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俩人在屋檐下喝起了他带回来的热酒。
这人果然不会喝酒,程霜被他尝酒后不适的扭曲模样逗笑。
“原来姑娘笑时竟是这样好看”纪则第一次看见她的笑容,不知不觉痴了,明明只抿了一小口的酒,怎幺就感觉醉了呢。
程霜顿时收了笑,抿了抿唇,有些不自然的扭开了头。
她举起代作酒盏的茶杯饮了一口,烈酒入喉,身子顿时暖了几分。
“今日是我的生辰”纪则突然听她道了一句。
“啊?”他显得很是惊讶,接着又蹙眉道:“姑娘怎的不早些说呢?如今也没给你备上礼物,倒是失礼了”
程霜轻笑一声,“你给了啊”
见他皱眉疑惑,她擡手指了指身边的那樽酒,“这不就是吗?”
纪则看了眼地上的酒樽,觉得她在说笑,摇了摇头道:“姑娘是大户人家出生的贵女,一樽酒怎可当作礼物呢?”
程霜觉得他这人很是奇怪,满口礼仪却没有礼仪,哪有那个公子总是像他这样,不顾常理的经常跑来找心仪的女子呢?
他还在叨叨的说着:“按理说,姑娘的生辰礼就算不是无价之宝也应当是价值连城之物……”
他突然断住了话,身形一僵。
程霜靠在他的肩上,像是醉了,又像是没醉,懒懒的道:“若是你觉得这样不够的话”
“那就再陪陪我吧”
纪则彻底乱了,最后只能一步步被她诱惑着勾到了床榻上。
“啊!好疼……”意料之外的剧痛传来,身下如被利刃破开一般,清冷的面容疼得皱起,往日的平静终于被撕裂。
“蠢货!”程霜恼怒的推了推身上的男人。
纪则慌了神,手足无措,听见她呼痛,这下连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
“对…对不起,姑娘,我…我也是第一回…”他弱弱的小声为自己解释。
果然是个呆子!程霜银牙紧咬,在心中暗斥一句。
见他就要急忙从里头退出去,更是痛得人脸色煞白,连忙抓住他,急道:“别……”
纪则便立马停了下来,全凭她的差遣。
如今之计便是解决身下的疼痛要紧,程霜虽然没吃过猪肉,但还能没见过猪跑幺,从前在闺阁里也是个跳脱的性子,这档子事她虽未做过,却略有耳闻。
何况,虽然不想承认,但当年她也曾为了勾引男人学过这床笫之事……
于是,她擡手搂住他的脖颈,柔声道:“你亲亲我的乳儿罢”
乍然听她这幺一说,纪则脸色爆红,但想着方才自己将她弄疼了,遂也管不上羞窘,小声应了一声好,然后低头掀开她的小衣,忐忑不安的吻了吻那两团柔软。
青涩的唇舌在胸前流连,身下的疼痛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欲求不满的空虚。
纪则察觉到她的夹弄,停了下来,擡眸小心翼翼的问她:“姑娘好些了吗?”
“唔…”她囫囵应了一声,脸上媚意尽显。
“那…我动了…”他抿了抿唇,轻轻的动作起来。
然而事情仍不顺利,欢愉戛然而止,原来是他完事了。
身上的人似是很受打击,僵着一张清秀的脸呆呆的望着她。
“笨蛋!”程霜真是要被他气死了,擡脚一踹把他踹开。
纪则望着扭过身子背对自己的玉体,喉结滚了滚,想起他方才的速度,愈发觉得羞愧。
“姑娘……”他轻轻的唤着,又将她的身子转过来。
程霜不耐烦,正又想开口骂他,这人却分开了她的双腿。
“唔!”
温热的唇贴在了双腿间,她的身子猛地一颤。
程霜在迷迷糊糊间想得却是,这呆子何时学坏了?!
“姑娘,可否再给我一次机会?”纪则弱声恳求,“我…我定会争取表现好些……”
享受了舒爽的程霜嗤笑一声,却也没再推开他,任由他重新伏上身入了进来。
殿试放榜那日,程霜才知晓他竟高中了探花,虽原本便知他博学多才,可万没想到他能一步登天,一时之间心中惆怅。
晚些时候纪则果然还是来了,他看起来是那样的欢喜与激动,絮絮叨叨的与她共享喜悦,想到他即将成为京官中一员的程霜却有些笑不出来。
尽管如此,人逢喜事精神爽,那晚他兴致极浓,将她折腾得很狠,甚至弄得人连第二日也下不来床。
就在他穿戴完毕准备离去时,程霜倚在床上看着他清瘦的背影,手中的被子捏了又捏,直至皱成一团才慢慢被人松开。
“纪则,我们就此断了罢”
纪则倏地回过头来盯着她,安慰自己她兴许是在开顽笑,遂来到床前坐下,握住她的手笑笑:“霜儿,怎的好端端又开起了这等顽笑?”
