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if线]消欲

更新于22.2.14

内含:乡土文学/自慰

“欲望藏于皮肉之下,藏于贴触之间。是无伦之兽披穿人皮,脏污不显,以人示众。”

幸而不薄的长被遮盖住他的身下。

他一眨不眨地望向桌前借着刺目亮灯看书的人。白灯顶上红黄缠绕的线松垮地垂下,延出长长一段绕在不远处的木柱上。

村里拉上电线不过是最近的事,只十几户人口的小村,荒得像田里肚皮瘪下一块的牛,气喘吁吁,总让人觉得它就要死去了样。自然的,好容易供上的电便如那牛,吃不饱似的啪嗒、啪嗒地闪。白灯绕上床柱前,看书只得有昏黄且味道难闻的油灯。这便让那人在光下看久了,眼前会生出蒙蒙一阵黑的白灯也显得分外好了。

他看见姐姐伸出手揉了揉眼,一截白瘦的腕骨从袖口滑脱,在晃眼的灯下要发光似的漂亮。他想到那手的指节是怎样好看,他的呼吸沉缓了些,目光又移到她微微弯下而致骨块凸起的后颈。颈的骨起起伏伏,似乎是层叠的山,他的嘴唇裂开细细的一道缝,吸吐着房内的气。

被吞入腹中的气掺杂了味道,是浓而稠的情味,又是滚烫的夜里人身上生发出的稀淡的咸水味。他缓慢地吸气,企图将从他姐姐身上传出的气味一点不漏地纳入肚内。然气味却并不能消去他已起来的欲望,它不过替人把跳动的燥火变得绵长一些。

绵长后,是虫蚁乱走般的不耐。

他的手探入身下。

......

「万宁。」她喊了站在井边扯着麻绳的人一声,那人很快转脸看她,手上加快了速度,将木桶提拉上来后哗啦倒空了里面的水。他走过去贴靠上她的手臂,神色乖巧地问:「姐姐,怎幺了吗?」

万达笑着摇摇头,举起拎在手中的藤条挎篮晃了晃,「要去河边幺?」

村里唯一一条河在东头,长长窄窄的一条,两支竹竿便能搭上河的两头。河边上不长果树,但水里有鱼虾,若是手段高明就能抓上一篮子,要幺养着逗趣用,或带回家里下了锅也是好的。

他跟在万达身后,把藤条编成的篮子拿到手里提着。万达本不想叫他拿去,奈何实在拗不过,只好随着他高兴了。两人一路走往河边,脚下动作半点不慢。

村里玩乐的地方少,半大的孩童都喜欢结伴到窄河里光着屁股凫水捉虾,再晚些时候就有妇女排着长长的一条,抱着装有脏衣服的木盆到那儿浣洗东西。是以要早些去,赶在人前头才行。

「他们会不会说姐姐?」他忽然忧心地朝身后瞥去一眼。

「没关系。」她笑,同时步子又往前跨出几步,「我想去抓些鱼虾回来给你。」

村人都知道他极爱缠着姐姐,无论做些什幺都愿意同她粘在一起,像是恨不得叫两人再长到一块去。他们快步走在土道上,碰见人便会停下来叫声叔或婶儿。

坐在石阶上吸旱烟的男人磕了几下烟管,笑说她太过宠爱弟弟,又说他真是长在姐姐身上的连身人,粘人的劲头不像是姐弟,反倒像对情人哩!

男人话音才落,后背就重重挨了一掌。才屋头里出来的婆娘狠狠瞪过去一眼,骂:「嘴里没个把门的孬玩意,人姐弟两个关系亲那是几辈子都求不来的好事!你倒好,闷嘴葫芦里倒腾不出一个响屁,瞧瞧你说的什幺话?」

男人闻言就也红了脸,嘴里嘟囔几下,嘿了一声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听到年纪小的弟弟弯了眼角,说:「叔叔不过讲句玩笑话,也是我和姐姐亲近呢。」

男人觉着这话听起来舒服,腰背又挺直几分。可不是?男人猛拍一下大腿,朝女人努努嘴,大着嗓门嚷嚷,可不就是叔看你俩关系好?换了别家,我还不乐意说呢!

......

他的手环住了下身扬起的器物,视线却仍没有从他的姐姐身上挪开。

他看着她裸露在灯下那样显目的皮肤,轻浪前翻似的快意顺着覆有一层茧的手上下的动作,一阵一阵窜到他的脑里头。他面上不显半分情快,眼神还是他姐姐所熟悉的温顺,他的手却如此大胆冒进地抚弄自己。它同样在抚弄她,手指下滑上走时,他爱抚过她的背脊,又用两指捏玩她胸前的尖处,接着便要往下去了。

——往下去,两掌平放在她的腹间,像搓拉面团似的去摸触、去挑逗她。再然后他的手指得挤进闭合缠交的腿中间,要放轻了步调,收起粗而急的呼吸,就如同去捉一只雀儿、一只鸟儿,要松卸去她的警惕与反抗,——再然后,将指头没进那地儿。

热暖的、狭窄的、人所渴望的地儿。

啪嗒。

悬挂起的灯泡闪烁一下。

她仰头向上看了一眼。

......

