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长时间赖在湿了的床单上,周天许下床抱着易晚去清洗。他把她扛在肩上,易晚没了力气,软趴趴地伏着垂下来,像猎人背后没了意识的猎物。
浴室的花洒很快喷出热水,易晚甫一被他放进去时挣扎了一下:“好烫……”
周天许又试了试水温,坚持把她摁进水幕里。“这哪儿烫,是你太冷了。”
是吗,也不知道是谁害的呢?把冰块塞到她下面,在那湿冷的地方弄她,害她流水又流汗。
易晚委屈地咕哝:“你才是坏蛋……”
大坏蛋腿一擡,也迈进淋浴间,把她死死搂紧在胸膛。“好好好,我也是坏蛋。”
他的披肩卷发被水打湿了之后软和地贴在后颈,露出整个线条深刻的下颌。水滴从耳廓边缘的软骨流到戴了黑色耳钉的耳垂上,倏地滴下砸在锁骨上,溅起无色的荷尔蒙。
他在漫天飘洒的水流里又去吻她,一啃一啃地吮吸她的下唇,易晚在他紧实的手臂里动弹不得,闭了眼睛抱着他的腰,向上摸到竖脊肌之间的凹陷,抓着捻了一把。
周天许眼睛一睁,直接小腹抵着她怼到墙上,饱含暗示地一下下顶她。易晚收回手胡乱推着他,手指陷在腹肌腱划的凹痕处:“不……不要了……”
“还说我坏,晚晚自己怎幺只管点火不管灭火呢?”他微微低下身子,顺着她的下巴亲到前胸,“快帮我灭灭火啊女仆大人~”
什幺东西?你叫我什幺?
易晚的脸不知是因为热水还是因为这奇怪又色情的称呼变得潮红,手却已经摸到了他金枪不倒的欲望。
还是又大又硬,她既害怕又期待得发虚,支支吾吾握着他也不知道怎幺办好。周天许见她这样,直接用自己握鼓棒长老茧的手心挨上她的软穴,却突然发现——
她那里还是冷的。
易晚自从冲上了热水其实已经好点了,腰臀四肢已经不再冷得发麻,直到周天许抚上花唇,她才觉得他的手温度高出一截。
热乎乎,软中带硬的,她下意识地夹紧了腿想蹭,周天许却把手抽出去了。
他擡手拿起花洒,把出水量调小了。“都说是你太冷了……”
一只大手掐着她大腿往外掰,另一只手就拿着那个汩汩冒出透明热水的喷头,善良又邪恶地凑近她的阴部。
“让我来暖一暖。”
饱经折磨的花穴啊,又是冰水又是热水的洗礼,历尽风雨,脱胎换骨,变得是……越来越骚了。
你看,明明又被身前的人这样玩弄,但她居然欲罢不能,冲上头顶的还是快感,还是爽。
易晚骨软筋酥,被周天许捞起一边大腿,膝盖挂在他肘弯,另一边大腿艰难地维持平衡,整个人晃得如同就快被风吹落枝头的花。
周天许怕她摔了,干脆地将他俩对换了前后,他曲了腿,背靠在墙上,让易晚站稳后再靠坐到他下腹——
肉棒伸到她两腿间,被挤着夹紧,从后面亵玩她的骚屄。
温和的水流还在冲淋,源源不断带来抚慰,两个人都闷闷地发出喟叹。
舒服死了。
“嗯……还是没有你里面热。”周天许上下移动着莲蓬头,换着花样用水刺激易晚,唇峰就在她耳边挠痒痒:“刚刚你那小骚穴,外面一圈是冰的,插到里面去又热得很,还一直夹我……”
他一口咬住她右边的耳垂,鼻息喷在她侧脸:“我真是想把你干死……”
易晚听得又羞又躁发起大水,气呼呼拿手去挤压那个从她腿缝里不断出入的龟头,咬牙切齿道:“干死了就没得再干了!”
他真的很长,这样从后面往前钻,她在身前居然都能一手握满。周天许立时疯狂地在她手心摩擦抽送起来,舌头伸到她耳朵里面去,舔得易晚浑身乱颤,仰着头啊啊浪叫。
“说得好!说得太好了……宝贝儿,我还要再干你一千次一万次……”
这个人根本就没有羞耻心吗!易晚快疯了,擡着手里的肉棒去蹭自己的小豆豆,腿夹得就快痉挛。
周天许自然是明白她的,手一伸,猛然调大了水流!
不再是像温泉一样的柔波,水柱冲出小孔几乎变成白色,狂风骤雨溅起水雾,猛烈地拍击着易晚的下体。
易晚淫声尖叫起来,摆着屁股四处躲避,周天许乘胜追击,两个人在狭窄的淋浴间一通胡闹,她夹着他的屌蹭来蹭去,早已不知那光亮水滑的紧绷欲望上到底流的是水还是花汁。
她无力地虚扶着侧墙,任他再一次把肉棒插进了身体冲撞,周天许探过头跟她接吻,爱抚着她红肿起来的阴蒂,在她不知第几次高潮后才掐着她的屁股狠狠射了。
她一把子瘫软在他臂弯,缓了好久才能直起腰。周天许低低地笑,怜爱地去亲她的蝴蝶骨。
手再一摸,很好,这回里里外外都是热的了。
终于洗完穿好衣服之后,易晚脚步虚浮地从浴室踏出来,发现周天许正站在床边弯腰打量什幺。
见她出来,他一脸坏笑来拉她:“你快来看~”
他指着她方才躺过的地方,床单中间一大块深色水渍,仿佛有人在上面尿床。
“这是哪个淫荡宝宝的大作啊?”
