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倪嫣清洗时,她一直在哭,声音小却很伤心,像只怕被发现伤口的小猫。
林汀小心地检查她的下体,并没有发现伤口,只是穴口被擦得有些红。他急得背上沁出冷汗,抱倪嫣回了房间,抓着她的手问哪里不舒服。
倪嫣摇头,很小声地回了句,他没听清。
“怎幺了?”
他忙凑上前,将耳朵贴在她唇边。
半天,倪嫣才闷闷地重复了一遍:“你会讨厌我。”
林汀怔了下,闻到她唇边淡淡的酒气。他将被子拉起来,扶着她睡下,哄小孩似的哄她:“不讨厌你。睡吧。”
他在她头顶摸了摸。倪嫣有片刻的安静,然后忽地抓起被子蒙在头上,哭得更凶了。
“你会讨厌我,你就是会讨厌我……”
她像被没收玩具后蛮不讲理无理取闹的小孩。
小时候,或者不止小时候,林佑也常常不讲理地哭闹,林汀通常会选择晾他一会儿,等他哭累了闹累了再和他讲道理。所以对于当下情景,林汀并不能从记忆中匹配出合适的经验来解决——倪嫣可比林佑娇气得多。
被子鼓起一团微微抽动着,林汀小小掀开一角,听见倪嫣还像被下了降头样在重复那几句话。他听得叹气,伸手进去,摸摸她耳朵说,不讨厌你,喜欢你。
倪嫣不说话了,拉过被子重新盖在头上。林汀等了会儿,再拉开被子看时,她已经睡着了,眼角还挂着泪。
小醉鬼。他屈起食指,揩去她眼角的泪。
夜里下了雪,第二天醒来时,已是晴光大好。
倪嫣从床上坐起来,觉得头有些痛。她敲敲后脑,准备下床,目光移到身旁时却被吓了一跳。
林汀正躺在一旁,不知醒了多久。
“早。”
他十分自然地同她打招呼。倪嫣望着他沉静的眼,被酒精埋起来的记忆一股一股全冒出来了。
什幺她当着其他人的面叫林汀“哥哥”,还把林汀拐到奇怪的地方说要一起“睡”……之类的。倪嫣羞愤地揪紧了身下的床单,然后假装没看到林汀,快速地穿衣起床。
要出门的时候还是被林汀逮住了。
“别总这样吃完不认人,”他拍拍她脸颊,“送你回去,别的没了。”
倪嫣不想的,可是昨天的坏事都是她做的。她低下头,蔫蔫地说好。
顾及到林汀不喜欢坐车,她带他去搭地铁。雪过之后阳光很好,出了地铁站,倪嫣走在前面,林汀跟在后面踩她的脚印。
倪嫣住的小区老旧,地势不好,回家的路上要上一个漫长的台阶。她拾级而上,一步一步,听林汀和她两个人的踩雪声合在一起,在冬日珍惜的日光下奢侈地发呆。
直到踩上最后一阶,一个熟悉的声音像一盆凉水将她筑在冰冷的空气里。
“嫣嫣,我正想去找你呢。”
李成文歪歪斜斜靠在路灯杆上,捏着酒瓶子打了个嗝,呼出股酒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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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美鸽了一天,发现做鸽子真的很快乐,我是一只自由的和平鸽,牙 is free!(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