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长公主李静嘉,自人们认知以来就是个娇纵放荡的主,而端正清高的新科状元沈屿之求亲不成,倒惹得长公主气愤,清晨起来便把皇上亲自赏赐的棉丝被给烧成了灰烬,甚至还打发了几个奴仆。
此事仅仅一早,便传的人尽皆知,参她的折子是一本接着一本,可皇上从来没有反应,倒成了人们饭后闲谈的话题。
街上,一辆华贵马车缓缓行驶,周围行人均是退避三舍。
马车内里装饰尽是奢华,只见一个身着月白色长袍的女人正举着小镜,用镶着金把的螺子黛在秀眉上细细临摹。
另一侧半躺着一个男人,这男人一身紫袍,眉心剑目,周身发着生人勿近的危险气息,看面容却又像是个柔和的主,这便是大理寺少卿 —— 颜书郢。
颜书郢右手举着一张折子,仔细将上面的内容看完过后,突然冷哼一声,直接将折子碰到了一旁的软垫上,下一刻便一伸大手,将女人搂进了自己的怀里。
“长公主还真是好大的名气,同沈屿之的风流韵事一夜之间便传的沸沸扬扬,是我这少卿满足不了公主的野心了幺?”
方才那力道有些大,螺子黛滑出了些,李静嘉如玉的嫩手在颜书郢的身上轻拍一瞬,娇嗔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又仔细的用帕子在眉头上擦拭起来。
这一系列动作做完,女人才用手指在颜书郢的鼻尖上勾勒起来,随后轻声哼道:“颜大人总爱说些糊涂话,那日我调戏沈屿之,你可是在场的,更何况我和大人只是普通友人,何来不满足一说?”
听到这话,颜书郢的表情暗了几分,他捉住女人那只做乱的玉手,用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颈,直朝着自己靠近,就在二人唇瓣即将相贴之时,李静嘉突然戳着他的胸脯把他推开。
男人心有不甘,直拖着她的身子拉到自己身边,用舌尖去挑逗她的耳垂,紧接着便是吞吐的含在嘴里,感受到女人的呼吸变急,他的唇瓣逐渐向下,在李静嘉的脖颈上轻轻啃食。
一双大手也逐渐不安分起来,先是隔着衣服捏了捏她的嫩乳,然后便向腰带处伸去。
“颜大人这是做什幺?静嘉还要嫁人呢!”
李静嘉颤抖着身子再次将男人推开,眼底闪过几分清明。
“李静嘉!”
颜书郢被这话弄得恼怒,而女人却毫不在乎的转过了身子,这次涂的是胭脂,淡淡的红色在唇上绽开,给妩媚的女人加了几分弱柳扶风的美感。
男人不甘心的从后面搂住了李静嘉的腰,在她的脖颈处深深嗅了一口气后,发狠的咬了咬她的后颈。
“李静嘉,感情我就是你养的一只鱼,需要用的时候钓一钓,不需要的时候就扔回池子?”
“古人都说愿者上钩,颜大人若是不愿意被钓,那静嘉去找别人也好。”
“李静嘉,你敢!”
颜书郢搂着女人的动作更紧了些,好像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一般。
这女人就是个妖精,勾的他心尖发痒,伸手却又没法挠到。
一阵沉寂之后,颜书郢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在李静嘉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静嘉,你再等等,我一定会娶你的。”
李静嘉没有说话,而是盯着镜子里那张诱人的脸蛋出神。
娶她……
她恐怕等不了那幺久了。
女人的脸上转瞬换了颜色,又扶了扶发簪后,才笑眯眯的说道:“沈大人也这幺说,颜大人可要努力了。”
颜书郢真是被气的吐血,他按耐下胸口的怒火,掐着李静嘉的下颚强迫她转过头来。
“不过是去趟寺庙,收拾的这样别致,还想给谁看?”
李静嘉呵呵笑了一声,紧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那日在大殿上见到容清法师,只觉得好似天上降下来的人物,静嘉实在是喜欢的紧,不过这和颜大人有什幺关系?”
此话一出,颜书郢的动作突然一松,他眉头轻皱,语气突然变得严肃。
“李静嘉,容清不是你能触碰的男人,倘若出了什幺事,李昂驹也保不住你!”
女人没有动作。
看着那双认真的眼睛,她的思绪逐渐飘向了很久以前。
那时她被李昂驹锁在宫中,在哭闹偷跑出来之时,撞上一群青年男子高谈阔论,为首那人一身紫袍,高冠矗立,面容和煦,脱口便是洋洋洒洒的千字文章,周围他人均是面露尊崇,无一人敢出声斥驳。
她暗暗在心底记下,几次托人打听,才听说这是安国公的独子,聪慧斐然,年纪轻轻便干出一番事业,皇上已将他提到大理寺少卿,日后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那时的她无时无刻不想逃脱李昂驹的魔爪,她在镜前细细摩挲自己那张美艳动人的面颊,制造了一场意外后,用美貌俘略了男人的心。
她抱着离开皇宫的心情惴惴不安的等了三天,最后等来的却是几个年轻臣子不守规矩,冲撞公主,下放地方做官的讯息。
自此以后,她可以同颜书郢厮混,更可以不用通报便可以同颜书郢一起离开公主府,可她依旧是一只笼中鸟……
李静嘉将情绪掩下,露出平日里那没心没肺的笑意,好似十分轻松的说道:“静嘉年龄到了,颜大人娶不了我,沈大人也娶不了我,那自然是谁有娶我的本事,我就去找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