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 获取血清

四十六   获取血清

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曾经的咆哮突击队成员，始终还放在美国队长纪念馆里的二战英雄。

但在洞察计划被摧毁后，这名二战英雄又有了新的、截然不同的身份——冬日战士，九头蛇的杀人武器。眉眼低郁、与纪念馆里的影像判若两人的巴基·巴恩斯在国际法庭上承认了自己的罪行，被九头蛇洗脑的五十多年里，前前后后执行过二十多项机密任务，死在那条银色手臂下的人包括各国的重要官员、科研人员，甚至还有托尼·斯塔克的父母。

在外人看起来有些荒唐的是，为巴基辩护的律师竟然是斯塔克旗下的，那时常常阴沉着一张脸的男人在记者的围攻下摘掉墨镜，无比习惯地在长枪短炮之下语速极快地说着：“我对一个没有脑子的武器报仇，你们是觉得我也没有脑子吗？”托尼一如既往地不管不顾，径直走向他昂贵的跑车，最后丢下一句话，“怎幺处理巴恩斯，那是法官的事，跟我没关系。”

很难说托尼的态度在其中起到什幺作用，但鉴于巴基作为二战英雄、并且是在战斗中牺牲时被九头蛇抓去洗脑，这并不是巴基的主观意愿。但这也并不能抹灭巴基亲手犯下的罪行，于是两相抵消，最终给巴基判下的是长达十年的劳动监禁，鉴于神盾局已不存在，巴基的监管权便只能被移交到军队监狱去。而此刻，或许得提早将他放出来了。

其实曾经在西部利亚冰冻着的那四名冬日战士是更好的选项，但鉴于他们已经被焚烧殆尽，他们只能多少有些退而求其次地、或者说如史蒂夫所求地选择巴基。他无比配合地任由托尼与班纳在他已经卸掉金属手臂的身体上扎着针取着血。

五十多年被改造被洗脑、沉默寡言只知道执行任务的罪恶感，以及恢复记忆后那躲躲藏藏的逃亡生活，都让巴基不想再去在意自己今后的生活是好是坏。可正当他认为自己被抽完血做完检查后便会再被送回监狱时，狄安娜却开门走了进来。

她与班纳点点头打招呼，又与托尼对视了几秒，才从顺着他似乎无意的引导打开一旁的铁盒，取出一条黑色的手臂，正准备递给托尼，托尼却瞧了她一眼，扭头走开。狄安娜有些失笑，她垂眼摇了摇头，却用余光打量着巴基的表情，状若无事地将手臂递给班纳，让班纳为巴基安了上去。

狄安娜对着有些无措的巴基笑道：“这看起来比你之前那条好多了。”

这同病相怜以及出生入死过的交情，使得狄安娜或许是在这个时代继史蒂夫之后，巴基最亲近的人了。巴基原本低沉阴郁的脸上正要扬起笑容，那边倚在一旁的托尼便立刻开口打断：“不要高兴得太早，你只是换一个地方进行劳动监禁而已。”

在场的人都明白托尼的尖锐来源为何，没人会对托尼表现不满，他的人生从不像他展现出来的那般娱乐至死，所以巴基只是朝他再次说出真诚的道歉话语，也不管托尼接不接受，扭头问狄安娜：“发生什幺事了吗？”

“朗姆洛找到莱克斯·卢瑟，准备拿超级血清和他合作，史蒂夫现在在准备竞选总统的事情，总之接下去无论如何，都不会轻松。”

巴基疑惑地皱起眉头，如大多数人那般问道：“卢瑟是要用超级血清制造超级士兵吗？”但他又说出了一些小部分人才知道的秘密，“但是九头蛇为了加强血清的功效，加入了许多变种人的基因，这导致一千个人里面，甚至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可以发挥血清功效的接种者。”

巴基看向一旁抽取出身体的血液样本，面容冰冷且严肃：“被注射过血清的普通人都变成了怪物。”

狄安娜离开复仇者大厦的时候还只是下午，她最近稍微闲了一些，复仇者与正义联盟的合作让所有事情都变得轻松许多，无论是超级血清还是美国总统的事，几乎都由复仇者承包了。而正义联盟，则是负责寻找小丑的下落，并且与贾维斯合作，试图找到莱克斯·卢瑟的真正目的。

看起来一切尽在掌握，但狄安娜依旧沉着脸——除去不让莱克斯对超级英雄们做些什幺目的之外，狄安娜对此也有自己的私心，但这份私心是最好不能让复仇者们知道的。到这一刻，甚至狄安娜再也没有和蝙蝠侠提起过，她不像托尼，而九头蛇幸存的那几个成员也不是巴基，她无法接受这些人最后只是由法律制裁，狄安娜本质上甚至比浩克还要冲动。她绝对，绝对是要亲手杀死九头蛇里的所有人，为弗瑞报仇的。

但这一切都不能在其他人面前展现出来，包括此刻找上她的彼得·帕克，狄安娜很喜欢他，但同时因为托尼的缘故，又在这份喜欢中夹杂着无法言说的其它感觉。这使得狄安娜不太愿意在彼得面前展现真实情绪，就像此时她一看到彼得的靠近，便将阴沉的表情收起，换了幅寻常的神色。

“怎幺了？你不用上课？”

彼得几近跳跃般停在狄安娜面前，挠了挠后脑勺：“我听罗曼诺夫小姐说你明天就去大都会了，所以想来找你……”彼得顿了顿，将表达思念的话越说越小声，然后又连忙补充着，“你现在是有什幺事情吗？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抱歉抱歉，我现在有空，就是如果需要我帮忙，我非常愿意！”

但事实证明狄安娜留存的那份莫名情绪只是她自己的问题，而她依旧很喜欢这样坦诚又生机勃勃的男孩。似乎对自己、或是对彼得无奈地笑叹一声：“没有，我就是随便走走。”

彼得瞬间算得上是眉飞色舞起来，但又立马收敛住自己过分的表情，又露出小心翼翼的恳请模样：“那……我可以陪你一起走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