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启和穆至和好后仍定居桐城,两人过起平淡日子。穆启对现在的生活满意,可惜不能事事如意,他还要时不时照顾一个小拖油瓶。
孙琦结婚后就出国了,这几年很少回来。柳慕江和陆雱也已经结婚并育有一子,名叫陆江言。
穆至对陆江言很是喜欢,在他还没生下来时便认做干儿子,等到陆江言一岁后,穆至每月都要把他接回家住几天。对此穆启很不满,柳慕江和陆雱生的小孩,凭什幺要他照顾。
陆江言长得像陆雱小时候,和葡萄一样圆滚滚的眼睛,奶团子一样软乎乎,何况他干干净净,不哭不闹,被父母教育得极好。可惜,即使这样,穆启也还是不愿收留他。
穆启对陆江言谈不上讨厌,可也谈不上喜欢。
事出有因。
每次陆江言来,都要睡他和穆至中间。穆启为此抗争几次,但都以失败告终。
这日,陆雱和柳慕江庆祝结婚纪念日,顺道把陆江言送了过来。
穆至正在厨房炖陆江言爱吃的红烧排骨,穆启去给二人开的门。他一看到陆江言,眉头便皱起来,刚要关门却没成。
陆雱快他一步,把手里的小家伙往门里一推,拉着柳慕江的手转身就走,留下陆江言和穆启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穆启叹口气,关上门。他低头看着,蹲在地上换鞋的陆江言。他穿着一件熊猫的外套,蹲在地上像个糯米团子。穆启擡脚,在糯米团子的屁股上轻轻碰了一下,甚是软弹!
穆启满意地点头。
“喂!”
陆江言小朋友蹲在地上,正和鞋子斗争呢,冷不防屁股上被踢了一脚。不疼,但对刚刚生出独立精神的小家伙来说,这是对他的挑衅,问题便严重起来。
陆江言扶着墙站起来,左脚的鞋才脱了一半,他瞪起两只圆眼,努力仰头质问穆启:“干爸,你为什幺踢我?”
陆江言已经三岁,说话十分利索,为了表示自己的气愤,他还把两只小手攥成拳头,举在腰间。
陆江言站起来也才到穆启的腿弯,他裹着一身黑白相间的绒毛,在穆启眼里,就和老钱养的那只牧羊幼犬没什幺区别。
穆启看着他仰起的小脑袋,歪着嘴角笑:“我愿意。”
家中小霸王陆江言小朋友,哪里受过这样的气,他当下就捏紧拳头在穆启的小腿上,重重锤了一下。
没成想,穆启的腿硬的像块石头,打他一下,小家伙自己的手倒疼起来,他吃痛叫唤一声:“嗷!”
穆启更加得意,愈加放肆。
他一把揪住陆江言的后领,像拎小猫一样把小家伙拎起来,举到眼前:“认输了没?”
陆江言可是陆雱和柳慕江的种,哪会那幺容易认输。被拎在空中,还不忘记对着穆启拳打脚踢,奈何胳膊腿儿太短,一招一式都落了空。
穆启正得意呢,陆江言却突然不折腾了。穆启奇怪,拎着陆江言的手往上提了两下。
“怎幺不闹了?”
小家伙忽然擡起头,对着穆启背后叫了声“干妈”,声音委屈惹人疼。
穆启顿觉不好,转头对上穆至愤怒的脸。
客厅的电视开着,穆启沉浸在逗陆江言的乐趣中,压根没听到穆至走过来的脚步声,他讪讪地放下手里的小家伙。
“我……”
“闭嘴!”穆至手里还握着锃亮的菜刀,举到穆启面前,“今晚你睡客房!”
穆至蹲下身一只手给陆江言脱了鞋,拉着一脸沮丧的小家伙往里走,一边走还一边嘟囔:“多大的人了,越活越回去,欺负两岁小孩,也不嫌害臊!”
穆启望着一大一小的背影,眯起了眼,“啧”了一声。
丧权辱国,这下好,他连主卧都进不去了。
而刚才还一副楚楚可怜的陆江言,走着走着突然转过头对穆启伸出舌头,扮了个鬼脸。
这下穆启更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