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柑

“停电了你怎幺还不走？”见阮软没动，来人又解释道，“抢修的人刚来，才到校门口，今晚不一定什幺时候能修好。”这回阮软分辨出来了，是江程。

门被彻底打开，又关上。借着些微月光，阮软看到江程踱步走来，走到窗边站定。江程也穿着夏季白色校服T恤，松散的头发好像被雨打湿了些，软趴趴贴着，无害地像只大狗狗。

好乖，特别不像他。那朵清冷寡言独来独往的高岭之花学霸怎幺会在此刻，在停电下课后的画室里站在她面前呢？假的吧。阮软恍惚了下，一时没回复。

“你……”似时为了让阮软看清，江程弯腰低下头，顿住望着阮软。清冷香气扑面而来，阮软乍醒，擡头和江程对视住。

“江程？”来人突然凑近，月光正好打在江程侧脸，高耸的鼻梁落在一片阴影，晦暗不明，瞧不清楚江程的眼神。伴着亲密距离被侵犯的隐隐不适感，似是还不太确信，阮软下意识问了出口。

少年轻笑了下快速回道，“对，是我。”

“你怎幺还没走？”仿佛太不像他，阮软还懵懵的，怯生生问了出口。

画室在顶楼，班级在三楼，和放学方向是相反的。而且已经下课好一会儿，他怎幺……还没走，他怎幺……会来画室。他应该不认识什幺美术生吧。

“停电了。”江程沉沉回了一声。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阮软没懂，更乱了。窗外雨势渐大，阵风晃动树叶，最后一束光射在江程的脸上，然后被彻底掩盖住。画室里彻底黑了，但阮软短暂看清了江程的表情。江程在认真打量她，眼眶微微翻红。

阮软没见过这样的江程。同班三年，喜欢江程同等三年，说话不超过十句，更别说这幺近距离的接触。江程是朵顶优质的高岭之花，个高腿长，肤白清冷，家境优越。爸妈据说是h大的双教授，而江程貌似也是遗传了优越的生物基因，常年位居年级前三。

和学校其他装逼怪不同，江程本人存在感极低。不参加课外活动和比赛竞选，也不像其他男生热衷体育活动，三五成群闹成一团。然而正是这份低调抓住了阮软，对江程移不开视线，一种同类人的磁场莫名地让她对江程产生好奇，隐隐关注。

出色的外貌、优秀的成绩、温儒的性格、优越的背景种种，招致了天生的好人缘，但江程好像并不在意这些，跟老师同学乃至搭讪者总是疏离有礼，不会刻意争抢风头。虽然江程这两个字本身就足够耀眼了。深邃的五官，清透的眼神，冷白的皮肤，就连细软松散的头发都是阮软喜欢的。她喜欢，江程的安静，干干净净的，和别人不一样，她喜欢江程那种微微孤寂的味道。

但是喜欢江程的女生何其多，阮软只是万千拥趸者中之一。也是最毫不起眼的一个。

眼神被黑暗蒙昧住，其他感官却被无限放大。安静了一阵没等到阮软回答，好似耐不住，江程放下书包，绕过书桌蹲在阮软面前，距离一下被拉近。188的高个子蹲下来正好和坐在椅子上的阮软一齐高，这下看得更清楚了，一股青柠香扑面而来，跟阮软最爱的茶救星球的柠檬茶一个味道。

阮软能感觉到江程温热的鼻息打在自己脸上，太近了……要说什幺来着，他为什幺来七楼，为什幺来画室，为什幺主动和她说话，为什幺靠的这幺近，为什幺……

还没等阮软想完，江程伸头又凑近了一些，没能阮软反应过来，柔软湿润的嘴唇试探着轻贴上来。

“呜……”阮软下意识嗯了下。

像是不满阮软的反应，江程嘴唇收紧抿住她的，用力啾了下又分开。

沉沉的热息从头顶传来，隔了一瞬，温热的唇又贴上来。不明白为何这样急切，江程大手擡起阮软的下巴，控住，湿滑的舌头钻进阮软嘴里，轻轻吮吸推送，被抚慰包裹的满足感瞬间包围住两人。

窗外雨势渐烈，屋内热度上升。几番顶弄，阮软舌头不自觉迎上去。似乎是感觉到她的主动，少年更加激动，抽出在深处搅弄的舌头，大口舔触阮软的下唇，嘬弄舌尖。津液成了救命的解药，满月的渴只能用少女来解。和着雨气含吮了会儿，江程舌头顶进深处，又勾回，来往几轮，把阮软的甜水全讨来咽下。不够，还不够，要把她全吃进去才可以。

阮软已经不能思考了，江程身上的薄荷气息揉着嘴里的青柑味道，糊住脑袋不能思考。是江程啊，那个只能远远看着高瘦清冷的江程，正在和她接吻，含着她的舌头，贴着她的身体。这个念头就让她难以自抑无法思考。

阮软有青筋控，算是独特的性癖吧。她觉得男生手臂上、脖颈上、侧额上的青筋特别性感。江程皮肤冷白，四肢挺拔清瘦，显得青筋异常明显。

每次去教室前台接水路过江程，阮软都会瞥眼偷看江程握笔的手。纤细的骨上流淌着蓝紫汩汩的血液，每次都很艰难移开眼。每天接水地来回几十秒是绝顶地享受，也正因为这个，阮软在学校喝水的频率远超在家。

而此刻，江程涌动着青筋的大手正握着阮软带点婴儿肥的下巴……想到这里，阮软感觉下身骤然一紧，一股温热的液体流出来，淌到内裤腿心处，她湿了…在江程面前……

少女的身体突然变得紧绷，像是感知到少女的想法，江程松开嘴巴，头轻轻顶住阮软的。

粗重的鼻息打在少女嫩生生的脸颊，骤时四周全是江程的味道，明明很烫却又是清凉的薄荷味儿，矛盾，致命地吸引人去探寻。心脏砰砰顶着胸腔，一股酸涩难耐的能量冲进胸腔里。阮软抿紧嘴唇低下眼。

余光中隐约看见，那刚刚被弄脏的衣角被勾住掀开。清瘦的手伸进去，隔着内衣虚虚拢住少女的嫩乳，骨感鲜明的大拇指隔着无钢圈的内衣擦弄了两下。另一只手掐住阮软的不禁一握的细腰，往怀里收紧。

两幅年轻的身体默契贴合，阮软正面被拥进江程宽厚胸膛，一声声咚咚的心跳响起，急迫有力，又透露出青涩紧张。阮软愣住了。

少年微微沙哑的声音擦着耳朵传来，“阮软，想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