他难得没有争着要下河,让自己的姐姐待在岸边歇息等着。他坐在一块还算平滑的大石上,脚旁草叶的锐边不时擦过踝骨。藤篮被放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她挽起裤腿,赤足弓腰走在河里。

他撑着下巴,笑吟吟地看。

看溅起的水珠挂上脚踝,又很快顺着漂亮的弯弧落回水里。她绷直身体时,后脚跟处的一条筋会变得再明显不过,筋的两边是凹陷缩进的贴在骨头上的肉,它延伸向上,又模模糊糊隐到肉里。

他的眼皮压下些许,草叶擦过带起一阵细微激人的痒。他的眼睛牢牢盯着那颗圆珠,喉口也干渴起来,似乎他的渴能被那小小的玩意消掉。然他又是万分清楚的明白,他想要成那颗摇摇欲坠的滴珠。

他的手指一下一下点着自己的脸。

他舔了舔颇有些干涩的唇角。

他又在想些什幺?他想,——他分外渴盼地想含吮,让瘦长的两足踩到自己的玩意儿上。将它固在中间,或逗狗、逗弄畜牲样对待它,他都是期望的。他可以像村人嘴里说的早些时候高门家中的奴仆一样对待她,他的舌头会细致地卷舔过每寸每地,他甘愿、且恳求地想要俯身。

却不要爱他,唯有他的姐姐不会爱他。

他咽下口内的唾液。

......

她拨了一下灯泡,从沉浸中脱离出后她似乎听到了若有若无的断续或急促的喘息,她发出一声疑惑的升调,又将之抛到脑后,并不多在意地坐回椅子上看书。

他丝毫不见有丑事会被撞破的惊慌,反倒在那极短的音调内感到又一下潮涌般的快意。他的耳与面浮出薄薄一层晕红,额上也冒出细密的汗。浪再高了些,他迷蒙着眼吞下尚未来得及窜出喉咙的呻吟,环握住身下的手快上许多。

他非但全无担心,反而期望桌前的人转过脸来看他。

看不该由弟弟生出的情欲,她看到,便能够全然明白他的贴靠与亲近还糅杂了别的东西,即便不都是见不得光的欲望,那也足够令人惊骇。他的姐姐会露出什幺模样来?她须要是不解的、恐惧的、厌弃的,却又不舍他的。

他张开嘴小口的喘息,被下的拇指擦过那物顶头的孔眼,又下又上地动。

叫我呀。他喊。

叫一叫我呀,姐姐——

她翻过了一页书,突然想起什幺似的,忽然开口问:「万宁,过几天去集市,你想去吗?」她等了好一会儿,却没听见任何应答声。她记下书的页码,才半转过身体面向床的地方,对上他仍睁着的眼。

他的脸似乎有些红,几簇头发黏在一起,圆溜的眼珠也无精气神样地半阖着,一副累极了的模样。

她皱眉,又叫:「万宁?」

他轻轻喘着,还是没有应声。

她起身离开桌前,快步走向他,「万宁?怎幺了?」她探前身体,伸出手盖上他的额头,掌心下的人忽然一颤。她摸到了汗,正想要去打一盆水,他却紧跟着贴上去。他的皮肤是烫的、热的,又像冷着了似的颤抖。

她的眼底一下慌乱起来,心口狂跳,甚至话里都染上十分的急切。「万宁,别怕。」她安抚地摸他的头与两颊,「是不是发热了?你在这儿等我好吗?」她不住地转向门口,「我叫人带你去卫生院好吗?」

他不让她走,——他怎幺会让她走呢?

那只盖覆在他额上的手是凉的,吸去他皮上的热。手又如此有力,不平的腹面留下刮擦样的痒,它无间隙地碰他,如同透过额上的皮肤伸往他的下处。在暗处消去欲望的手不再是他的了,变成了另一只瘦长又温凉的手。

他领着它滑动过挺硬的长物,是无意识的慰爱。她不会清楚的,她必然想不到此刻她的手究竟做了些什幺。她如何去替他纾解出骇人的欲求,如臭烂的水塘面上漂浮的塑胶袋、鱼或狗的尸体。

他在想象中几乎要浪荡地叫出声,不讲道理地径直抓过她的手真的按在身下,去压住每日每刻那些沸水滚泡般的欲。但他没有,他只咬着下唇,吞咽口内的唾液,任由攀升的的感觉充满头颅。

他低低喘着气,叫:「......姐姐。」

他忽然靠上她的胸前,半个身体都埋入其间。

啪嗒。

灯又闪了。

他的身躯有一瞬的僵直,不等她有所动作便擡起了脸,似乎又更惹人怜爱了。

「我要去。」他的两眼水润润的,扬起笑细细说道。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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