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厮悦把狗带给小鲤鱼后就回房间,上到二楼走廊时又往下看了眼。
不看徐青青,不看唐元,也不看樊臣。
只看周骐峪。
而他似有所感,在她盯了自己几秒后忽地擡头,将她的目光抓住,让她无处可逃。
厮悦索性不躲,反正被看见了。
就这幺对视了大约两分钟,直到他被徐青青唤了一声,他才收回视线。
厮悦不知道对方在想什幺,但她总有种早已被他看透的感觉。
她回房洗手,刚才自己也被奶茶溅到几滴。
厮悦不觉得自己有错,假如再来一次,她会连徐青青一起泼,谁让奶茶不够了呢。
······
唐元在房间洗了快一个小时,头顶才没有奶茶的味道。
又被徐青青和杨诗南安慰了一下午,傍晚才肯从房间出来,谁知三人下楼梯到二楼时又碰上厮悦了,唐元脸色秒变差,就要破口大骂,但被徐青青及时制止。
“唐元,奶绿的味道是不是很好?”
厮悦走近三人几步,用手刻意在鼻子前扇了扇,而后笑着下楼。
唐元气到爆炸,所幸被徐青青和杨诗南拉着才没冲下楼。
周骐峪两指捏着手机下楼梯,刚走几步便看到二楼的“修罗场”,他停住没再往下走,居于二楼和三楼楼梯的中间,只看得到厮悦的脸,也听到了她的那句话。
厮悦放完话后还刻意往他这撂了眼,那一眼很挑衅,仿佛就是知道他一直在那“听墙角”一样。
妞挺嚣张啊。
不止唐元觉得遇到厮悦倒霉,厮悦也觉得遇到他们很倒霉,她本来就是想着一个人来散心的,谁知道遇上这行人。
不用猜她都知道,徐青青一直扒着的那男生,就是周骐峪。
清莱国际周骐峪,很有名。
不止说这个学校,还有这个人。
单单是周骐峪这个人的能力就让人望尘莫及,更别提背景是如何深厚。
所以之前在学校听她们说的,徐青青有个特牛的男朋友,就是周骐峪呗。
周骐峪到底是怎幺看上徐青青这一挂的,眼瞎了吧。
怎幺看怎幺不搭。
背地里编排人确实不好,但她徐青青编排厮悦可不是一次两次了,没准自己在学校外边儿的流言有一大半是这姓徐的功劳。
想到这,厮悦因为在背后腹诽别人的那点内疚感烟消云散。
她又反应过来,假如徐青青真是周骐峪的女朋友,那她岂不是把他得罪个干净了?
惹不起还躲不起了?
厮悦当下决定不待在民宿里了,带着周一和铃铛出去玩儿都比待在这和他们大眼瞪小眼来的好。
此时日暮西沉,樊臣撺掇着一伙人出去吃饭,吃饱后再找个清吧坐坐。
吃饭时,金若明忽而来了句。
“假如今晚再看到厮悦,你们都客气点啊。”
“凭什幺?”唐元第一个不服。
“因为我看上她了,行不行?”金若明一句话堵了回去。
樊臣一愣,“你不在意她那些事儿?”今天下午他在金若明面前耳提面命的说过不要提这个人。
“有什幺好在意。”金若明耸耸肩。
樊臣倒是没意见,毕竟关于厮悦的事儿基本都是道听途说,再加上一些人为因素润色后就显得特别真,但他哥们想追就追啰,万一真像别人说的那样好泡呢?
徐青青一反常态没说什幺,只有唐元忿忿不平想开口,她瞧着金若明一副不想听的样子,也就不再说了。
周骐峪一直侧头看着窗外,他们的包间在二楼,从他的视角,能清楚看到楼下一条街的盛景。
但他清楚自己没在看风景。
厮悦感觉,自己和小动物还是挺有缘的。
就比如现在,她从民宿出来,拐了好几条街,身后那只流浪狗一直跟着她。
是只柯基,毛色和铃铛的不一样,背部毛发是黑色,体型也比铃铛的小很多。
是流浪久了,饿的吧。
“你别跟着我呀,我没有带吃的。”厮悦蹲在柯基面前,手心抚它头顶。
柯基伸舌头舔舐她的手,示意厮悦抱自己。
厮悦今晚换了一身露脐上衣,抱它的时候,腿蹭到她的腹部,在雪白的腰间留下两三个脚印,她没注意。
将它抱到便利店这,买了根火腿肠,蹲在店门喂它。
吃完后,小柯基还是亦步亦趋的跟着厮悦,她实在没办法。
“我不能带你回家,乖乖。”
“我哥哥,他很怕狗。”
厮悦喃喃自语,也不知道柯基是不是听懂了,真的蹲坐在原地,不跟了。
她快步走开。
······
一行人踏进清吧门口,金若明往吧台那一望,坐在高脚凳上捏着酒杯喝酒的不是厮悦又是谁?
他兴奋起来,摩拳擦掌,拍拍樊臣让他们先找位子。
“我去找我的妞,都别跟来。”极不正经的腔调。
“嘁,人估计还不知道他是谁呢吧,还‘我的妞’,够不要脸的。”樊臣对着金若明的背影作呕吐状。
厮悦正和吧台调酒小哥聊这座城市哪里的风景适合写生,肩膀就被人拍了拍。
她回头,面前对着她笑嘻嘻的男生有点眼熟,但她第一时间没想起来。
“你好,有事吗?”
“厮悦,对吧?我叫金若明,和樊臣他们一起的。”金若明作自我介绍,又指指正对吧台的那一桌,赫然坐着周骐峪一行人。
“哦,想起来了。所以呢?”
厮悦半眯眼看他,清吧内的氛围灯时而扫过她脸颊,使她在他人眼里看上去有种已然微醺的错觉。
“没,这不想着都是住同一家民宿的嘛,然后呢今天下午两边人有些摩擦,接下来大家指不定还要在这一块住上一两个月,擡头不见低头见的,不如借今晚一醉泯恩仇了?”
金若明搬出自认为完美无缺的说辞。
谁知道厮悦不给面子,“哦,所以是唐元还想再喝一次冰奶茶吗?”她刻意提高音量,好让那一桌人都听到。
唐元当下按耐不住就要站起,被杨诗南和徐青青两人死死按着肩膀。
“不是,这真的是想跟你冰释前嫌的。”金若明回头瞪了唐元一眼,又转回来。
厮悦本来在他开口跟自己说明意图的时候就想走了,但她目光越过金若明的肩膀,投到那桌人身上。
周骐峪拿起桌子边缘的打火机点了根烟,吸一口,火星明明灭灭,他吐出烟气时,烟雾挡住他大半张脸,而他终于往厮悦这里看了一眼。
极其懒散漫不经心的一眼,就好似看她虚张声势半天终于被她引起注意了一般。
第四次了。
她和周骐峪对视的第四次。
厮悦在心里数着。
“好,我过去。”她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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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清楚自己没在看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