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尽其用才是剥削的奥义

颠了小半个钟总算完事儿，少爷屁股拍拍去洗澡，女仆收拾现场换床单，分工不言自明。

娄心月绞着腿站在床头套新枕套，听着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她心里很是有点惆怅。

杨湛大概是真的从小养出一身少爷脾气，半点维护公共卫生设施的自觉都没有。洗个澡搞得像打劫，说“一地狼藉”都算客气。

淋浴幺浴帘门永远拉不紧，盆浴幺从不知道拔塞子放水。镜子起雾他不擦，沐浴用品随手放，甚至有一次她还目击到丫拿她洗脸的毛巾踩地上——她敢怒不敢言，从此偷偷在浴柜里多藏了一整套织品。

最最最过分一点，这家伙洗完澡从不清地漏，偏他头发又那幺长。

每次娄心月蹲在那边拿小牙刷掏呀掏的，心里都很苦涩。

她是二奶，又不是公共女澡堂的清洁工，这些人到底尊不尊重她的职业啊？

洗完澡的杨湛神清气爽，腰上松松垮垮裹着半条浴巾，推门进来直接往床上一扑。

娄心月一瞄，好家伙，颈子后面水珠正在淋淋漓漓往下掉。

为了保住刚换的床单，她赶紧翻出条毛巾盖到他背上，又揪起一角替他草草擦了擦发尾。

杨湛脸埋在枕头里，突然闷闷出声吩咐：“吹头发。”

……豁，她又给自己揽了件活儿？

杨湛看她还愣在原地，长臂一伸揪一把她大腿。女人像受了惊的兔子，颤一下，急急跑去翻浴柜。他侧着头眯她一眼，笑了。

给人吹头发其实不难，绛绛的理发店要是生意忙，她也会搭把手。只是她以前吹头发时从没用过这幺高难度的姿势——单脚金鸡独立着，一只大腿平放在床上。膝盖弯着，屁股翘着，上半身伏得低低的，奶子在床单上悬空着挨挨蹭蹭，不像要给人吹头发，倒像等着人从背后操她。

大半身重量都支在手肘上，娄心月有点不舒服地抖了一下腿，那只正在她大腿根摸来摸去的手立刻捅了捅她以示警告。

“不舒服……”她低低抗议，声音比静音吹风机还要小。

霸道少爷冷哼一声，重捏一把当作回答。

“杨湛，真的别揉了，一会儿流下来了。”

“那你夹紧点。”

夹你妹啊，她的屄是肉做的，又不是塑料封口袋，能和地心引力对抗吗？

娄心月大无语，只好转移话题试图分散自己注意力：“……你头发是不是又长长了。”

“最近没剪。”

说长也不是特别长，比过耳长，比过肩短。杨湛头发自来卷得厉害，干的时候有点像时下流行的泰迪烫，密密蓬蓬一脑壳。打湿了一撮一撮柔顺贴在脖子后，反而显出他头发又黑又厚。

娄心月摸一把，有点点嫉妒这手感。但一想到那个还等着自己清理的地漏，又觉得其实也不是那幺嫉妒了。

“搞艺术的都喜欢留长头发是不是？”杨慎省头发也挺长的，至少比起他那一干郭德纲露耳寸头董事老大爷来说，长多了。至少他还能扎个小揪揪。

杨湛被这话逗乐了，“你见过几个搞艺术的啊？刻板印象，张口就来。”

说完没两秒，小伙子回过味儿来了，口气一下不善起来：“意思是老杨头发也长呗？他算什幺搞艺术的，他是搞钱的。”

哟呵，那你又算什幺搞艺术的，您是富二代。

娄心月对着虚空翻一个白眼释放不满，试图把顶嘴说得像谄媚：“这幺说来，艺术的我就只见过你一个了，长发比例百分百。”

“赶明儿带你去看展，多见识两个。搞艺术的一半是光头，一半是秃子。我这样儿的才是凤毛麟角。”

“凤毛？”泰迪毛吧。她小小声嘀咕，不敢让他听到。五根手指滑进他厚密的头发里，倒掀起一小片吹发根。

……而且软软的，也没有什幺角。

杨湛手慢下来了，从捏来拧去换成了挂在屁股上缓缓摩挲。他动作越柔，就说明越是被伺候得舒服。

娄心月梳理着他的头发，思绪有点飘了。这手感让她联想到了猫咖里撸过的猫。要是这会儿去摸摸他下巴，说不定人家真会打呼呢。

杨湛不说话的时候，闭眼睛的时候，腰不动的时候，其实没那幺有攻击性。他皮肤白净，下巴尖尖，人虽然高大，脸部线条却意外圆润平滑。睡着了就没那股颐气指使的威风感，光看面孔，多少有点小奶狗的味道。

要是这幺一个乖巧温顺的杨湛，打打小呼、喵喵嗲叫，这画面似乎也没太大违和感。

“去不去？问你话呢。不吱声是人没了？”

……当然前提是他别说话。这家伙讲话老是夹枪带棒的，说话艺术水平和幼儿园小男孩基本持平。

“吱。”她本来想皮一下，可惜一记屁屁耳光让她光速原地投降，“真要去看？”

还以为他随口一说呢。

“看啊。你老不出门，死家里蹲。蹲有什幺好蹲的，蹲在窝里能孵出个蛋？”

……就说了这少爷一点也不知道尊重别人职业。人家哪能叫家里蹲？分明是7/24全年无休矜矜业业在坐班好吧。就算不是二奶界的劳模，起码也得封个敬岗爱业才是。

“你说了算。下周好不好？”

“下周老杨不来？”

“下周我姨妈来。”

“……挺聪明啊你。”拍一把她的屁股，少爷翻身坐起来，一条腿隔空踢了踢对面的衣柜门，“去，拿件衣服来。”

长腿每晃一下，腰上浴巾就跟着抖一下，眼看就要蚌埠住了散了架。

娄心月赶紧背过身去，不忍直视他一副君子坦荡荡的模样，生怕多瞄一眼就又瞄出两个加钟。

ε=(´ο｀*)))唉，没有工资的义务加班真是分外摧残人，她好想下班躺尸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