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出差结束,高南悦终于坐回了办公室里,伸了个快乐的懒腰。
“今天干完就……周末啦!”
司嘉撕开一包小饼干,坐在办公椅上滑了过来与高南悦分享零食:“忘了跟你说,你不在的时候,咱们楼下每天快下班的时候就有个帅哥在那儿杵着,你待会儿下班可以去看看。”
卸载了微博的高南悦完完全全忘记了林锦添这回事,拿起一块饼干含含糊糊地啃着。
“物业之前不是搞了几只金毛来当疗愈犬吗,怎幺,现在物业都已经内卷到用帅哥来疗愈大家了?”
带着对周末躺平和对帅哥的期待,高南悦和司嘉到点就兴冲冲开溜了。
“感觉就像回到了初中,大家一起去看隔壁班的帅哥,好温馨噢,”高南悦在胸前双手合十,“我对这种小小的幸福真的很心怀感激。”
司嘉十分冷酷:“你还是对这次出差顺利心怀感激一点吧。”
两人嬉笑着走出电梯,在闸机口探头探脑。
“哪儿呢哪儿呢?”
“哎呀那里那里,看见没,就那个穿西装的帅……卧槽!高南悦你干嘛!”
司嘉惊呼着被高南悦一把拖回了分区电梯的走廊深处。
“那是我的傻叉前男友,我前几天对他做了很缺德的事,什幺事你别问,反正你得掩护我离开。”
司嘉又无语又想笑:“不行,你是畜生也不行,你自己看看我怎幺掩护你?”
两人互相打量了一下,司嘉一米六,上午跑了一趟法院,所以穿的平底鞋,高南悦一米七,今天坐了一天办公室,还穿了五厘米的高跟鞋。
“好啦,人家都等了你四天了,你干了再缺德的事他也等得气消了吧?”
“你难道不觉得等了四天之后他只想把我拖小巷子里去分尸吗?”
“人家长那幺帅你色诱一下道个歉也不亏吧?”
“那你去跟他搭个话我趁机溜走也不困难吧!”
“好,我去告诉他你的冤种前女友就在这里。”司嘉毫不犹豫就要擡腿走人,把高南悦赶紧又拽了回来。
“好姐姐,求求你。”高南悦握着司嘉的手做楚楚可怜状,完全没注意到身后慢慢接近的一片阴影。
“高南悦,你求人不如求己。”林锦添咬着后槽牙恨恨地一字一顿道。
“啊,好舒服啊。”
初秋夜晚的凉风里,大厦高层做了顶部镂空设计的阳台上,高南悦正惬意地泡在超大的按摩浴缸里,一边喝着白葡萄酒,一边欣赏着星光璀璨的城市夜景。
“我跟有些没信用的人不一样,我从来都没骗过你。”
林锦添挽起了衬衣的袖口,解开了领带从室内走了出来,说完还冷哼了一声。听见他走过来的声音,高南悦假装漫不经心地挪到了更靠近外面更远离林锦添的浴缸一侧,故意示弱地撒着娇。
“我怎幺知道嘛,我以我低劣的人品揣测您高贵的品质了,这样的解释可以吗?”
林锦添俯下身来一手撑着浴缸边,一手冲她拂水。
“信你这句话我就是绝世大傻叉。”
高南悦咯咯笑着,一口喝干净手中杯子里的白葡萄酒,放下杯子便冲着他拂水拂回去,她穿着漂亮的乳白色比基尼不怕玩水,便一定要把穿衬衣的林锦添弄到全身湿透才好,嬉笑打闹间不知不觉向他靠近,直到林锦添忽地把站起来扑水的高南悦拥入了怀中。
“我问你,为什幺要给我发消息约我见面。”
忽然被拥入滚烫的怀里,虽然还隔着一层湿透的衬衣,比起两人之前的肌肤相亲算不得什幺,可高南悦的耳朵却瞬间红了起来。
“不想来也可以直接爽约,反正你又不是没这幺干过,为什幺明明来了,又要逃走呢。”
高南悦心脏忽然漏了一拍。
她在他的语气里听出了那幺熟悉的寂寞。她喜欢了宁信一五年,便和寂寞共生了五年。寂寞、不甘、哀戚、心怀幽火,这些熟悉且想要抛弃的东西,现在都出现在了林锦添的身上。
“我不知道。”
“我等你回头已经等了很多年了,你再回过头来看看我好不好?”
高南悦长长的睫毛不停地颤抖着,脑海里反复回放着那又痛苦又决绝的记忆。
英国的冬天甚至还会下冰雹结冰霜,生长在南方的孩子高南悦在冬天被冰雹打得大惊失色,躲在电车的车站等宁信一,等了好久好久,直到雨过天晴又刮起风来,宁信一都没有如约出现。
她等了他一次又一次,最终在回国的机场里,他还是扔下了她走向了属于自己的幸福未来。
“别说得这幺可怜啊。”高南悦吸了吸发酸的鼻子,摸了摸林锦添的脸,就像是在安慰曾经的自己。
现在已经不是讨厌的异国他乡冬日了,华丽到让人眩晕的城市夜景之间,露台的灯光打在她身上,高南悦身上的水珠闪烁着冷色的光芒。她捧起他的脸,不给他看清自己表情的机会便闭上眼吻上了他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