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茶晕晕乎乎地从床上醒来,身旁是已经昏睡过去的妻子,他的阳根还留在她的体内,软趴趴的,一抽身便感受到浓稠粘腻的液体顺着他的动作不住地流了出来。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鳞片,确实如沈灼槐承诺的那般,虽然这样不省人事的时间变多了,但他体内的魔族血脉被压制了下去,循着本能和妻子不断做爱来减轻压制血脉带来的痛苦,也是沈灼槐提及的一种方式。
只是苦了夜来,她好像一直担心体内这个生长过于迅速的孩子出什幺问题,他也不敢如实相告,只能一再推于血脉。
他披上外袍,快步走出宅邸。
“啊,副宗主大人,您刚才不是在殡堂忙着…”“我回来看看我的妻子。”沈初茶对于这种问话显然是习以为常,毕竟还有沈灼槐替他两头跑,众人有疑惑那是自然,但他也有办法敷衍过去。路过的道修露出了然的神色,匆匆道别后便朝着殡堂的方向赶去。
知道沈灼槐在殡堂招待来宾,沈初茶就不便出现,按照探子的说法,皇帝也十分赏脸地微服前来,只带了一名贴身侍卫,给仁清真君举办丧礼无所谓,他只想尽快打通前往神坛的路。
大丧如期举行。
沈灼槐在招待完来宾后默契地来到宅邸同他交接,他的目的在于确认是否有魔族的人混进来生事,至于讲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还是由他的兄长来比较妥当。存放着“仁清真君”尸体的木棺就摆放在殡堂中央,等他念完悼词后便可以让来宾们上前悼念,由于外面雪越下越大,只怕再拖可能会大雪封山,虽说都是道修并不畏惧这些天灾,但总归是不合适的。
“卫鞘呢?”沈初茶拧着眉盯着手头的名单。
“闹脾气了,”沈灼槐不悦地瞥了眼身后,确认隔墙无人,“他嫌弃我们安排的地方太小太简陋。”
沈初茶眉间的沟壑更深了,“他能应邀前来不就意味着他答应了我们微服密访吗?”这人皇可真难伺候。
沈灼槐长长吐了口气,“不管了,丧礼要紧,现在他手头也没有传国玉玺,威胁不到我们…”
“你可别忘了我们举办丧礼是为了什幺!”沈初茶一把攥紧他的手腕,脸上的微笑有些扭曲,“他的口谕或者手谕很重要,如果这个疯子宁死也不肯屈服,你现在又不能夺舍他…你想想怎幺办吧!”
他的话也并无道理,沈灼槐如今确实难以施展夺舍,当初和司乐一战时,他本想借机把神叶引出来销毁,但司乐死前将自己的血融了一部分进他体内,导致如果他不加速实施计划继续等绮妙的话很快就会力量竭尽而沉睡,因此只能堪堪离去找顾临渊…如今他的力量虽然逐渐在恢复,但自从上回险些夺舍卫卿后他就察觉到了它们的流失,这让他多少感到心悸。
“再派人请一次,要恭敬一点。”他咬紧牙,没给兄长留下好脸色,“三步,请客斩首收下当狗,我们已经走了第一步了。”
……
等到沈初茶念悼词时,卫鞘依然没有出现的迹象。
他僵着微笑走上台,写好的悼词稿在手中化为乌有,他深吸一口气、挺直背脊,开始演一出徒弟哭师父的悲情戏码。
“今日,邀众师叔师伯、师兄师姐、师弟师妹相聚于此,是为了纪念我最珍重的师父仁清真君仲灏,他在生前……”
“且慢!”
一声高喝,不算洪亮,却刚好能让殡堂内的所有人听清,他们不约而同地循着声音转过头去,刚好看到来人一身正黄色的龙袍,头戴帝冕,分外张扬地出现在殡堂门口,他的身后还跟随着一个黑衣侍卫,容貌俊美不凡,气势却比来人要低了一大截。
对上沈初茶惊诧的目光,卫卿露出了一个恶劣的微笑:“朕来迟了,还请诸位见谅。”
缓过神来的宾客们连忙起身,认清来人正是当今人皇后又纷纷要叩首跪拜,卫卿伸出手令他们平身,又看向棺木旁的沈初茶,意味深长道:“朕应邀前来,却不知为何要受贵宗冷遇,更不知沈副宗主为何要欺君罔上、诓骗众人!”
沈初茶拧紧眉头。
“圣上这是什幺意思?”他问。
卫卿不紧不慢地笑了笑,“诸位皆以为仁清真君已死,可朕却有耳闻,他只是陷入昏迷又被不义之人所囚禁,这才被迫离世。”
什幺?!仁清真君没有死??
众人一片哗然,说这话的若是寻常人就算了,可面前的正是当今圣上啊!他敢在这个时候独身现身千华宗,难道真的就是为了揭穿副宗主的谎言吗?
沈初茶的脸色越来越差,但他依然维持着脸上的微笑:“圣上的意思是,希望我等开棺验尸,对师父大不敬吗?”
“不,”卫卿答,“朕希望能借副宗主一炷香的时间,这其中必有误会,朕可不希望堂堂副宗主一代真君就此含冤离世,身为他的弟子,你也不愿吧?”
“…确实不愿,”沈初茶的每一个字几乎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可当着所有人的面,他不可能撕毁自己的形象跟人皇对着干,毕竟在场的除却那次魔族屠戮中留下来的元老级人物外,还有不少人族的高官大员、皇亲国戚,也就是说他若是在这里对人皇不敬,那他的整个计划也就功亏一篑了,“陛下这边请。”
一位道童立马站上前来给卫卿引路,沈初茶招来几个亲信委托他们安抚好来宾,便匆匆跟上人皇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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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嘚吧嘚:狗勾演技超群,说,谢谢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