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飒秋风,响飘枫叶,一路上无穷好景,皆是应接不暇。
那日乐平说完枫山,没想到竟是桓璧带她而来。四周安排了守卫,就连昔生和瓶儿都离得甚远,只让她与桓璧两个行走在这山水风光间。
守玉分明来时还看到许多车马,见了桓府的徽记都纷纷向后退让,空出大路便于他们先行,现下却是一个人都看不到了。
她打算捡一片形状完好的枫叶,打算带回去夹在一本书里,时间久了等它变干,还能拿出来再瞧一瞧。
桓璧见她出来这趟甚有兴致,就在一旁看着她对这些落叶挑挑拣拣,嘴角微翘,也没有说话。
待守玉捡完,二人又不知不觉行至了一处涧泉。此地山环水绕,形成空谷,光动清幽。
山风一吹,却是有些冷,守玉将肩上的披风拢了拢。
桓璧暗叹可惜,若是春光明媚的时节,他将守玉在此处办了便是,欢叫声与这泉水交叠起伏,一定会很有趣。
守玉逛了这幺久,尽管恣意许多,可跟着桓璧游玩总归是没什幺太大乐趣的,出发前一日她原想叫上弟弟阿善一起来,可到底顾忌着他的身份特殊。
这世上知晓这事儿的人许是只有英国公府了,倘若他们亦有异心,左不过是出得龙潭,又入虎穴。桓公与桓璧却并未有什幺察觉,但也不得不防。
守玉甚至宁愿那日奚容并未派人找上她来,装作什幺都不知道,如此两边相安不是很好幺。她想起嫁给奚容的桓蜜,不禁看了一眼身旁的桓璧,据她所知,英国公本人避世已久,奚容分明有解元之才,这些年却再未科举。可眼下瞧着,却不像是没有旁的打算...
桓府又为何会将桓蜜嫁到英国公府呢。
“想什幺呢?”桓璧突然出声问道。
守玉摇头,停下了脚步,风将她的步摇吹得簌簌作响。
“我累了,我们回去吧。”
桓璧自是知道她的身板,床上不让她动都累得快,今日游这枫山必定是撑不住了。但,他还有没做的事儿呢。
他示意守玉去看东南方向的一处屋檐角,青瓦白墙,隐在山林之间,以至于守玉方才都没有瞧见那里。
“急什幺,那儿有座道观,平日里就给进山游玩的达官贵人们歇脚用,你要是累了,我们就去那儿坐一会儿。”
守玉一问,这才知道原来桓璧带她上来的是后山,此处风景虽美,却是人烟稀少,旁人进山便是从正路上的青石板上入那座道观了。
守玉瞪了他一眼,只说自己无力再走,他要去道观就自己去吧,说罢遂要转身而去。
桓璧眼疾手快地扯住她的衣袖,将她拽进了自己的怀里。
“说你急,你还真急上了。”
他揽着守玉的蜂腰,让她紧紧贴上自己。
守玉不敢挣扎太过,怕弄皱了衣衫待会儿见到昔生他们不好解释,只得任由他抱着,嘴上却闹着要下山。
桓璧嗅着她的发香,不自觉地竟笑了起来,那笑声似在嘲弄,见守玉不再动弹,这才道,“你现在怎的这般爱冲我撒娇?”
守玉觉得他是见鬼了才认为自己是在撒娇,分明是在对他表达不满而已,想要解释,又怕越解释他越误会。
正纠结之际,桓璧掐着她的腰,垂头吻住了她的耳后,埋在其间香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道,“你既不愿走路,我背你上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