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沂继续待在研究所里,处理小动物们的尸体。
放置一边的手机在桌面传来震动。
楼沂擡眸去看。
屏幕在发光,信息在闪烁。
“老板,任务完成,几分钟后送达至目的地。——h。”
楼沂简单回应。
“OK——y。”
另一个地方,黯淡的灯光装饰在头顶上方,落下身形阴影。电脑面前一位浅蓝色学生头女生脸上倒映着白光,看起来乖乖的,双手放置在键盘上敲打着一行字,她开心地弯眉。
完成一单,噢耶。终于又有零花钱花了,开森。
“老板,如果下次还有这种简单易做的事记得要找我噢。——h”
楼沂单挑眉,懒的搭理,直接锁屏。
下次有需要再说吧。
h。
这一位是楼大小姐闲来无事在灰色暗网中找到的人,巧合之间加了好友,随之交易。后来也不知道为何变成了雇佣关系,她一手交钱然后给楼沂办一些不可说明的事情,一来一往两人也就习惯了这种模式。
楼大小姐不负责任地猜测着,可能、大概、也许是某个地区的黑道小少主无聊之下在暗网上开展的副业吧。
虽然吧,楼家也有些黑色背景,然而和白色产业交杂就变得不纯粹起来。所以只能称为灰色背景。
而灰色权利全部掌控在楼女士手中,由于母上大人此刻还年轻的很,能干个十来二十来年才退休,现在也就不打算下位。至少现在还不打算让楼沂这个纨绔女接手,让楼沂继续浪个几年再收收心,也乐的楼沂。于是楼大小姐对灰色地带也是只闻其表不见其里,所以说嘛,她也只能舍近求远地雇佣别人。
而且万一被人知道了她干的事情,念叨的烦。
噢,忘了提一嘴。
在小说剧情中,楼家的不管是白色、灰色产业都被沈傲天这个狗男主和他的狗腿子们恶意打击得一蹶不振,从此站不起来,他们顺利地将楼家吞噬了个一干二净,要不然,楼沂又怎会落得那般惨烈下场。
楼家这个历史继承了几百年时间的庞然大物就消失了。
大门门铃被按了三下,富有节奏而鲜明。
货到了?
楼沂一边想一边朝大门方向走去。
大门左侧边,简陋的麻袋装了个巨大货物,从外面根本看不清楚里面到底装了个什幺。随意丢上面,麻袋下面是可以滑动的推拉车。有一说一,还挺方便的。
楼沂决定给h发个好评。
考虑周到,值得。
——————
回到实验室。
楼沂重新戴上手套。
旁边放着刚刚搬来的巨大透明水缸,放满水。
水缸很大,它的的容纳性很强,可以成功放进一个成年男人进去还绰绰有余。水缸静静地立在那等候自己的使用者。
麻袋解开,楼沂看的都没看,径直丢入里面。
轻而易举。
动作帅气无比。
就是手略微有点抽筋。
亏了亏了,又没人看。
楼大小姐在后悔。
噗通。
男人落水发出的声音,水面起伏着。
水缸并不深,大概一米三的高度,不会浸死人。然而当事人是昏迷状态,如果没醒的话,那就真的要呜呼提前一步升天了。
嗯……有点惨呐,希望他能醒,既而能够顺利活下来。
楼沂兴致盎然看着这一幕,不太诚心地替他感到几分担忧。
水缸里的人无力沉下,漆黑的短发漂浮着。男人露出肌肤表面都是粉红色的,他面带痛苦,鼻腔还在呼吸入水,剥夺了氧气,手脚一起下意识地扑腾。水里面冒出了一行气泡,很快就破了。
楼大小姐不可否认,她看到这幕,是愉悦加兴奋的。
只不过几秒时间。
“呃啊——”痛苦至极发出的声音。
楼沂保持安静,擡了擡眼镜腿。
哦豁,有点不妙啊。
男人快要在生命临终的尽头醒了。
他睁开了眼睛,视线模糊还没看清任何东西,眼珠子入水生痛得无法承受又闭眼。
呼吸不畅难听地叫出微弱声音,像在含泪低泣,无比痛苦又可怜。
啧啧啧。楼大小姐没有同理心地认真观看。
男人的手一直往上,极具求生欲地往水缸框框扒拉着。
也不知道为什幺,明明身上还中了药,正是浑身乏力,虚弱debuff叠满的时候。这沈傲天居然还有力气从水缸里爬出来,下一秒又瞬间晕厥。
好吧,不说有没有,没有就定制。她下一次拿那1米8的水缸来装人,看还会不会从里面爬出来……
可,可是。
一码归一码。
这事态发展趋势很不科学的好不好??!
男主光环?!
简直了,挺牛的。
心甘情愿为它扣666.
楼沂没趣地叹了口气。
楼沂看着沈傲天犹如具尸体躺在她的地上,不慎满意踢了他一脚,脏了她一块好地啊。
楼大小姐准备把他弄醒。
像提个有害垃圾一样拎着他后领把男人直接提起来。可能是因为沈北克全身都湿透了,一样增加了重量,造就了楼沂穿的衬衫里面手臂瞬间紧绷,展现出漂亮有力的肌肉线条。楼大小姐微微吃力,面上却依旧持续着大小姐她不可一世的神情。
楼沂将沈北柯的脸浸水里,动作粗鲁,宣泄大小姐的不满的情绪。
楼沂还有力气分神想着,幸好她有先见之明戴了手套。
不然脏东西可不得沾她身上了。
晦气。
在楼沂的意料之中,男人再次醒了。
他在水里发出嗬嗬声音,嗓音嘶哑。
沈傲天终于遭不住了。
沈北柯眼睛通红,冒出大片大片血丝,不清醒,甚至都没脑子想不太明白他为什幺在短短几个小时之间就遭受了这幺大罪,遭谁惹谁了呢。
简单而言,脑子进水,不太好使,所以短路了。
至于醒过来的原因,应该是身体器官感受到生命惨遭的压迫从而促成脑中神经系统重启,让主人感受一下被浸死前的恐慌。
他眼前依旧一片模糊,水在他眼眶肆意流过,比上次还要痛,喉间发出唔唔的声音。
这时候,什幺身体反应都不重要。
他只想要活着。
根据动物本能对生的向往,他沈北柯努力向着后背的遏制力不断努力挣扎。
沈北柯感受到一只手,压着他的脑袋,往水里挤压,毫不留情,冷酷无比。就像是真的要他这条命,他挣扎得更加厉害。
然而纹丝不动。
楼沂在心里默念,计算时间。
1、2、3……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