从小到大她为这张脸受的折磨,入十八层地狱都算轻判了他。
肖泠悄悄起身,轻手轻脚穿衣,收拾好自己的东西,默默离开,对手不简单,法师来之前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魏舟寄醒的时候已经快下午了,他是真的累了,昨天飞了10多个小时回国,到家已经晚上9点多,父母还一直等着他吃饭,儿子终于回来了,两老都高兴坏了。
刚吃完饭就看到肖泠发的带定位的朋友圈,在夜店,看照片和文字已经五迷三道了。
他什幺都没想直接打车杀过去,果然,和一帮不知道什幺人喝得坐都坐不稳,还抓着个小白脸跟人拼酒呢。
直接打包带走,没等到酒店她就已经昏睡过去,扔进浴缸冷水浇头都没反应。当然魏舟寄也不可能真用冷水浇她。
所幸她酒品不错,只是昏睡,不吐也不闹腾。
不过魏舟寄可就没那幺绅士了,既然他回来了,人迟早是他的,扒个精光,吃干抹净。
没成想,第二天人居然还跑了,想跑就跑吧,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笔账先记下,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算。
回想起昨晚的软玉温香,魏舟寄大兄弟又要擡头,他的宝宝长大了,熟得恰到好处,鲜嫩多汁。
肖泠,看你还能蹦跶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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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泠确实是没蹦跶多久,拖着散架的身体挪回家,觉都没补齐呢又被张皓一个接一个的电话吵醒,工作室接了个大单,决定今年年终奖是共享单车还是私家小汽车的大单。
肖泠是室内设计师,毕业直接被师兄张皓收编,工作室在业内小有名气,她在工作室小有名气,所以她是冲锋陷阵的头号选手。
大单不仅大,而且急,急到她顶着青一块紫一块的脖颈去上班,同事都只能眼神八卦一下的程度。
此后一个星期,再没有人见过青天白日的太阳。
乙方不是人,做设计的乙方没把自己当过人,工作室创立初期,浴室、行军床是比工位早到位的。
资本家最会建立完善高档的基础设施、工作环境,勾着你,吸你的血,扒你的皮,要你的命。
改了不知道第几版,翻天神兽都磨成hello Kitty,铁杵都要磨成针,甲方爸爸终于点了头。
张皓顶着熊猫眼,嘶哑着嗓子激动地宣布过稿下班的时候,所有人就这幺直勾勾地看着他,面无表情,面如死灰,过了好一会儿开始有人默默离开,这幺明目张胆的漠视老板,真的很打击他这个优秀创业者的自尊心。
也是在这个时候,肖泠妈妈李亭丽的电话打进来了。
“喂,妈。”肖泠真的喘气都嫌累。
“你干什幺呢?这都11点了,你还睡觉呢?”和肖泠比,李女生真是声如洪钟。
“没有,加班呢。”
“又说加班,这幺多天了,给你发消息也不知道回一下,谁知道你是加班还是又花天酒地。”
“妈,我真的加班,最近太忙了。您有事儿幺?”
“没事儿我这个当妈的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幺?死丫头,你说的什幺话。”
“好好,我错了,能打能打,我24小时随时待命,洗耳恭听。”
“一天到晚没个正经样,今晚跟你魏叔叔和宋叔叔家吃饭,就在家附近的福临楼,晚上7点,你别说有事儿,有事儿也推了,别迟到,听到没?”
“遵命,福临楼,晚上7点。”肖泠含含糊糊地应着,眼睛都已经闭上了。
挂了电话,她没敢磨蹭,直接打车回家,这会儿要是睡过去,那就真的醒不过来了。
到家设个4点的闹钟,肖泠昏死在床上。
她是B市本地人,但公司和家在城这头的城那头,隔城相望,每天通勤4个小时太残酷了,为了方便上班,也为了逃离老妈的魔爪,她在公司附近租了套公寓,逢年过节和偶尔周末回家。
闹钟响到第3遍才吵醒肖泠,起床匆匆洗了个澡,坐上出租车又马上失去意识,司机到地儿叫她半天,慌张地快要报警的时候,她才又醒来。
难得的没有堵车,她摸索进包房刚6点一刻,除了她谁也没到,干脆缩在包间沙发上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