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运气不好,钟叔杀李定明时,我不小心撞见。”许秉文送黄永廉到车前,“只能听从钟叔安排,撒一个谎。”
“这不犯法吧廉哥?”
黄永廉了然一笑,“你这样我很难办。”
“我相信以廉哥你的能力,破获两件小案轻而易举。”
黄永廉示意他说下去。
“最近这样的新闻不是很多吗?钟叔召妓,那女人见财起意,杀了钟叔。她尝到甜头,约郑恩来别墅,也杀了他。”
黄永廉神色为难:“逻辑不通啊。”
许秉文拍拍他肩膀:“没人在乎逻辑是否通顺,只要顺利结案就好,不要闹得天翻地覆,对大家都不好。”
他向黄永廉伸手,两人握手,像从前握过千百次那样熟练默契。
黄永廉返回警局,许秉文转身回医院。
钟意躺在病床上,眼睛肿胀,护士送来的冰袋被她搁置在一边。
许秉文推开门,看见钟意坐在床上发呆,神色疲惫,眼底黑眼圈明显,他拿起冰袋贴着钟意侧脸,钟意被突如其来的冰凉触感吓到,看见是他后才肉眼可见地放松。
许秉文帮她敷眼睛,钟意一句话也不说,冰袋遮住双眼时她的手指也紧揪住衣角。
“没事了。”许秉文轻声开口,将钟意当作易碎的宝物,仿佛过高的音调会震碎她。
他郑重开口,为昨日闹剧划下句号:“都结束了。”
钟意躺在那,紧紧抿着嘴唇,闻言过了许久点点头。
这样也不错,许秉文看着钟意,这样我们永远都无法甩掉彼此,我们的手中都沾着洗不掉的血。
她与他是携手为奸的狼和狈,是并肩苟且的虎与伥。
郑恩的死将钟意和许秉文捆绑在一起,除非钟意杀了许秉文,否则没有什幺能将他们分开。
她自从那晚后一直沉默,非必要不开口,任何事都由许秉文决定。
他说让她在家中休养,暂时不需要去公司。
钟意点头。
他又说去纽约,不要呆在这里,换种环境也许会更好。
钟意点头。
原本搁置的度假计划重新提上日程,一周后出发。
许秉文照旧去公司,家中又多雇佣两位佣人照顾钟意。每日许秉文下班,佣人向他汇报钟小姐状况,事无巨细。
时间一晃而过,两人坐车去机场,佣人拿丰厚利是,感叹好一对恩爱夫妻。
钟意状况比之前好许多,但仍不太爱讲话,许秉文预约好纽约心理医生,纽约不行就换伦敦,世界上那幺多心理医生,总有人能妙手回春让钟意恢复到从前活泼明媚。
他握住钟意右手,正欲开口,大批警察闯入只有钟意和许秉文的VIP休息室,钟意身体不自觉绷紧,她盯住为首的黄永廉,看着他朝自己一步步走近。
许秉文站在她身前,他捏捏她手指以示安慰。
一片寂静中,身着制服的黄永廉开口:
“许秉文,现在怀疑你与郑恩被杀一案有关。”他扬起手中拘捕令,“现在要拘捕你,你所说的话……”
晴天霹雳。心脏裂成两半直直下坠落不到实处。
拘捕令上的文字时大时小,模糊不堪,众人目光一齐射向许秉文,他不去理会黄永廉一开一合的嘴,他扭转僵硬的脖子,他仿佛听见骨骼扭动破裂的声音。钟意站在他身后,一眼不眨的看着他,黑沉沉的瞳孔不带任何情绪。
她将手指从他手中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