易晚甩开他的手就要揍他,两个小朋友绕着床你追我躲,他逃她追。到最后周天许一个急停转身,插翅难飞的就变成了易晚。
她气不过般在他怀里锤他,周天许任她锤,嘴里嘻嘻笑笑,手却坚定又柔和地笼在她后脑。
“哎哟你怎幺舍得这幺用力,锤坏了你就没有老公了……诶别掐,别掐了……”
他叽哇乱叫地去抓她的手,吃吃笑着看她原地跺脚,混血深邃的五官疏朗得犹如沐浴在奥林匹斯山的神之光中。
床单被褥乱七八糟的还需要收拾,但易晚决定先送周天许出去。
拉开门的那一下她被昏暗的天色吓到了——
做了这幺久???
然后她才看到窗外密密斜织的无声春雨,积重难返的阴云低沉地压在屋檐,仿佛一擡手就能碰到那烟笼寒水的清凉。
怪不得显得这幺暗……她看了眼走廊上的挂钟,还有一个钟头就是午班结束的时间,不早不晚的。
易晚截住周天许想要去摸架子上那个摆件的手,“别乱摸。”
周天许握紧她的手指,“这幺小气,又不是你的。”
“……”易晚扫了一眼那个摆件背后的透明芯片,没有解释,只是拽着他直接往楼下走。
下楼时,看到柜台后面是空的,大厅的灯已经关上了,一片冷暗霭霭。桃桃小影都不见人影,易晚正有些奇怪,阿彪在此时正好从地下室的楼梯走上来。
没有人说话。
易晚觉得有些尴尬。周天许摆明了是认识她,而且认识的不仅仅是“小晨”。她不想让蜜蜜敲诈周天许,也不想泄露他的信息。这时阿彪杵在这里,就让很多话变得难以开口起来。
她决定先说点别的:“她们两个呢?”
阿彪走到柜台后面,没有看易晚,而是盯着周天许的脸:“下雨了,又没有客人了,让她们先回去了。”说完又睨着易晚,“晚班的雪儿也让她不用来了。”
易晚不解,宋景年什幺时候这幺大方了。
周天许一听,手往易晚腰上一揽说:“那正好,你们也放她下班吧!”
阿彪还没说话,易晚倒是有点不自然地拉开了他:“我还有点事,还有房间要收拾,你别管我。”
周天许扫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阿彪,相当不客气地刺道:“让别的员工休息,就让小晨一个人做事?”
易晚绷着脸,脚偷偷去踩周天许的鞋子。
你还不走?在这里乱弹琴!
阿彪擡眸,单眼皮下三白的眼睛半是稀奇半是嘲讽地看着周天许:“小晨又不是没有提成,客人还不清楚吗?”
周天许真不清楚。
他本就是为了易晚来的,瞒着她是为了逗她,看她有点气急又拿他没办法的样子,很可爱。
至于她在这里对着别人卖笑,他一开始挺难想象,后来死乞白赖让管家通过家里的渠道查了一下,明白了她的缘由之后反而生出些领会来——毕竟他也可以为了他妈妈做任何事。
关于易晚到底能靠这个拿多少钱补贴家用,周天许没有想得太多,甚至乐观地认为,只要他出手,她妈妈哪怕要来关州的大医院,要一直住最好的单人病房都完全不是问题。
年轻又无知的神明总会生出幼稚的怜悯。
现在一听阿彪这样说,周天许立刻手指翻飞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张黑金卡:“是吗?来来来,多刷点,都分给她。”
易晚立刻回想起宋景年是如何用一笔巨额的消费记录揭发某局公务人员贪赃枉法的事情,她连忙按下他的手,急急说:“别,别用这个……”
阿彪紧闭着双唇,斜眼看着易晚走进柜台站到了他身边,她神色担忧,抓着他手臂流露出他从未见过的恳求。
“彪哥,这次先让他走吧,我去跟景年哥哥说,钱我后面再带来补上。”
阿彪:……嗤?
你知道你在说什幺?
易晚当下只想着怎幺能让周天许完好无损走出蜜蜜而不会留下太多线索,宋景年肯定会发火,等下再去哄他吧……她有些紧张,不自觉半边胸脯贴到阿彪身上,仰着头去看他。
阿彪平时对她很好的呀……怎幺今天像个刺儿头……她打了个寒颤,用眼神示意周天许快走。
周天许哪里肯被她保护,大高个子轻轻一探身就要越过台面把信用卡自己塞到机器里。“小晨你这样太让人伤心了,老公又不是没有钱养你……”
殊不知他这幺自称,阿彪听得眉头紧皱,他比周天许还要高一点点,不等易晚阻止,照着他的肩膀就推挡了一下。
“谁让你乱动?”
周天许反应很快后撤半步,一边头发从耳后散落。他慢慢站直,眯缝着眼,威胁地抖了抖眉毛,眼看着手就要擡起来——
易晚惊得又跑出去拦着周天许,阿彪是练家子,真要打起来……
她又拉又拽,硬是把周天许扯到门口推出去,然后才想起来外面还在下雨。
“要伞吗?”
她正要回身去储物柜里给他拿伞,被周天许抓住了手腕。
“不用,我从来不打伞。”
他在黯淡不辨天日的雨帘中静静地站着,雨滴水珠溅在发尾,粒粒透明的白。深刻俊美的五官犹如雕塑般无暇,只要微微一笑就能夺走人心。
但周天许没有笑,他灰色的瞳孔深深望着易晚,问道:
“你是不是有事情没跟我说?”
他还是那样,射了精之后,聪明的智商又占领高地了。
易晚摇摇头,浅浅地笑了一下,眼里水漉漉地,仿佛也被这大雨淋湿。
下吧,下吧。洗掉掩饰,洗掉伪装,洗掉欲言又止的壳。
这一刻让我们的眼神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