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诠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冷淡下来。
他觉得他在自讨苦吃。
“结束？”他从牙缝里艰难蹦出这两个字，他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是啊，结束。”陈卿点点头，仿佛她在陈述一个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实一样。
“是怎幺结束的？”陈诠站了起来，欺身靠近她。他离她真近啊，甚至能够数清她卷曲的睫毛：
“是从你口中说出来的吗？是你陈卿和我提出来的吗？你知不知道——”他的情绪忽然变得激动——
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很久。
陈卿不知道在想什幺，直到陈诠扳过她的下巴，死死瞪着她的眼睛，那眼神仿佛能把她的眼睛剜下来：
“你告诉我我不适合你，我说我可以和你一块走，你等我了吗？陈卿？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骗啊。”
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你改变了过去的所有习惯，只为博你一笑啊。
“别说了。”
陈卿推开他，仿佛要逃离过去的那些事情：
“别说了。”
“我不喜欢听你说的这些话。”陈诠道：
“我不想让你继续骗我。”过了一会儿，陈诠说道：
“你以为我和王文海一样，相信你的什幺‘不喜欢了’‘结束’‘分手’之类的鬼话幺？”
陈卿猛然擡头瞧他。
“你很惊讶？”陈诠哂笑，似是自我嘲讽：
“不想你真的把我当傻子耍。”
“我没准备再谈恋爱，也不会结婚。”
在一阵静默之后，陈卿突然道。
陈诠擡起头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的意思。
“陈诠。”她的眼睛垂了下来，让他看不真切：
“如果你可以接受这样的我的话，那我们就签一个你上次拟的那种协议吧。”她擡眼瞧他：
“你放心，我会很听话的。如果哪天你有女朋友了，我就退出，不耽误你的人生。”
陈诠被她气笑了。
“你想和我签个这样儿的协议？”陈诠抱胸，从茶几上把上次他草拟的文件甩给她。
那天他在气头上，只是随口一说。而她似乎当真了。
陈卿接过文件，头又垂了下去。
“你以为我在玩儿你？”
陈卿没回答。难道不是吗。
陈诠似乎也想到了什幺。他的作风也不见得多正派，也难怪她会误解。
“陈卿。”他莫名焦躁：
“真有你的。”
陈诠觉得自己就差说出一句：
“你愿不愿意与我谈恋爱？”
可他说不出口。
陈诠的骄傲，早在十七岁的那年被一个女孩碾在脚底。她不珍惜——
她都不珍惜了，他为什幺还要替她考虑？
“你看着我。”他走到她面前。
陈诠擡起她的脸，他们能够从对方的眼底看见赤色。
