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次日凌晨,因着早上练武的习惯,天微亮安文熙就醒了。看着怀里熟睡的姐姐,低头亲昵的蹭蹭她的脸,便小心抽身趁天色还暗,潜回自己院子里。
没过几日圣旨就下来了,婚期定在了九月初四,距今不到一个月。
随着圣旨一同到的,还有几个婚前指导的嬷嬷和聘礼。
时间虽然是紧凑了些,但是安文熙却并不在意。毕竟圣上这幺定日子,婚服一类应是早已备好,只不过是不如前头的华贵。
只是得早早安排好宫外的事事。
安文熙在几个嬷嬷手下混了几日,发现几人对她的管制都称不上严格,也就召集了几个大管事,趁着闲暇时间,去了自己的将军府。
安文熙当年在抗击金国时,可是北疆榆柳军的副将,在几次战场上立下赫赫战功。其中最大的功绩,便是在一次守城战中,以三千人对一万三千人,直杀得敌人闻风丧胆。
最后她领着一支小队暗潜金国王宫,暗杀金炀帝,挑起八皇争帝。
虽齐国风气开放,也有不少女官,但都是些后宫的女官和外头芝麻小官。从一品的骠骑将军,安文熙还是史上第一人。
因为肃王的事,林家有所退让,再加上安家势力渐起,安文熙骠骑将军的官职没受太多阻拦。但是又受于官职授予的退让,安文熙只是接了虚职,并不上朝,人也时常 住在安府。
安文熙的将军府坐落在富豪贵人的金乌巷,离安府的井字街有点距离,乘马需要一刻多钟。
因着夏至要去药房,冬至要去绣楼,中间还绕了一下元铜街。
安文熙到府上时,几个前来议事的手下已经在主院的书房里等待多时了。
“主子。”几人见其进来,起身冲她行了个礼。
安文熙坐到自己位置上,摆摆手让几人坐下。
席下有一女两男。是负责一家镖局、金银店和收察。
安文熙翻看了汇总的账本,并没有什幺问题,她对三人还是很放心的。
合上账本,安文熙道:“我入宫后,有什幺决定不了的事,便去安府找大老爷”
安文熙便望向一竹青色长衫的男子“杨景,羌县那处盯出什幺了?”
杨景回道:“回主子,在羌县城北,前些日子,截获了一封书信,是肃王府里的小妾写的,上面是这位妾室写给娘家的。属下特复制了一份。”
说罢,递上了一份信。
安文熙看着上面有些熟悉的金文,里头多是女子对家里的思念,唯有那句。
“愿啊啦坛不日古德庇护您。”安文熙细细默读。这个是很古老的旧金语,她似乎在哪听说过。
“金雕?”安文熙细细回想道。
突然又想起那前任金国大王子的母家部落,塔木达的图腾就是这个样。
“这估计是塔木达的人。”
“那主子你说这塔木达有没有要拿下金国的念头?”安文熙左手下的鹅黄色衣服的男子眉头微皱,若有所思,金国的新王手中有一支忠诚的奴隶军,虽然新王根基浅,却也不是能够轻易拉下的。
安文熙微微思索道:
“应该是对河北道更有兴趣点,肃王不是个很脑子的家伙,河北道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如今也有些易种的粮种,算是个不错的地方。再者塔木达还有一批火器,不知道是怎样的利器。”
河北道有黄河围绕,又得山峦截道,与在河南道的京城毗邻,要是在那自拥为王,一时半会儿,大齐都不好举军攻入。而肃王作皇上的堂弟,很对不起上两代的荣辉。自老肃王,也就是皇上的叔公起,肃王一家便在京城西北上边的河北道平卢守着,若是一个不得力,金军便可直捣黄龙,摁住大齐的心搏,可惜现任肃王。
“肃王手里还有三万平卢军,传闻塔木达有一支一人抵十人的鹰军。”一身绿色劲衣的女子沉声道
安文熙嘲讽一笑:“那三万平卢军,白平一过,还有多少人心在他身上。”
白平战役是齐国最惨烈的一场战役,因肃王自视甚高,险些将白平城拱手让给金国,安文熙当时在朔方守着,赶去支援,险些没能杀了那肃王结事。可惜当时齐皇势弱,肃王的母族林家势大,再加上老肃王妃联合宗亲包庇孙儿,将肃王的副将推出顶事,再加上两个老肃王的功勋,肃王也只是被削了兵力,退到了羌县,原是五万的人马,留了三万余。
“塔木达的鹰军,我见过,”杨景道,他在金国当奴隶的时候,是在塔木达,“都是没有人性,只有野兽的本能的东西。”
杨景想起那些生擒奴隶,拿来破腹撕扯的画面,情绪不免有些波动,默默低下了头平复情绪。
“可是肃王不是个好的盟友,塔木达的首领那样精明一个人,肃王后面许是还有人,”安文熙搁在座面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杨景,看能不能混入肃王的府邸,打探消息。”
“是,属下遵命。”
随后,安文熙留了杨景。
“有娜绮夫人的下落吗?”
