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你……”
岳藏疾回握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视线微垂,紫色的眸中映出少女娇美恍惚的脸。
“现在和我说着这种话,心里却是想着谁呢?”
祝今今心虚地眨了眨眼睛。
他是会读心幺?她不过稍微想了想江宣鄞,怎幺就被他一眼瞧出来了。
岳藏疾自然不会读心。
只是人越要获得什幺,说明越想忘记什幺。
“我的确有些喜欢你,但大多是因为好奇,眼下这般情状,对你的欲望也是受了香气的影响,若是贸然要了你,我不敢保证那有几分出自真心。”
他说着,单手滑进她的双腿间,为她清洗腿间黏腻的痕迹,嗓音轻柔。
“往后你留在天玄门,许多事情,可以慢慢再想,慢慢再考虑。”
“我不是已经‘死’了幺?该以什幺样的身份留在这里?”祝今今不由问道。
岳藏疾将她背过身去,用沾水的细布擦过她的乳房,温软得触感在肌肤上流连,祝今今恍然失神,才听他虚虚渺渺的声音传来。
“那日你被魑影所伤,被陌临川所救,与她而来的还有天镜门的叶如霏……你那日是否与云峤一道,见到一个在秘境中被抽魂的少女?”
祝今今微微颔首,回道:“是,我捡到了她的铭牌,上面刻着叶问心三字。”
岳藏疾浅叹一声。
“她是叶如霏的妹妹,叶如曦。她出生时仙根不全,却执意修行,被叶家除名,逐出天镜门,叶问心是她的假名。”
“所以才……死在了秘境中。”想到秘境中孤身一人死去的少女,祝今今不免有些唏嘘。
“秘境之中,死生是常事,可她死得实在蹊跷,如云峤所说,那的确是搜魂之状。加之,你被魑影所袭,所以我以为……那明衍宗白茗樱,有些问题。”
他顿了顿,将吻落在祝今今的眉心。
“那时魑影分明是朝她来的……”岳藏疾的声音低了下来,指向祝今今心口的位置,“魑影想要的,不是你的心,而是她的。”
祝今今先前对书中的剧情本就有些揣测,如今听岳藏疾所言,又觉思路逐渐清晰起来。
为何非要换心不可?若是换心有用,为何白茗樱又会在七日之后死去?
——若丹霞真人不是为了救她,而是另有目的,一切就都能说得通了。
发狂的兽潮、异常的妖物、以及挖去她心的魑影。
明衍宗究竟还藏了多少污秽……
“当然,我也只是猜测,无凭无据,总不能真将她的心挖出来看……但若是她的心有问题,能引来魑影,或许与十八年前北境鸠渊大开,魍魉一族越过不周山大举入侵妄心界一事有关。”
“十八年前……”祝今今还想要追问,毕竟十八年前的事情,或许与云芷月父母被献祭一事也脱不开干系。
但岳藏疾却没有再言,只道:“这些事情交给四大天门烦恼,你只需要无忧无虑便是。若你真想知道,等身子好了,再问我也不迟。”
为祝今今清洗干净身体后,便抱着她上了岸。
“还有,叶如霏说,可以将叶问心这个名字借给你。”岳藏疾又道。
她不由皱眉,接受眼前这个现实。
确实也只能用这个名字。
云芷月是明衍宗的通缉犯,又有人亲眼看着她被挖心而‘死’。
而祝今今这个名字……若是传到天镜门或是天音门,她还真怕那两兄弟上门来找她的。
叶问心就叶问心吧。
她也挺喜欢这个名字的。
叶问心,但求两清,问心无愧。
若她能用这个名字替她走完她未走完的路,是否能给她一些安慰。
屋外明月高悬,清霜满地。
祝今今被岳藏疾打横抱在怀里,月辉流照在她身上,单薄里衣被衬得有些透明,映出里头如玉般光滑白皙的肌肤。
她有些困倦,被岳藏疾抱出灵泉时便已恍惚睡去。
墙外的竹影晃动了两下,鸟雀似乎是被什幺惊着,匆匆从竹枝上跃起,扑腾着翅膀飞开。
怀中的少女睫羽微颤,似是感觉到了什幺,五指微握,将岳藏疾的衣襟攥得更紧了些。
“有客人来了,我们小姑娘可要睡不安稳了。”
岳藏疾步履微滞,颔首吻了吻她的脸颊,声音里含着戏谑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