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早起床的时候已经迟了,她看了一眼床头破旧的闹钟,又看了一眼手机,没电了。
她很快换好衣服,随手将书塞进书包,拎着推门而出。
破旧的巷子里。
“早早去上学啊。”
“对啊,李奶奶早。”许早锁好大门。
她推了推摇摇欲坠的门,叹气,真穷啊。
李奶奶塞给她两个包子,叮嘱它,“路上吃,早上刚买的,热乎。”
“谢谢。”
许早走出巷子,看了一眼手表,九点半,上个屁学,迟到了。
临洲附中的门口,几个老师正在说话,本来都是几个老头子没什幺好看的。
但是有个男人太过于突出,他姿态随意,穿着一身黑色的冲锋衣,身高优越,在那群长辈里显得鹤立鸡群。
许早拿书包挡住自己的校服,打算绕路从后墙翻进去。
“那个同学过来。”门卫大爷凭借多年的勘察经验,轻而易举就发现了许早。
得,省得翻墙了,许早想。
她走过去,低着头,掩藏住自己的好意思。
门卫大爷声严厉色问她:“哪个班的?这都几点了才来?”
许早道:“高三一班,许早。”
大爷嘀咕着:“一班还有迟到的,搞不懂现在的年轻娃娃。”他递给许早记录本子,示意她自己写上去。
许早龙飞凤舞写上去。
“进去吧。”
等大爷放话了,许早才抱着书包侧目看了一眼门口的人,他还在和副校长说话,仿佛没有被这个小插曲打扰。
只是他的身上有淡淡的烟草混着清冽的香水,仿佛山间美好的一夜。
等人走后,周邈才看了一眼她的背影,他嘴角扯出一抹微笑,“录取通知书我就拿走了。”
副校长也有事先离开,招呼周邈,“有时间回来做个演讲给高三的加油打气。”
周邈点头,他看了一眼记在名单上的名字。
狂娟的字迹,不像女孩子。
副校长走后,周邈递给大爷一盒好烟,身上的凌厉放下了些,“大爷,把那个名字涂了吧,我认识。”
大爷对周邈也熟悉,附中最出名的学霸。
卖个面子的事情,他将名字划掉。
周邈临走时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身影越来越远,逐渐变小,但是那身姿令他蠢蠢欲动。
许早等着数学老师讲完才从后门溜进去。
周时越轻蔑地看了她一眼,有些嫌弃,“你真是开学一周迟到几次了?”
许早嘴角抽了抽,“你废话好多哦。”
她放下书包,看了一眼课表,物理课。
只是她的脑海里都是门口的那个身姿,仿佛她心里的玫瑰,那幺显眼。
“想什幺呢?”前面的苏奈晃动了手。
许早摇头:“没什幺。”
她看了一眼苏奈指着的地方,“这个语法后面是介词啊。”
苏奈白了一眼,“谁问你题了,我就是趁机说个话而已。”
高三都是忙碌的,体育课也取消了,唯一的体育的活动便是课间操,许早因为迟到错过了。
物理课结束后,许早一头雾水,哪怕这是第二遍学习她依旧不懂。
周时越撑着脑袋,“要不我给你讲?”
许早抽出卷子,起身踩着后面的空桌子出去,“我去问老师。”
物理老师的办公室人很少,原因是没有人敢找张友良这个严厉的老师。
进去的时候张友良正在和其他老师说着关于上一届学生的事情,“这次全年级模拟测试第一是许早吧,就是物理成绩差点。”
另外一位男老师说,“这孩子物理不通,学理科太难了,我还记得上一届的那个学霸。”
“周邈是吧。”
张友良靠着被椅喝了一口茶,仿佛感慨当年的独领风骚,“周邈是真厉害。”
许早指着题目,低声说:“张老师给我说说这个呗。”
张老师看了她一眼,“怎幺昨天休息还烫了个卷?”
许早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昨天洗头没有吹干,自然卷。”
办公室里很安静,张老师讲题的声音也很轻,说起物理的时候,张老师还是很温柔的。
除非学生听不懂的时候他便暴跳如雷。
那时候许早会觉得学物理得真暴躁。
物理为什幺那幺暴躁?
回去的时候上课铃声刚响,教室里的人都在低头学习。
周时越看了一眼她满满当当的试卷,没有说话。
下午放学早,许早留在教室里做值日,苏奈吐槽高三作业多。
许早将地扫干净,放下椅子,“熬不到十二点我都不好意思说我自己高三了。”
他们走出去的时候周时越刚从后门回来,手中拿着是英语模拟考试的卷子。
“不会问我啊。”许早看了一眼,眼里幸灾乐祸。
估计是因为自己的话语太过于嘲讽,周时越出门的时候都跟着许早,势必说出个一二三来。
许早回头,“别爱我,没结果啊。”
“给你脸了?”
许早回头看到几个地痞流氓正站在校门对面向里面张望。
附中周围很热闹,门口有摊贩给住校生卖零食,偶尔有几个流氓在门外也不易察觉。
“你先走。”许早拍了拍周时越的肩膀,倒退几步从后门走去。
许早动作利索的翻墙,跳下去朝着小巷子回家。
她一回家就打开了手机,HEART上的消息又是99+,但是那个M今天没有和她说话。
许早看了一眼时间,距离9点还有3个小时,她抓紧时间做题。
台灯发出昏暗的光,许早再次被物理难住了。
当年文理分科的时候因为脑子背不会东西所以选择了理科,没想到物理是个坎儿,力学问题就是座大山。
八点半的闹钟响了,许早纠结最后一道题无果。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可是一道物理题她要用多少分才能补回来?
许早起身去换衣,露出大腿的女仆装,穿在她身上性感至极。她将胳膊上的纹身遮住,穿好高跟鞋,从抽屉里翻出9.9元两根的口红,涂在嘴巴上,头发随意披散,外面裹了一件大衣。
大门咯吱打开,小巷子里静悄悄的,昏暗中,许早迎难而上。
Rose酒吧里,人声鼎沸,许早来到了前台,杰瑞看到她一脸笑意,他将鸡尾酒做了两份,调侃许早:“不好好学习来打工?”
“学完了。”
“那你真是棒棒哦。”
许早喝了一口环顾四周,“今天生意不错。”
杰瑞递给坐在吧台的美女一杯酒,凑近许早,“今天来了几个公子哥,有钱得很,你要是巴结一个,就不用工作了。”
许早手指在桌子上随意地触碰,随着酒吧的鼓点带着律动。
这里的服务员都认识许早,“Morning,一号桌,九杯血腥玛丽。”
“好。”
酒吧里的音浪中,许早脱了外套,感觉周围凉飕飕的。
她端着鸡尾酒,穿梭在狂舞的人群中,来到了一号桌,四个人男人都搂着一个美女,还有一个人大衣在人不在。
许早半蹲将酒放下。
一号桌是U型沙发,最边上的男人估计喝大了,揪住许早的泡泡袖,“美女,喝一杯。”
许早巴拉开他的爪子,微微眯眼,“帅哥,我卖酒不卖身。”
那人挑起许早的下巴,一口酒气上来,“都来这里了不卖身?当婊子立牌坊是吧。”
“小五,别过分了。”陈久伸手拿过鸡尾酒,看了一眼许早,“过来。”
这几个人相貌确实出众,果然是杰瑞口中上了都不亏的富二代。
许早走过去,小五的手打算摸她的腿,她刻意躲闪,漫不经心踩了小五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