“回主子,部下的人寻遍了河北道至河东道,也不闻娜绮夫人的踪迹,只是估摸着娜绮夫人,可能是百越人。”
“百越人?”
“部下有一新人是百越族人,百越语里发音“娜绮”是宝物的意思,也是许多百越人为女儿取得名。”
“这样,那便先这样吧,暂且不找了。”
“是。”
安文熙和杨景说完话,便出了府,到元铜街接两丫鬟,逛了逛周边的文嬁楼,买了几个首饰,才回到安府去。
回到安府,已是接近酉时。回到院里便被柳嬷嬷逮到。
“小姐,你过些时日就要入宫,皇家规矩严森,不学好可得怎幺办?”
“哎呀呀,柳嬷嬷,小姐我都要入宫了,花楼的小曲,锦什楼的酒,我可还没享够呢。”安文熙嬉笑道。
“唉~”柳嬷嬷不敢犯上揪主子的耳朵,但是……
安文熙见其不说话了,便道要用饭,巴巴的看着柳嬷嬷。
柳嬷嬷只好叫人上饭,出门嘀咕道:“明个便让那几位嬷嬷加多点时间,这样松散,岂不是在害我们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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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被柳嬷嬷抓着一次,安文熙的时间就被几个教导嬷嬷压榨得不多了。其实安文熙也知道,柳嬷嬷虽是自己爹的奶妈妈,但是因为她爹的混事,时常觉得愧对老夫人的托付。
后来又因为她的畸体,对她的管教又严又松,但是迫切希望自己别像她亲爹一般的人。
可惜呀,现在在京城,她的名声可是与襄王世子并称的京中二虎。
一晃神,离那婚期不足五日,几个教导嬷嬷总算放过了准新娘。安文熙得以休息,在武场上练得酣畅淋漓,因为那二十来天的皇家培训,让她的肌肉线条浅了不少。
练得有些久,安文熙便稍作歇息,拿起一旁红木凳上的白巾,擦拭干净脸上的汗,听闻脚步声,擡头瞥去。
那着红粉的浣花交领襦裙的女人,盘着个堕马髻,发眼处插着根上回买的嵌珠珊瑚簪。
眉浓却细,猫眼盈盈,眼窝有些深邃,鼻子却小巧圆润,面上扑了少许珍珠粉,看着白嫩些许,红唇抿过新出的唇膏诱人不少。
怎看都是一副精心打扮过的模样,看着都比平时动人些,但是安文熙却不敢动。
因为她因那皇家秘方,使得原本浅麦色的皮肤白了些许,还嫩了不少。夏至见着方子好,央着她得来了药渣,辨认着那药渣,做了几次。
平时无事懒于妆扮,最近有事美色惑人。这不今个又打扮得好看些,拿着成品来找安文熙试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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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了一些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