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璨当然不是忍气吞声的人,谁让他不舒服了,他自然会千百倍的还回去。
他向屋内走去,脚步沉沉。
床上的女人只着一身透薄的堪堪遮到大腿跟的睡衣,一张脸含羞带怯的望向正朝自己走来的高大极俊美又富有清爽男孩气的洛璨。
逆着光,她好似看到他嘴角噙笑,那痞坏的模样让她不禁红了脸。
终于,洛璨走到床前。
女人不由低下头,错过他眼底瘆人的冰冷情绪,嘴角噙着的那抹笑也是残忍而冷酷的。
毕竟在他眼里,她连垃圾臭虫都不如。
洛璨由上而下看待死物般的打量她两眼。
而后冷嗤一声。
根本瞧不出哪里吸引人,只这两秒,就让他作呕欲死,老头子怕是被下降头了吧。
他低头,可惜的瞧了瞧自己双手。
‘啧,委屈你们一小会儿。’他暗想。
女人迟迟不见他行动,正想擡眸窥视,却不想,头发连着头皮忽得就被猛力拽住。
——好疼!!
她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一股不容反抗的力量往地上拽。
顷刻间,女人那几乎算不着寸缕的身体便被毫不怜惜的狠狠摔掼在冰冷的地板上。
全身骨头仿佛被撞碎似的疼。
她开始剧烈挣扎,擡手想要掰扯开那堪称暴力的手,可还没等她碰上,便被拖着向前。
身下娇嫩的肌肤被迫摩擦着地板,火辣辣的痛,女人奋力蹬腿,却连稍稍站起些都做不到。
她开始害怕,扭曲着原本还算漂亮的脸,痛哭着求他放开。
洛璨却一言不发,沉默的可怕。
他拎拽着女人的头发,将她整个人摔进浴室。
又站在一旁好好欣赏了一会儿她狼狈不堪的模样,才慢悠悠打开淋浴开关。
女人惊恐的缩退在角落,哭着抱紧自己,还没等情绪稳定,刺骨的冷水便一股脑的从头顶浇下,浴室四壁的喷头随之也纷纷朝她淋喷。
她被冲的睁不开眼,头发黏贴在脸颊肩背,冷的连呼吸都有些发抖。
空旷的浴室一时被溅落的水声充斥。
她颤着手悄悄轻轻抹了把脸,在冰水冲刷的视线下,依稀模糊的能看到她曾胆大觊觎的少年姿态闲定的站在玻璃格挡外。
视线触及他毫无褶皱的裤脚。
水珠甚至没有溅到他身上分毫。
她被他弄的是如此狼狈。
而他依旧高高在上、一尘不染。
她难堪害怕的闭上眼,不敢再擡头。
女人面上精致的妆容被晕开,肌肤白一块黄一块,斑驳的丑陋。
或许在别人眼里她算个美人,可跟他的脸比起来,简直一文不值,勾引他,就是自取其辱引火自焚的可笑行为。
洛璨终于开口,风轻云淡却又鄙夷尽溢:“虽然我是洛昂的种,但我可没有继承他回收垃圾的低劣爱好。”
“而且,”他一脸的难以容忍,“你知不知道你很臭。”
说着,他顺手拿过一旁的沐浴露洗发水,拧开盖,行为极恶劣的,全部往她身上挥。
挥完,又将分量十足的瓷制罐子一股脑往她脚边砸。
碎裂的瓷片往她身上飞溅。
几乎立刻,那些深浅、大小不一的伤痕都渗出血珠或流出鲜血。
恰此刻,冷水转沸。
女人冻的惨白到发青的皮肤顷刻泛红。
她尖叫痛嚎。
手脚并用的开始往外爬,哪怕门外是魔鬼,她也要往外爬。
——太痛了。
她泣不成声。
“吵死了。”少年不耐。
门便在她眼前,被生生残忍关上。
关闭前一刻,她听见仿似魔鬼的低语。
“要洗干净啊。洗不干净,下次就换硫酸了。”
此刻的洛璨仿佛就是魔鬼的完美化身。
将嚣张肆意无情残忍暴露了个淋漓尽致,语气也恍如是浸透了阿鼻地狱的森冷阴郁,让人毛骨悚然。
女人清楚知道他话里的认真。
她不敢再有任何反抗,噤声一动不动,连呼吸都窒住,唯恐执着镰刀的恶鬼再次找到她。
洛璨头也不回的离开。
留在身后的,是浮白的水汽从一片血水中蒸腾而出,浴室内阻隔水汽的整片玻璃被它们缓缓氤漫。
而与它一并模糊掉的,还有他的全部从前……
当晚,他便住进了外祖父家,从此再没回过那栋别墅。
洛璨当时正是高考前夕,可从那里出来什幺都没带,刚别说什幺书、笔记了,于是他外公便帮忙问了隔壁奚家。
原本只是想要借些教材先用起来,没想到他家同时也把奚青竹的笔记一道整理了过来。
奚青竹比他大一届,是去年的状元,能拿到他的笔记,对后来洛璨能取得不俗成绩也有相当的帮助。
偶尔周末,奚青竹回家时,也会过来指导一下他的学习,帮他解答一些思路。
就是那时,两人相熟了起来。
之后,随着奚青竹的出国,洛璨升入大学,交集减少,两人也就许久未曾联络。
只正巧,前不久洛璨与外祖母聊天时,她提了一嘴奚青竹在国外交女朋友了。
当时得知这消息,他有些惊讶,想不出他会喜欢什幺样的女生,他冷淡的样子谈起恋爱又会如何。
而如今,正在眼前,这一切都被具象化了。
*
车臣昊失落又尴尬,小仙女竟然连一句话都不愿意和他说,于是便自觉退到洛璨身边,在他们交谈时,只偷偷看她两眼。
洛璨在时间的沉淀下,比以往成熟稳重了些。
他面上毫无异色的与奚青竹问好,但插在裤口袋里的那只手却悄悄的、一下又一下的捏着棒棒糖,包裹着坚硬糖果的糖衣发出微不可闻的“擦擦”声。
四人距离不远不近,可霍水儿却清晰闻到了对面那黑衣男人的味道。
很甜,甜的她身体像火烧般,很快就烫起来。
霍水儿匆匆看他一眼,便戴上帽子,想要缓制燥热,却不想那味道竞愈发浓郁。
她咬着嘴唇,克制自己以免发出羞人的声音,而整个身体缠的奚青竹愈发紧,指尖也深深掐在他的臂膀上。
奚青竹在跳舞时就发现今天的女孩格外黏人,如今又这幺乖巧的依着自己,让他的心都软化了。
他低头轻声问,“怎幺了?”
面上柔和沁水的眼神是洛璨从不曾见过的。
他原本以为奚青竹和自己是同类人,骨子里都没什幺伦理道德,只是有副好皮囊给遮掩了起来,但总有一天会被撕扯开。
但现在看来,他似乎愿意为了那女孩继续伪装,或者说只要面对的是这女孩,他的冰冷就会自动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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