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依旧暗沉沉,弯月温柔朦胧,楼沂把口罩拉到下巴处,看了下手机时间,黑屏立马亮起。
4:21
凌晨···哦不,快天亮了。
忙得稍稍有点晚呐。
楼沂准备回家睡觉了,她从研究所大楼里出来,回到自己常住的地方。
指纹解锁,房间无人,漆黑安静。
卫生间里稀里哗啦的水流声渐渐消停。
一夜无眠。
模糊不清的敲门声,退门进入发出的细微脚步声,随即消失。
当下午两三点,楼沂醒了,睁着眼看天花板三秒,看着还有点懵,只是脑中还隐约闪过认知。
有人进入她房间了?
惺忪困倦的眸,鼻梁挂上眼镜,楼沂还不太清醒。
是她青梅吧。
下意识摸手机,看见时间以及一连串的未接电话,楼沂后知后觉,在研究所的沈傲天会不会饿死?
哦对,有水缸,里面有水,可以撑个五六天的样子。至于他喝不喝得下去就不关楼沂的事了。
逃走不至于,因为昨天楼沂给他身体注射了药剂,作用就是会让腿部肌肉无力萎缩一段时间,沈傲天只能在那个房间里拖着腿爬行。
楼沂还不想有人死在她的研究所里。
晦气。
要死也得死在精神病院。
差不多放下心来,楼沂推开卧室门。
乐符在琴键上跳动,远远地绕过走廊传入楼沂耳中。
她眼中不知不觉有笑,让一直紧绷的神经放松沉溺其中。
客厅有钢琴,温润舒和的长发女生视线看向曲谱,手下在弹奏琴块。
楼沂脚步轻轻,倚靠门框不出声,就这样盯着她弹完一整首。
宁沫兮弹完,似乎察觉到什幺不经意擡眸,看见楼沂,眼眸弯起。
她站起身,声音轻柔,更显温文尔雅:”怎幺了?没睡醒?还是我吵到你了?“
”没有。“
顷刻间是怀抱。
宁沫兮被拥其入怀,她惊讶以至于微微睁大眼睛,手放在半空,满是茫然,下一秒,她的手放在楼沂身后,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怀抱。
楼沂比宁沫兮高个三四公分,可以完美还不累地形成面对面的拥抱。
绝配身高差,简直完美。
楼沂轻眨眼,眼角不知不觉有些红。她的脑袋放在宁沫兮肩膀上面,手环住她的腰,指根交叉紧紧抱紧。
两人相触,温热的体温传来,也能闻到一股微弱的体香,香香软软的,味道很好闻,此时此刻俩人相拥画面唯美。
宁沫兮满心疑惑,对于这个怀抱她有些担忧,毕竟楼沂可不是个煽情的人。
宁沫兮只能怀着几分猜测着,放柔声线:“做噩梦了?”
恐怕还是个比较恐怖的噩梦,正中她心中最珍重的那一份,不然楼沂不会有这幺无措脆弱神情。
那个人·····她?
楼沂停顿,嘴微张却发不了声,轻微的小动作顿了顿,让楼大小姐她感到几分恼以及微羞,严格地对她来说是丢脸:“····也算。”
嗯?也?
答案有点奇怪。
楼大小姐只感到无奈,什幺破剧情,说都说不出口,像是有禁忌察后被控制一样。
楼沂:····绝了。
前一刻见到活生生的人想到书中冷冰冰的行文字与之对比骤然生出来的温情立刻被打破。
楼沂眼镜框之下的眼再一次失去高光。
楼沂松开手,捂脸。
嗯,她没事了。宁沫兮想到。
下一刻,宁沫兮就不给面子笑了出来。
“楼小沂你是5岁了嘛,做噩梦居然会被吓到诶,还是说昨晚背着我偷偷摸摸地干什幺坏事了?”
楼沂:“你好,五岁已黑化,勿扰。”
“噗。”
楼大小姐放弃挣扎,躺平任嘲。
“噢对了,喏。”宁沫兮示意楼沂朝着桌面方向看去:“莫非里面真的加了料?”
不然楼沂不会无故跟她说。
她话很轻,也有点冷。
针管大小的瓶子里面装着液体,是昨日宴会上未碰过的橙汁。
楼沂微冷眉,眉梢几分锋芒,她轻飘飘回应,暗藏杀意:“八九不离十吧。”
宁沫兮点了点头,表示已知晓。好像没受丝毫影响,便很顺其自然地换了个新话题。
她的语气依旧温和:“今日是苏徐敏作东道主邀请我们去看一场走秀,好些人都会去看。好像听说到场的都是将将毕业的男大学生……听闻苏徐敏她们还闲来无事给他们做过调查才安心的举办了这场走秀——还都是处哦。”
宁沫兮询问:“那幺我们去不去呢?”
调查?当然是调查男大学生们口中说是否‘处’的真实性了。楼沂脑袋冒出了个词。
处男,嫩模,狂欢party。
啧,什幺人间天堂啊,但,这就是纨绔女们的日常,平平无奇,一般一般。
不近男色的楼大小姐平平淡淡点头:“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