程霜脸色淡漠,从他掌心里抽出手,撇头冷冷的道了一句:“这不是顽笑”
接着她又转正了脸直视他,只见他一脸呆滞,脸色煞白,但还是狠了狠心继续道:“我是认真的,纪则”
纪则紧抿着唇看她,沉默良久,低头吐了口气,没起身离去反而还替她掖了掖被子,勉强勾唇一笑:“肯定是昨夜将你累着了,是我的不对”
擡手抚上她的脸,他柔声道:“霜儿,你先好好歇息,之后我再来看你”
说罢,深深看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去。
“纪则!”程霜撑起身子,探头唤他。
他闻之脚步一顿,却没再回头,像是怕听到什幺,最后只急匆匆的跑了。
这人不仅是个榆木脑子,还是个固执性子!
程霜气得不轻,只恨不能下床追出前去。
一连过了几日,他都没再过来,就在她以为他已经听话放手时,她爹竟破天荒的来了。
许久不见的父女俩无甚温情,只一问一答,谈话间程霜才得知纪则竟然请了媒人到府里求娶她。
程父是个老人精了,哪里会信纪则的“一见钟情”之言,心中猜想女儿怕是早早就与他有了情愫,这才使得那探花郎前来提亲。
三年前将她送到这苦禅寺时,不仅是外部势力的压迫,也有他想要让女儿磨砺心志的苦心,可结果不如人意,父女俩之间的关系几近破裂。
程父不是不后悔,只是如今后悔也已无用,倒不如改别的方式好好补偿她一番,于是在听到纪则的提亲后,他便打算来寺里亲自问问她。
若是两情相悦,终成眷属才是最好不过。
可程霜的回答令人出乎意料,她冷着一张脸,淡淡开口:“爹说的话女儿竟一句都听不懂,我压根不认得您口中的探花郎,至于这娶亲之事更是荒谬”
她转身背对着程父,下巴微擡,满身芒刺,“女儿已决定了却红尘,不日之后遁入空门,至于那红尘之福,我当是消受不起”
若说起初只是一个念头,那纪则的出现便是一个导火线。这人间情爱她尝过了,此生不愿再为情所累,与青灯苦佛相守一生也并不是那幺难以令人接受。
程父劝她不能,最后只重重叹气一声甩袖离去。
纪则得知消息后,气冲冲的跑来寻她,不满质问:“霜儿,你为何要拒绝?”
程霜嗤笑一声,将手中的玉梳“哐当”丢在梳妆桌上,起身缓缓走到他面前,唇边挂着讽刺的笑,“纪则,你在期盼什幺?”
“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是心悦你罢?”
看着他的脸色一寸寸的白了下去,她停了一瞬,然后伸出食指用力的戳了戳他的肩头,眼神不屑,一字一句的望着他道:“你,不过是我程霜在这无趣的日子里找的玩物罢了”
“我不信!”他脱口而出,心头被苦涩环绕,刹那间红了双眼,“明明……明明你……”
明明他也曾在她眼中见过与自己一样的欢喜。
“明明什幺?”程霜收回了手,一脸倨傲,“只要我乐意,你想要什幺,我都可以装出来”
纪则不可置信的后退几步,愣愣的望着她,眼睛红得要滴出泪来。
俩人就这幺僵持着,最后还是他哽咽着上前紧紧拥住她,执着的道:“霜儿,别这样……若是我哪里做得不对,你说出来我一定会改!”
他的声音被哭腔充斥,“我这一生,除了考取功名,剩下最大的愿望便是娶你!”
程霜虽变了性子,却仍是最受不了这种斯里竭底的真情实感,身子在他怀里剧烈的挣扎,恶声恶气的道:“纪则,求你别再自作多情了!放开我!”
“我不放!”纪则像个保护心爱的玩具不被别人抢走的孩童一般,紧紧拥着怀里的珍宝,“你休想抛弃我!我这辈子只认你一个!”
程霜挣扎累了,无奈的垂下手,喃喃道:“你这是何必呢……”
纪则趁势低头吻住她,咸涩的泪水混合在两人的唇齿里。
“够了!”她狠狠咬住他的嘴角,猛地将他推开,气得浑身颤抖。
“你这个傻子!为什幺一定要如此执着!”程霜终于忍不住落泪,上前抓住他的衣领厉声道:“我会害了你的,你知不知道?!”
纵使是她爹也无法抵挡得住那人滔天的权势与压迫,何况是他,一介文弱的书生,擡擡脚便可将他碾死,她不想让他的一片大好前途都毁在自己手上!
纪则握住她的手,摇头啜泣:“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自从父母双亡,我便是孑然一身,直至遇见你,我才知晓何为情爱”温热的泪落到她的手上。
“不管你曾经做过什幺,未来我会陪着你一同面对,我不惧怕危险,只怕身边无你”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却为她一哭再哭。
温柔的嗓音里带着极致的恳求:“霜儿,求求你,别随意将我弃下,好不好?”
程霜听到这时已是泪流满面,呜咽着擡手拍打他,口中仍旧斥道:“疯子!傻子!你怎幺这幺蠢!”
纪则却破涕为笑,重新将他的珍宝拥入怀里。
纪则:呜呜,老婆,哭哭o(╥﹏╥)o
作者:有人从不出场,却出场了无数回(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