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闻许久以前,天州有位符术师就是在这片漠地中,开启了楼城。” 张瑜颜撑着下巴,望向远处残留建筑。
“天州秘事三卷,楼城开启,不久之后便被凤千宫的宫主连同暗阁势力封印。” 风沙卷起,付行拍下衣上的沙粒,接着又道,”楼城,传说连接着鲛人所在的云落境,传说鲛人乱世,因而不久以后,就有人说鲛人因为天道之怒导致全族几近灭亡。”
靠树休憩的严穆睁眼,敛眸轻语,\"不过一群妖邪,鲛人一族独占云落境百年,本该归还。\"
徐右右明显的感觉到才刚放松下来的少年垂落下头,想将自己隐藏在光影中,鲛人这两个字于他,想必没什幺好回忆。
热浪翻涌,秦子恒却只感到浑身发冷,有些应激的摸向耳后,擡手瞬间,手上清脆的铃铛晃起,微微回神,适才浮起的画面消散,被一旁的人拉住,更是将他从那些场景里毫不犹豫的拉了出来。
少女眸珠之中藏着流色,很像他幼时在云落境,那些只在夜间飞显的水莹,不能照亮什幺,秦子恒压下眼底的情绪,轻声笑道,”既然都是秘闻真实性想必不大,我们还是先寻第二道天门的钥匙吧。”
严穆闻声,看向四周,”泉眼自涌,阵法已解,实在有些古怪。”
苏若月附声,”顾瑶刚才和我说,他们并未遇到什幺阵法,难道我们是撞上了需要到了时间才会启动的阵法?”
付行看着手心,缓缓摇了摇头,符决没有异常,可从阵法的设计破解来看,就像专门为他们设计一样,此前各宗为了保证公平竞争,所有人对境中情况皆不预先可知,因而他也不太确定,这算不算做一种考验。
他们讨论了许久,徐右右喝了许多的水,还是觉得自己快要脱力,肯定是因为淋雨,她感冒了,说话的声音令她开始不自觉的烦躁。
徐右右皱着眉直接挂到了秦子恒的身上,他的身上散着冷气,舒服极了,刚才站在他的旁边她就感受到了。
她踮起脚,用脸贴上他的后颈,滚烫的温度传了过去,半阖眼皮,徐右右低声念着难受,像在埋怨,又像软声撒娇。
秦子恒一怔,伸手后揽她的腰肢,方便她靠到自己身上,可此时他又矛盾的不想触碰到她,手只是虚虚搭上徐右右的腰链,衣料交挲,他的手心被她的发尾弄得痒痒的。
她好像变得很脆弱,很难活得下去,离开徐家,离开保护她的人,她能依附的还是只有他。
秦子恒想起些以前的事,尤其是他的父亲,是怎幺强行得到他的母亲,折断她独立的双翼,又是怎幺让她变得眼中只剩下自己。他的养父也带女人回去过,那些从前他最厌烦的接触,女人被压在身下被抓着头发狠狠操干,不知怎的渐渐和她的脸重合到了一起。
严穆的话音顿落,只见少年微微伏身将她背起,他偏过了头,少女便圈着他的脖子,跟着他的动作将脸贴了上去,他们看上去那幺亲密,旁人似乎根本无法插进,和大家说的并不太一样,和他记忆中的也不太一样。
秦子恒并没有什幺不情愿,徐右右也没有那幺讨厌他,那只他驯服的水蛟,更是乖巧的待在她的肩上,好像就是从她送给他铃铛开始的,一切都开始变了。
“快走! ”
严穆回过了神,已经找到钥匙的顾瑶一行人又返回来,顾瑶走在最后,面色凝重,”前面有失疯的兽群,根本过不去。”
走,又能走到哪去呢,秦子恒不禁低头轻笑,心情愉悦,只能进入楼城废墟。
张瑜颜望向远处卷起的巨大风沙,黄沙将天遮住,再看不到别的,”我们若是被卷入其中,肯定是没得活了。”
付行扯过他道,”快走。”
徐右右趴在秦子恒背上,只能听到他们的声音,却断断续续连不成句,后脑沉重,她只大概猜到又有危险,于是鼓着力气恳求,”秦子恒,你别再扔下我。”
秦子恒的黑眸顿时亮得不像话,转头低语,”主人,你竟也会害怕被扔下。”
“主人求我好不好,你说,求求。” 他像只乖巧的兔,语气温顺,只是尖齿不停磨弄自己的下唇,说出的话也很恶劣,秦子恒的声音停落,”你说,求求主人,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没有听到徐右右的声音,只有颈间轻落的热息,秦子恒悠悠踩过沙子,似乎并不着急,反正他们走在队伍最前,没有人可以听到他们说话。
踏进楼城之时,徐右右搂着他的脖子,贴着他的耳廓,唇瓣的热度顺着她甜蜜羞人的话语沿着耳根传递,将秦子恒的耳附烫得酥麻,”主人,求求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主人。”
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她甚至讨好的想要亲吻他微启的唇瓣,可惜只是笨拙的撞到一下,徐右右连忙补救着,”主人,你最好了。”
秦子恒眼眸晦暗,默不作声,滚动着喉间的干涩,他们身体紧贴,衣裙下的白软随着走动不停磨着他的背脊,步子一顿,饶过她膝窝的手用力握起了拳,指节上的肌肤绷得泛红。
敛下的眼眸跳动着隐秘快慰,她若是有别的选择,定不会这样哀求他。
听着铃铛晃动,他的视线落在她的手背,白皙手背覆着脆弱的青绿血管,秦子恒微微侧过了头,徐右右不知什幺时候昏睡过去,小脸依赖的靠在自己颈间。
云落境其实很美的,除却骇人的尸骨血水以及断头残尸,他低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